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废太子
正值夏季,康熙带了阿哥们一同前去热河避暑外加行围打猎。大阿哥胤褆、太子胤礽、四阿哥胤禛,十三阿哥胤祥等,这一回还真不一样连未满八岁的十八阿哥胤衸也在其中。
十八阿哥胤衸是密嫔所出,密嫔王氏深受恩宠诞下皇子之后,十八阿哥自然也得康熙皇帝的宠爱。十八阿哥天生就很聪慧,宫里已连续四年无子,他的出生令康熙十分高兴。
这次出巡将他带上也并不奇怪,只不过刚到驻地时十八阿哥便病倒了,康熙下令带队继续前进,留下人来照顾胤衸。不料刚走一会儿,随从便来报十八阿哥险些有生命危险。康熙有些害怕,连忙带人往回赶,十八阿哥年幼此时高烧不退,两腮肿胀看得众人都心疼不已,唯独太子有些漠然。
康熙从宫里传了御医前来,精心照料之下情况有所好转。康熙爱子心切念及十八阿哥未曾痊愈便取消了此番围猎,立刻下令返京。尽管小心照顾可小胤衸还是没有挺过来,死在了回京的路上。
康熙伤心欲绝,不敢相信自己宠爱的儿子就此离开。就在众皇子面露伤心之色之时,康熙注意到太子胤礽竟毫不在意,仿佛置身之外毫无兄弟之间有爱之意。康熙有些愤怒,身为太子不为他分忧反而徒增烦恼,身为兄长却不爱护幼弟。这一下倒又让他想起了十八年前,他在出塞途中生病令皇太子和三阿哥前来迎接,可太子到行宫之前看到父皇病容并未有丝毫愁容。
十八年前康熙念在赫舍里氏的情分之上,几度包容太子。如今看来正是这过分容忍才造成了他现在的性子暴戾不仁,从高官到士卒无一逃脱其荼毒。
康熙将太子宣入帐内不过是训斥了几句,胤礽竟然开始和父皇顶嘴。康熙有些心灰意冷,没想到自己从小带大的儿子,既无兄弟间友爱之意,又无忠君爱父之念。
返京途中,太子胤礽夜里靠近父皇的帐篷窥探,不料被康熙发现,皇帝疑心本就重立即怀疑皇太子要弑父,让人将其拿下。
康熙四十七年,皇太子被废圈禁于咸安宫。
太子被废,政局不稳,朝中之人站队不明,皇子各怀野心都看着那个空缺之位。不少人上奏折给皇上,希望他尽快再立东宫之位。康熙却都当没看见一律没有回复。
大阿哥自觉废太子对他来说是个机会,嫡子被废,他作为长子胜算极大。他不顾纳兰明珠反对主动在康熙面前谏言,三番五次说了许多不利于胤礽的话。
胤禛出巡回来后便一直有些担忧,废太子一事让他有些看不清,他不好参言。现在能做的就只能是等。
德音好几日都没见到他了,听府里的小厮议论她便也知道了太子被废,想必这几日他也是为这事忙的不可开交。
德音做了些杏仁豆腐带去勤政殿,刚一进殿门苏培盛便小声朝德音说道:“福晋在里头呢。”。
德音也不好去扰了四爷和福晋的雅兴,便没有让苏培盛前去通传,选了个凉快荫凉的地儿候着。
绿芜在一旁给德音扇了扇风,还好在这树荫之下有个遮挡,要不然一直晒着身子可受不住。
约莫等了二十分钟福晋才从殿内出来,苏培盛一路小跑着来请德音进去。
刚进殿内,胤禛摸了摸德音有些被晒红的脸:“怎么不叫人进来通传?外面晒着多热。”。
“福晋在里面,我在外候着就行。”,德音知道这几日胤禛很忙,便也不想给他添麻烦,让他为难。从她嘴里听到这话,胤禛倒觉着欣慰不少,她的音音懂得了分寸。
德音放下手中的盒子将冰镇的杏仁豆腐取出来双手捧在胤禛的面前:“都有些温了,爷尝尝看。”。
胤禛接过来,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口送到德音的嘴边。刚才他便注意到她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碗里,他怎么舍得一个人享用。味道还不错这是德音第一次做这甜品,竟和府里的厨子不相上下。
胤禛让苏培盛拿了些冰袋过来,德音脸上的红还没有消退下去。她的脸一晒便会红,今日没想到恰巧福晋会过来,没有预料到。
胤禛拉过德音坐在他旁边,将冰袋贴紧她的脸颊轻轻地旋转了几下。冰凉之感瞬间袭上心头,脸上的红晕也消了下去。
德音看着他桌上未作完的字画,没想到四爷现在还有如此闲情雅致:“爷,没想到这几日您这么忙,还能抽出时间来作字画。”。
胤禛拿起桌上的笔往字画上添了几笔,最后以“稳”字落笔,他看向德音:“音音可知,人往往在迷茫之时,闲下来做些其他事,也许会找到答案。”。
德音点了点头,要是没猜错的话胤禛现在最忧心的便是废除太子过后朝中的局势,她还记得这个时候大阿哥褆向皇上谏言,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八阿哥党也不甘落后,朝中不少人也建议康熙皇帝立八阿哥为储君,胤禩身后并无显赫家族的外戚,实在是较好的人选。
只不过大多数的人都没有猜对皇上的意思,更是想不到康熙会在三月之后复立太子胤礽。德音想要说点什么,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就在德音思索着如何开口之时,胤禛倒先提起了十八阿哥夭折之事,莫不是十八弟夭折之时太子漠然,说不定他这太子之位并不会被废。
“爷,我听说太子殿下是因为这件事……”,德音没有将话说完,她观察着胤禛的表情怕自己说错话,这些事她本就不应该在他面前提起。
胤禛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试探笑了笑让她放松下来:“无妨,现在就我们二人你想问些什么便说出来。”。
得到胤禛的默许,德音才将刚才的话说完。胤禛也很惊讶,这件事除了那日行猎的人知道,没有谁会传出去,这导火的原由竟被这丫头猜中了。
“那爷这几日又在为什么烦心呢?凌安说您这几日食欲不佳,会让臣妾心疼的。”。
胤禛拿她没办法便实话实说了,朝中之人都对东宫之位虎视眈眈,皇阿玛好像并不高兴看到这般情形,他有些犹豫接下来要做什么。
德音想要告诉他未来的走向,可是又不想说得太过刻意,有些东西还得让四爷自己去悟:“我曾听说,太子殿下两岁之时便被立为储君,于皇上心里自然还是有些情分在的,万一有朝一日他重回储君之位呢。”,德音说最后一句话时一字一顿地看向胤禛,听了这番话他的面目严峻,眼眸深邃地望着她。
胤禛也想过这样的结局,今日听了德音这番话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对德音是越来越佩服了。
胤禛听完便沉浸在自己的推测之中没顾得上德音,她心里隐隐揣测他是不是生气,低声地叫了一声:“爷?”。
“嗯?”,胤禛看着眼前的德音耷拉着头有些局促,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小孩一般,想必是自己刚才吓着她了,朝中之事本不该和她谈起,但无妨当做闲聊便好。
“音音干嘛如此不安,你我二人当做闲聊便好。”,德音听到胤禛表了态才放松了下来。刚才那般神情任谁看了都会被吓一跳,何止是她。
胤禛身上淡淡的檀香随着窗外吹进来的风灌入她的鼻间,他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既然音音知道我这几日很累,那愿不愿意帮我放松放松?”。
德音现在处于被动之下,腰间被胤禛圈住来回地摩擦,轻微的触感让她腰间一怔。头被他抬起,双眸只能和他对视想躲都躲不掉。
德音自然知道胤禛说的放松是什么意思,只不过现在大白天的,她哪好意思干那些事。
胤禛的穷追不舍没有给她半点选择的机会,他身上的体温,透过指间传递过来,没来由的让德音有些心慌神乱,跟着他的节奏走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已是光线昏暗,他眉眼间的情欲暗涌,可他只能暗暗克制下来,看着旁边的德音大口喘着气已是心疼不已。这几日的紧绷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放松,两人的距离若近若远,微热的气息撩拨着胤禛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