第5章 救人
“丞相夫人安好,姎姎之前甚是繁忙,才未有时间来拜见,望夫人见谅。”程姎姎微微躬身,行了一个万福礼。
“无甚关系,快进屋吧。”丞相夫人又扭头对小厮说道,“还不快快再添两张椅子。”
程姎姎一进门便将目光望向了左前侧的一名女子,正可谓“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气质出彩,让人不为美人折腰。
程姎姎在心里暗暗赞道,猜想,有这种气质与美貌的,怕也只有女主了。清冷而不显疏远,美而不艳,啧啧啧,自己也想拜在这种美人的裙下。
程姎姎暗戳戳地想,却并不显露。在丞相夫人介绍完人后,依然客客气气地见礼。
在凌千冉的旁边便是今天的主角凌千柔,其实凌千柔也是大美人一个,不过比起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则略显小家碧玉的气质。
如果说凌千冉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那凌千柔就是向阳而生的雏菊。
程姎姎想,也不知最后凌千柔会与谁成亲。
她没反应过来,她对于原书的内容在渐渐淡忘。
程姎姎坐在屋子里,听着一帮世家夫人说些客套话,一逢人向她看过来,她便端起笑脸。
说着说着,不知道话题为何转到了择婿上。比如王家小娘子在及笄后立马与赵家公子哥定了亲,还有李家大娘子心气太高,到现在连个定亲对象也没有。
程姎姎在旁边原本昏昏欲睡,一听这话,立马精神了起来,感觉话题转着转着就要转到自己身上来。因为她是去年及笄,现在也没有定亲对象。
借口屋里太闷,逃到了后院花园里。
逃出来后,长长地舒了口气。天呐,再晚出来一步,就要成为世家夫人的活靶子了。
她边在池塘边晃荡,边啧啧赞叹,这有钱了就是好啊,看看,这院子修得多气派,看看,这院池塘真大,还在中央建了个亭子,听听这鸟语,听听这“噗通”一声。
嗯?噗通一声,谁落水了?
程姎姎凝眸向池塘里望去,一个小小的人影正在水中不断扑腾,但效果甚微,反而把自己扑腾得离岸越来越远。在后院池塘边人很少,会水的更是几乎没有。
虽说程姎姎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要多管闲事,丞相府没一个简单人的心态,但当她看见那个人越挣扎越往水里陷,她立马摒弃了自己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去他的吧,人命最要紧。
程姎姎一头扎进了水里,所有事情,都发生在一瞬间,旁边的青莲吓得下意识呼了一声小姐。
程姎姎游过去后,将落水之人拖了起来。但那人心里恐慌还在,即使抱着程姎姎也在不断挣扎,程姎姎被她拉得呛了几口水后,冲她吼道:“想活命老实点,别扑腾。”
怀里那人听到这话,才慢慢减小了自己的动作,并顺着程姎姎的势,一起向岸边划拉。
岸上的青莲看程姎姎水性不错,又不知道现下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不敢随意大声喊叫,怕引起其他事端。
看着程姎姎越来越近,她把手上抱着的人先托了上来,然后自己又从水里爬了上来。整身衣裳湿答答的贴在皮肤上,因为是夏天,穿得较少,所以露出一点点肉色。
救上来的那人不断磕头道谢。程姎姎认为这就是举手之劳,反正自己会水。
“赶紧起来吧,不用谢。”
程姎姎其实也不是很在意自己身上黏糊糊的衣物,但如此穿出去不仅狼狈,怕也会引起一些异样的眼光。于是询问那人知道何处有空房间。她想先在屋里等着,等青莲拿身干净的衣裳换了之后再出来。
那人听后忙说自己知道,想将程姎姎引上一条小路。程姎姎瞬间心生疑窦。
那人看见程姎姎皱起的眉,连忙解释道:“我就是这府里丫鬟,名唤春华,这条小路人少我才想着引你们过去。”
程姎姎将信将疑,在犹豫间,旁边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这位小娘子,若是不方便的话,我这里有件干净的外衫,若不嫌弃,方可解你燃眉之急。”声音温吞而缓慢。
程姎姎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一位公子扭过头,看不清脸,却将手中的衣物递了过来。程姎姎也不推脱,接过衣衫便围在了身上。
“多谢公子。”
那声音的主人听到道谢,便知道她已经穿好了。才转过头来回话:“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一转过头来,程姎姎便在心里大大地喊了一声赞。转过头的那人眉疏目朗,肤色白净,挺鼻如峰,嘴也不显薄,整个五官聚在一起就开始变得柔和,再配上他那彬彬有礼的动作,就是温润如玉的代名词。
接着那人顿了顿又说道:“小娘子还是不要轻信他人为好。”
程姎姎心中暗道,那我也不应该接你的衣服喽。
但知道此人是好意,她便恭恭敬敬地回礼,“谢王爷提点。”
说罢,便回头向那被救上来的落水女子说:“多谢你的好意,我想我现在返回自己的府邸还是更好些,告辞。”
同时也向翟琰骅告别,绕开前厅,带着青莲向府外走去。
她未回头看到的是,翟琰骅冷冷地对着那落水女子说:“告诉你的主子,做好他自己本分内的事,不要将手伸得太长,牵连无辜之人。”
……
另一边,一人指着春华的鼻子骂:“真是个废物,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
程姎姎带着青莲率先回府,并派人将她回府的事告诉了柳瑛。
柳瑛当时一听也顾不上与这些世家夫人客套了,当即站起身来说:“家中突发变故,小女已率先回府,各位夫人留步,有时间再叙。”
已回府的青莲帮程姎姎把一切收拾妥当后小心翼翼地问:“小姐是想起来了吗?”程姎姎也忽然反应过来,方才在小路上,她叫那人王爷,而且她清楚地知道,那人是禹王翟琰骅。
奇怪,自己何时有了这样的记忆?
她还记得自己与禹王只有一面之缘,是在前几年禹王母亲的葬礼上。
想不通,自己索性也就不想了。
柳瑛急急忙忙地赶回来后,看见已经程姎姎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好端端地坐在床边时,瞬间红了眼眶,一把抱住程姎姎,眼泪不断地往下砸,“乖姎姎啊,你可吓死阿娘了,回来的路上我都听小厮给我说了,你呀你,怎么这么莽撞。”
程姎姎现在对柳瑛的触碰和拥抱也不僵硬,反而轻轻地抚着柳瑛的背,“阿娘,别担心了,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
“你以后可不许这么莽撞了,伤着了自己,阿娘会心疼的。”
“知道了,阿娘,以后一定注意。”程姎姎眯着眼睛,笑着看向柳瑛。
柳瑛无奈,只好点点她的脑袋,“你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