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暴虐王爷柔软心（38）
“是。此生若是娶不到心仪之人，便终身不娶。”北冥轩的目光直直对上贵妃娘娘，丝毫不惧。
“哈哈哈哈哈哈，你回京也有几个月了，怎么不知这京城贵夫人都把定远侯府门槛踏破了想要求娶人家的小姐呢。那侯府小姐若对你有意，怎么迟迟不见你定下来？”
“这是儿臣的事，与贵妃娘娘无关。”
“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的正妃必须得得到本宫的同意，本宫若是不允，你以为你能娶的进门？这天下人的吐沫，就能将你那位心上人压死。”
北冥轩知道她说的是实话，且不说染染是否对他有意，便是他二人情投意合求了圣旨，只要这位他名义上的母妃宣扬出去，染染少不得背负天下骂名。
贵妃笑他不自量力：“你以为本宫今日找你是来和你商量的？本宫是通知你。”
然而北冥轩这次不想退步：“儿臣也不曾和贵妃娘娘商量。”
“放肆！”贵妃娘娘一掌拍在桌子上：“不过得了皇上几天的好脸色，你便不知自己是何处出生的了？你当真以为你能做太子，坐那皇帝之位便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若贵妃娘娘觉得儿臣绝无可能坐那位置，便不会硬要沈小姐嫁于儿臣。”北冥轩一步都不愿意退让，他答应染染，绝不会让自己再被别人欺负。
“你！”贵妃娘娘伸手指着北冥轩：“这沈嫣然你娶也是娶，不娶也是娶。没有朝堂支持，你当你真能坐上那个位置？”
“呵。”北冥轩笑了笑：“贵妃娘娘此言差矣，沈嫣然不过尚书之女，若我求得陆家小姐便是侯府郡主，二者相比之下，儿臣还不知如何选么？”
“你当真的以为你去一趟边关，那定远侯就能把女儿嫁给你？那陆谦是当今皇帝伴读，根本不可能站位。就算你娶得他的女儿，他也未必会帮你。本宫告诉你，乖乖娶沈嫣然，有沈家助力给我把太子之位坐稳！”
“儿臣对那位置也没有指望。”
“没有指望？！那你对什么有指望？”贵妃娘娘气的都要冒烟了。
“儿臣只想求一心上人，远离朝堂安稳度日，还望贵妃娘娘不要逼儿臣。”北冥轩稳稳的坐在位置上，双手还对贵妃微微行礼，便是最后还有一丝希望。
“不要逼你？若本宫偏要那位置，你争是不争？”
“望贵妃娘娘见谅。”
“好很好。彩云，拿鞭子！”贵妃娘娘喊着。
每次北冥轩来这里都少不了鞭子出场，所以彩云早早就拿着鞭子在外面等着了，贵妃娘娘一喊她便捧着鞭子上来了。
贵妃娘娘拿着鞭子：“你不在意那个位置，不娶沈嫣然是吧。行，本宫倒是要看你在不在意那个心上人——安然郡主陆清染是吧！”
“你敢动她！”北冥轩一听到这个名字，整个眼睛都充血了。
“本宫告诉你，在这京城，本宫随时都能要了你心上人的命。定远侯府刚回京，京中局势尚且混乱，你当真以为定远侯府能安稳护住她？”
“你敢动她，我便敢让你失去你的荣华富贵。”
“我看你真是长本事了，欠收拾了是吧。去皇帝那几天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说着手里的鞭子就要往下打。
只是这一次没有如她所料。
下落的鞭子直接被北冥轩接住，他一把夺过鞭子，甩在地上。
“贵妃娘娘，我早已不是儿时那个毫无反抗之力，还期盼能唤您一句母妃的北冥轩了。不如我们今天就把话摊开说。”
北冥轩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从我有记忆起，您便不允我唤一声母妃，您说我不配。您生下我，并没有因为我得到父皇的半分眷顾，于是，次次在父皇和皇后娘娘面前碰壁之后，都会用鞭子抽我解气。年幼的时候我被丢在房间发热无人管，身上的伤便是溃烂也无药可用，若不是皇弟发现我身上有伤给我送了许多药我根本活不到现在。您纵容这宫殿里的每一个奴才欺辱我，欺辱我能得到奖赏。为了吃上一口发硬的馍馍、为了冬天能穿上一件厚袄子我不知讨好了多少奴才和奴婢。皇后娘娘送我的衣服吃食总会被那些人以各种理由破坏，这贵妃宫中是您的天下，外面的一个蚊子都飞不进来。皇后娘娘听皇弟说了我的处境想要和皇上一起把我放入她宫中教养，您不允，散布流言说皇上皇后要去母留子。
八岁那年，您向皇上请旨，让我同定远侯前往边关历练。我八岁不通武术，身体羸弱。您不是要锻炼我的能力，您是希望我在边关永远不要再回来，就那样死在战场上以保你的荣华富贵。”
“你你说什么呢？”贵妃娘娘看见他这样子神情有些慌乱。
“好奇我怎么知道的？是你那信任的奴婢死前说的。边关九年，我的生母未曾捎来一件衣服、一封信件，那时，你便是当我死了吧。皇后娘娘与二皇子于我有救命之恩，父皇于我有教养之情；我无意皇位亦不会为了那个位置伤害他们。
定远侯府于我有九年的教养之恩，将我从什么都不懂的孩童教育成如今这般。安然郡主于我有救命之恩，有战场舍命之情，我在边关无数次九死一生都是安然郡主将我救回来。所以我断不可能利用定远侯府，也断不会让您伤害他们。”
北冥轩说这些话的时候心中还有些许酸涩，说到后面反倒是不在意了。他已经对面前这个女人没有在意了。
北冥轩跪了下来：“你的儿子早在九年前被你放弃的时候就死了，贵妃娘娘，您生而不养，这生恩在多年来的磋磨下已尽数还清。从今往后您便当没有我这个儿子，我也不会听从您的娶沈家小姐。只一点，若您对定远侯府动手，往后我们便是仇人。”
“儿子这一拜，便算断了我们之间的母子”北冥轩说到这儿冷笑出声：“原本也没什么情分。儿子这一拜，断了你我之间那点儿可怜的母子之情，往后，再不相见。”
说着北冥轩磕了一个头，转身走出贵妃的宫殿。
“！！！他，他刚说什么？”贵妃娘娘还在刚刚的场景中没走出来。
“娘娘，他他。”彩云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
“反了！反了啊这个逆子！果然就该让这贱蹄子死在边关！死在边关！”贵妃气的狠狠拍旁边的桌子。
“娘娘”
相比贵妃宫中，北冥轩第一次如此轻松的走出贵妃的宫里。他忽然就好像见到陆清染好想问问她是否真的喜欢皇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