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登山
看着周围哗然的宗门弟子以及考核者们，宗主淡然地笑道：“此子情绪过于激动，为了避免造成不雅的行为，本宗主才会出手阻止，管事清理下场地。”
虽然有所疑惑，但是宗主都这么说了，那些观看者也就只能这样认为。
待管事清理好场地，并派杂役弟子将晕迷的莫凡送入台下的备战区后，宗主示意考核继续，便回到座位上继续观看。
“林长老，你看到了吗？”回到座位的宗主缓缓问道。
他本想过来走个流程，并不抱有发掘天才的想法，甚至差点睡着，可莫凡的战斗令他睡意全无，不得不出手制止。
“看到了，瞳孔变色，失去理智，应该是体内隐藏的特殊血脉突然松动导致的，不过还未觉醒，无法知晓是何血脉。”林长老皱眉道。
他是宗门的大长老，对此也颇有涉猎。
修行之路，总有天赋异禀之人。
他们天生具有特殊的血脉，一旦觉醒将会一骑绝尘，远远领先他人，这便是所谓的天资。
当然修行之路不仅仅只看天赋，将修行比作高山，普通人在山脚，有天赋者在山腰，最终谁能登上山顶，还要看各自的机遇，坚持向上才能走得远，不然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有天赋的人容易受到众人的青睐，这本身就是莫大的机遇。
宗主缓缓说道：“此子先拜你门下，待到日后，再做决定吧。”
“是。”林长老应答。
其余五位长老纷纷祝贺喜得麒麟弟子，林长老微笑应下。
由于宗主下手不重，莫凡没过多久便醒了过来，他并不知道宗主的决定，只是在备战区调整状态，并感悟之前的战斗。
莫凡仔细回想之前的战斗，只记得倒地咳血的场景，可能之后的绝境爆发，紧绷的神经一松懈就给忘了吧。
不久。
所有的战斗考核结束。
魏长老欣慰地说道：“很好，仅一人死亡，本次的考核很圆满，请诸位跟随杂役弟子回到原先的住所休息，待明日会有人接引去拜见各自的师父，散会。”
次日。
莫凡休息了一夜，身体基本得到恢复，正在院中品茶，等待着接引之人。
“请问莫师兄在吗？”一身着淡蓝袍的少年在院外叫喊着。
莫凡察觉后，将人请进院内询问道：“这位师兄可是接引我入门之人？”
赵越低头说道：“不敢当，本人姓赵名越，外门弟子，年长几岁，修为略高于莫师兄，可莫师兄拜入大长老门下成为亲传弟子，超越我不过是迟早的问题，按照辈分，叫我赵师弟即可。”
听后，莫凡终于知晓赵越为何对自己如此客气，没想到自己居然拜入大长老门下
当日对战玄岚虎，比自己出色的人不少，为何会选到自己？难道失忆去的记忆发生了什么。
莫凡询问赵越当日战斗的经过，赵越只好一一说出，按照宗主的说法，是莫凡情绪失控导致，不过却难以否认掉莫凡的瞬杀十分精彩。
莫凡虽不解，却也庆幸着。
几番寒暄，赵越领着莫凡去往大长老的山峰。
路上，莫凡询问了一些关于宗门的情况，赵越把知晓的情况全都回答，客气到令莫凡都有些不适应。
从赵越口中得知。
宗门弟子分为杂役，外门，内门，亲传四种，衣着颜色分别为灰色，淡蓝色，深蓝色，青色。
杂役弟子为锻体境，多是穷苦人家，通过劳力换取资源，修炼到脉通境便可晋升为外门。
外门弟子便算是宗门的正式弟子，每月有少量固定资源，可通过完成宗门任务获取贡献点换得资源，修炼到脉通境九层便可晋升内门。
前两者皆是拜入执事门下修行。
内门弟子拥有单独的院落，更好的资源，拜入长老门下修行。
亲传弟子则不看修为，取决于天赋机缘等因素，拜入长老门下，享有最好的待遇。
当修为从脉通境突破到聚灵境便可通过考核成为执事。
白袍执事协助宗门平日的管理，黑袍执事负责出行任务，便可获得大量贡献资源。
要想当长老必须从聚灵境突破到融灵境，宗门长老只有六人，可想其难度之大。
至于临仙宗宗主，便是达到融灵境九层的大能，属于周武大陆的巅峰战力之一！
不知不觉。
已来到大长老山峰门前，赵越向莫凡抱拳道：“上山的路就由莫师兄自己走了。”
看着赵越离开后，莫凡望向身前的山峰，山峰似乎不高，隐约可以看到山上的建筑。
莫凡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登山。
不一会儿。
莫凡便走上了十几层阶梯，他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阶梯，似乎每走一层都更为艰难。
“难道这是考验？”莫凡思索一番，继续向上走去。
当莫凡走到五十多层时，明显感受到了吃力，但也只能咬牙向上。
当踏入六十层时，眼前的景象突然发生了改变。
莫凡定睛一看，自己居然出现在之前考核的山脚下，两位一同考核的少年满身是血，不断拉扯着莫凡的衣角，嘶吼着：“为什么不拦着我们，你还我命来！”
莫凡漠然地看着一切，说道：“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抱歉，我救不了你们。”
脚步一踏，场景回到山峰上，莫凡已经身处六十一层阶梯。
刚刚的那是幻觉？
莫凡没想到这条阶梯还有这种功能，内心更加谨慎地向上走去。
七十层。
莫凡来到了望北城，父亲正在城池上饮美酒，酒过三巡，父亲劝他不要追逐修行之路，留下来共同管理望北城，将望北城打造成周边最繁华的地方。
莫凡沉默地饮了几杯酒，跳下城池，头也不回。他知道，虽然这是父亲心中所想，但他不会说出来，他会默默支持自己。
八十层。
莫凡来到家中院落，妹妹正在庭院中嬉戏，她拉着莫凡的手撒娇道：“哥哥，不许离开欣儿，哥哥要陪欣儿玩，帮欣儿打坏蛋！”
看着妹妹，莫凡抚摸她可爱的脸颊，宠溺地说道：“哥哥也不想走，但是只有变得更强才能保护欣儿不受危险，才能让欣儿幸福，等哥哥够强了，便会回来……”
对于妹妹，莫凡有无限的宠溺，但他知道光宠溺是保护不了什么的……
九十层。
莫凡来到屋内，母亲正在为他整理行装，念叨着：“凡儿大了，也有自己的抱负了，多希望你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能陪在娘身边，平安幸福就好，唉，也罢，走吧，走吧，记得多回家看看……”
莫凡眼眶湿润，跪地磕了三个响头，便转身离去，此时，说再多也是无言……
九十九层。
再上一层便到头了，莫凡没有迟疑地踏了上去。
这一刻。
莫凡来到了一处残破的城池，抬眼看着城墙上的名字，正是望北城。
此时的望北城烽火硝烟连绵不断，残肢断臂散落堆积。
莫凡发现远处正有一人正追着平民疯狂杀戮，他急忙追上前阻挡。
“住手！”莫凡抵挡住挥向平民的刀刃。
仔细一看，眼前的人居然是自己！
唯一不同的是那双泛红的双眼，见到莫凡后，死死地盯着，露出诡异的笑容说道：“啧啧，你终于来了！”
莫凡惊出一身冷汗，连退数步，对于此时的场景不知所措。
见状。
红眼笑容更甚，摊着手说道：“来吧，兄弟，让我们一同杀戮，这世界是属于我们的！”
“不，我不能让你这么做！”莫凡挥刀向红眼拦腰斩去，刀光穿过红眼，不起任何作用。
“你杀不死我的，因为我就是你啊！”红眼不再理会莫凡，继续追着平民杀戮，任凭莫凡怎样攻击都无动于衷，因为所有的攻击都会从红眼的身上穿过，不留一丝痕迹。
“你……就是我……”莫凡站在原地，露出一丝明悟。
接着。
莫凡将长刀插入自己的心脏处，笑着对红眼说道：“我死了，你也就不存在了吧。”
红眼看着眼前自杀的莫凡，愣了愣神，随后露出诡异的笑容，说道：“不愧是我，我们还会再见的，真期待啊，啧啧……”
站在顶层的莫凡睁开了眼。
进入眼帘的是一名美丽的女子。
女子见莫凡醒来，面露微笑地说道：“你终于醒了，恭喜你入门，小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