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莫渊
莫凡看见依旧平躺在屋内床上沉睡的红眼，腹中空洞的伤口肉芽蠕动，不过恢复的速度很慢，几乎没有动静。
“醒来了，我有事情问你。”莫凡轻轻晃了晃红眼，将其从沉睡中弄醒。
醒过来的红眼见到莫凡在自己眼前，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确认没问题后，不耐烦地怒斥道：“干嘛！你有病啊！没事别打扰我休息！”
“你不应该先让我了解下九炼塔第八层发生了些什么吗？”
莫凡毫不客气地坐在床边。
红眼见莫凡不走，只好缓缓坐起身。
在莫凡身边讲述着大概过程，其中不免吹嘘一下自己有多么的厉害。
怎么样大杀四方……
怎么样霸气侧漏……
可这些都被莫凡过滤掉，疑惑道：“你是说……狐申称我们为命定之人？身怀的血脉其实是噬天体？”
“没错，其余的分支又怎么会将神魂一分为二，他们因为血脉不完整，容易吸收生灵太多而在体内产生心魔，影响自身修行。
甚至被心魔反噬，从而导致性格大变，斩魔宗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演变修行功法，变成饲养怨灵在体内增强自己。
要不是有斩魔令，早就被反噬。”
“我们不会被反噬吗？”
“当然不会，要不然怎么能成为最强血脉，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不断吞噬一切，迅速变强，统治万界。”
红眼表情淡然，之所以没有狂热的情绪，是因为他知道莫凡不会同意。
“不了，杀妖魔族，是因为他们本身与我们是死敌，那狐心锁是妖魔族之物，你怎么敢随便接受。”
莫凡果然没有答应红眼胡乱杀戮，甚至责怪红眼接受妖魔族之物。
红眼直视莫凡，缓缓说道：“因为现在的我们需要，随着修为的提升，你能保证不大量用体内的煞气，不叫我出来掌控身体战斗吗？
只要在周武大陆频繁使用血脉力量，就有可能被外面的强者察觉。
到时候不止你我，连所有身边的亲人都会为此遭难，你赌得起吗？”
见莫凡沉默不语，红眼安慰道：“这对我们只有好处，真如狐申所说，不是更好？
妖魔族是杀不尽的，要是能带领妖魔族走向正确的方向，不也是一种终结战争的方式？”
“算了，那些都太遥远，走一步看一步吧。”
莫凡无奈地说道：“那所谓的噬天石呢？你把它放哪了。”
红眼走出屋外，指着院内墙角，无奈道：“在那里放着呢！”
“……”
莫凡走出屋外，顺着红眼所指的方向看去。
噬天石竟然待在院子角落，不注意观察都难以察觉到，像是普通石头。
红眼摊开双手，笑道：“反正你又不愿意用，我又赶不走它，不如放在角落，眼不见，心不烦。”
干得漂亮！
莫凡内心默默赞赏，可想一会后，说道：“如果真有命运安排，说不定以后还真会用到。”
“谁知道呢，走一步看一步吧。”
红眼用莫凡之前所说回应着。
现在的他们太弱了。
既然无法改变命运。
那就顺着命运的指引走下去。
莫凡与红眼沉默片刻。
红眼问道：“孔太傅都说了些什么。”
“孔太傅说当初的天穹池水和影武阁是他花费巨大的代价故意开放给我们的，说是什么时间法则化实能力……”
莫凡如实回答。
“看来这孔太傅是个好人啊！”
红眼默默点头。
只要对自己有利的都是好人！
“估计也是因为那所谓的命定之人的预言，所以才特别关照我们，你说我们真的能成为左右妖魔族未来的存在吗？”
莫凡不禁感叹，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
也不知道红眼怎么做到的，神魂空间里的时间似乎与外界相同，也同样有日月之分。
他回想起九炼塔的经历，见过骨王的强大，弹指间，一座城池灰飞烟灭。
要成为统治这种妖魔，是要多么强大才能做到。
现在的自己相比而言，如同一只随手可以碾死的蝼蚁。
红眼沉默了会，望月笑道：“我觉得应该会，只要我们不断吞噬，就能成为最强。
之前那老狐狸还想将你彻底陷入沉睡，让我一直掌控身体，快速吞噬成长，成为左右妖魔族的人。”
“然后呢？”
“当然是拒绝了！我们本就一体，压制你也会限制到我，修行速度只会变得更慢，这属于自残吧。”
红眼只是喜欢杀戮，不代表蠢，看向莫凡，反问道：“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能独立分开行动，你会怎样？”
“……”
这问题莫凡没想过，低头沉默不语。
见状，红眼似乎有些失望，望月不语。
“如果的真的那么一天。”
沉默许久的莫凡突然开口：“我希望是为了我们的未来，才被迫独立分开行动。
我们是一体的，目标是一致的，神魂的羁绊是无法分割的，不是吗？”
红眼愣住了，嘴角露出笑容，“那是当然，记住你今天的话，不许抛弃彼此，让我们一同踏上巅峰！”
“一言为定。”
莫凡浅笑着，忽然想到什么，思索道：“既然如此，我总不能一直不称呼你，莫凡这名字是你还没苏醒时，父母给我取的名字。
如今也该给你取个名字，以后好称呼，总不能互叫莫凡，那样太奇怪了。”
“有道理。”
红眼思索了一会，兴奋道：“不如我叫莫无敌如何，我就是无敌！”
“太傻，哪有自己称呼自己无敌的。”
“那叫莫二凡？你是莫大凡。”
“又不是给狗取名字，还大黄二黄的。”
“莫不留？告诫不要留妖魔活口！”
“读起来很怪。”
……
讨论了半天，红眼眉头皱成一团。
让自己杀敌还行，想名字这种文活，简直是在折磨自己。
“你想吧，我想不出来！”
红眼放弃挣扎，盯着莫凡，干脆让他来决定，反正自己怎么想都会被驳回。
只见莫凡一直盯着自己默不作声，让红眼感觉浑身难受，不耐烦地喊道：“干什么呢！我又不是女的，这样盯着我看！”
“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莫凡呢喃着，“不如就叫莫渊，深渊的渊，你不是自诩恶的一面，那我们彼此凝视对方，相互约束指引，踏上巅峰。”
“莫渊，渊……”
红眼自顾自地读了几次，问莫凡：“刚才你呢喃些什么？”
莫凡告诉红眼：“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当你……”
红眼细读着，盯着莫凡看了一会，点头道：“这句话我很喜欢，以后我就叫莫渊了，我会时刻凝视着你的！”
“彼此彼此！”
“莫渊！我叫莫渊！以后叫我莫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