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无法回头
一路上。
二当家给萧灵儿介绍了沿途的风景。
路过一些药草密集的地方，也会让萧灵儿下马采摘。
他没有对萧灵儿做出任何的逾越之举，反倒是右手一直放在腰间，警惕四周。
处于随时可以拿到腰间利剑的姿势。
毕竟对于他们这些落草为寇的山贼，看似在小村庄面前风光。
可背地里。
需要打点上下，又不能过分杀戮。
导致落漠山寨并不富裕，只有山寨寨主的衣物有储物空间。
想到这。
二当家无奈自嘲。
他们这些山贼无法忍受贫穷，却又敌不过权贵。
只能将屠刀指向同等境地的弱民，还自诩高人一等。
起初……
落漠山寨以劫富为生，打劫过往的商旅，不会对村民动手……
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欲望的旋涡逐渐将人吞没，永远也得不到满足。
他们开始变得冷血无情，杀伐果断……
杀伐果断……
或许有一天他也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可那又如何？
他若不这样，早就活不下去了。
当妖魔践踏家园，使他流离失所的那一刻起，他的人生早就毁了。
要怪就怪这世间，不给他过平凡的生活，现在已经无法回头。
死了，或许也是种解脱……
二当家回过神来，看着正在采摘药草的萧灵儿，露出羡慕的神色。
这些家族子弟，或许从来也不曾经历过这些痛苦，过着幸福的生活。
也或许……
这女子是来拯救他黑暗的生活。
他从未对一名女子这般动心。
若是可以。
他希望能与其幸福的过着日子……
萧灵儿自然没有想过二当家遇见她后，会有如此多的心理变化。
她拿出储存药草的物件，小心翼翼地装着药草。
或许是因为这里没有药师，同时又是落漠山寨的领地范围。
几乎无人采摘药草，使得许多稀有的药草能够生长，算是此行没有白来。
在萧灵儿的神魂空间内。
端木雪晴轻声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要将这些山贼连根拔起，全部消灭吗？”
萧灵儿迟疑了一会儿，反问道：“母亲认为……我该怎么做？”
一个山寨，少说也有数百人。
要萧灵儿一次将其杀完。
她有些于心不忍。
端木雪晴微微叹息道：“仁慈该用在需要用的地方，一人行恶至今，或许能回头。
数百人行恶至今，养成了习惯，改不掉了。
今日你有能力，可以不受欺凌的离去。
可日后，其他人来到这里，遇上相同的事情。
若无实力，等待他们的只有悲惨命运。
当然，你若不想管也没事，这世间本就是充满不公，管不过来……”
立场不同，态度不同。
端木雪晴才不管别人怎样，只要自己的女儿平安健康就好。
当然端木雪晴也不会去干扰萧灵儿的决定，只会告诉她这么做的后果。
至于如何选择，以及选择后的结果，便是由她自身去承担。
一个连自我判断都没有的人，是难以在修行界里生存下去的。
端木雪晴不可能永远保护萧灵儿。
人总要学会长大……
“明白了，母亲。”
萧灵儿低头不语，默默采摘着草药。
转眼半个时辰过去。
二当家对于这名一见钟情的女子，展现了足够的耐心。
他静静等候，不曾有半句怨言。
萧灵儿缓缓起身，歉意道：“抱歉，耽误了许多时间。”
二当家深情说道：“你若喜欢，以后我带你常来。”
“多谢二当家。”
“罢了，天色也不早了，夜里危险，不如去山寨里暂住，如何？”
“有劳二当家了。”
萧灵儿微微点头，随着二当家来到了落漠山寨的寨内。
二当家十分好爽，立即安排了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给萧灵儿暂住。
对此。
山寨寨主只是了解了一番，并未多说什么。
虽然山寨内的山贼对外显得十分凶残，可是对自家人，彼此情同手足。
自从萧灵儿住进山寨内，便安排了一名女仆人伺候起居，同时也是为了监视着她。
可萧灵儿并未有任何异动，显得十分平静。
平日里研磨草药，若是二当家找来，便一同去采摘药草。
二当家并未有过多逾越，只是不断找话题，试图让萧灵儿心甘情愿。
借着搭话的功夫，萧灵儿了解了漠北的风俗人情，以及近日发生的事情。
她也因此知道了司徒渊的事情……
在萧灵儿待在落漠山寨的日子里。
除了二当家整日花心思讨萧灵儿开心外，其余的山贼可没闲着，继续做着收贡打劫的勾当。
在长期的压迫下。
周遭的小村庄终于忍受不了，开始秘密组织人群进行围剿。
直到这天清晨。
阳光微露，洒在落漠山上。
萧灵儿一早便被邀请来到大院内。
这个时候。
山寨内所有的山贼都齐聚于此。
二当家当着所有人的面前，对着萧灵儿深情告白：“端木，我按照你说的，给那些女子足够的钱财，让她们离开。
现在的我孤身一人，或许我之前不够好，可我是真心对你，请你做我的唯一，好吗？”
不等萧灵儿回应。
全场的山贼纷纷起哄，场面热闹非凡。
可天不如人愿。
萧灵儿微微摇头，叹息道：“蒋虎，还有山寨里的诸位，回头吧，还有机会。”
……
太阳高高挂起。
阳光照射在落漠山上。
萧灵儿看着眼前村民，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她没有理会李子木，而是将茶具收好。
这是莫凡庭院的茶具，也是她唯一能感受到余温的物件。
李子木见萧灵儿要离开，立即上前问道：“萧医仙要去哪？”
“惊鸿城。”
“可否带上我？”
“为何？”
“一是你消灭了山贼，大恩大德无以回报，我愿追随你，哪怕奉献生命。
二是漠北百姓水深火热，归根结底在于妖魔，在于战争。
惊鸿城最近新任将军——司徒渊。
到时候他要组建自己的部队。
萧医仙这时候去，是想加入其中吧。
这里已经没有危险，身为男儿，自当立于战场，结束这乱世。”
“我也是！”
“我也是！”
……
许多人纷纷附和，其中便有当初为萧灵儿挺身而出的青年。
萧灵儿看了一眼这些人，招出离枭，认真说道：“我这离枭是别人的，不能带你们，若是诚心想去，便在惊鸿城再见。
到时候，我会为你们引荐。”
萧灵儿脑中浮现出莫凡的身影。
若真是他。
应该不会拒绝自己的引荐。
说完，不等众人回应。
萧灵儿看了一眼蒋虎的尸体。
乘上离枭。
朝着惊鸿城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