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今天九号，学号九号来答
“没这方面经验。”余鸣这时候出声了，“不好意思，自带的。”
“你俩就是老师嘴里谈恋爱谈上名牌大学的别人家孩子是吧。”钱一一啧了一声。
“你们一个个都早恋。”裴书意啧了两声，晃着手指指着他俩，“就我规规矩矩，上了大学才准备迎接第一次春天。”
“还有我，我这还在数九呢。”钱一一挥了挥手。
“十八岁了，也算早恋吗。”余鸣认认真真思索了一下这个问题。
肖祁算，但他真的一万个冤枉。
“你高三了分心去谈恋爱还考了七百多？”钱一一哀嚎了一声，“你是人吗你。”
“谢谢，我马上就二十一了。”余鸣说。
“等会，那你男朋友今年是多大啊。”谢锦时发现了华点，“你昨天还叫他祁哥。”
提到这个余鸣忍不住头痛的低头按了按额心。他一直知道自己的酒量差得离谱，连酒精味闻多了都能迷迷糊糊犯困的程度。但是偏偏他醉了之后虽然言行不受控制，清醒之后却能把发生的一切都记得一清二楚。
“我喝多了乱说话，你别在意。”余鸣最后只能摆了摆手，选择跳过这个话题，“昨天账单发我一下。”
“哦对。昨天一共两百四十二，你们一个人给我六十就行。”谢锦时这会也想了起来，把昨天的付款截图怼进了他们的宿舍群里，“哎我懂，你们小情侣搞情趣嘛。喏，我这有个腰枕，你用不用垫一下。”
他说着话，点开下面余鸣第一个跟过来的红包，却不想直接显示入账了两百四十二。
“昨天不好意思，算我的。”余鸣说，“还有，麻烦有点常识。醉酒状态男性性|器官兴奋会受到抑制，昨天我们就盖着棉被纯睡觉而已。”
“你喝多了还记得这么清楚。”谢锦时撇了撇嘴，低低地嘀咕，“再说在下面也不受影响吧。”
谢锦时的悄悄话说得全宿舍都听见了。余鸣觉得这帮人大概误会了什么，但是他选择不在这种不沾赌毒的话题上再多纠缠。兀自收拾了一下书包，他准备转战下一个战场去图书馆了。
“你这种酒量以后真得注意安全。”他出门以前，钱一一补了一句，“真有什么想法那都不用下药。”
……他要说他当时真没看见那个酒精含量的标注能行吗。
那个ktv的光线实在是不好，他又被震耳欲聋的音响吵的头痛，喝完了自己带的水再去桌上找的时候就顺手摸到了这个，花里胡哨的样子让他没注意到那行小字。
钱一一是好心，他撑着门也回头好好的应了一声。
“这担心多余，就他那个身手，醉了照样能撂倒彪形大汉，除了男朋友谁都六亲不认。”谢锦时说这话的时候还忍不住搓了搓昨天被捏痛的手腕，“当然，除非图谋不轨的就是男朋友本人。”
钱一一猜得对，周末余鸣是没打算在校内过。他打算跟图谋不轨的男朋友在帝城随便逛逛。
肖祁最感兴趣的当然就是夜市小吃街，走进去简直如鱼得水一样撒了欢。一开始余鸣还琢磨着是不是最好弄条牵引绳挂他手上省得跑丢了，结果他发现这人神出鬼没的技术真的一绝。他还在找人的时候，一回头发现原来他都卖好了一份热气腾腾的章鱼小丸子往他嘴边送了。
“干什么呢。”肖祁把小丸子往男朋友嘴里送了一个，自己也抱着小纸盒开炫了。余鸣出来玩还随身带着平板电脑，这会拿着支触屏笔刷刷刷地写着。
“还是我们老师那个助教。”余鸣一边写，一边还能分心跟他吐槽，“属燕么虎的，大晚上发任务。”
肖祁靠着余鸣的肩膀看了一会他的屏幕，发现他写的一堆文字明明他都认识，可组合在一起他委实理解起来就费劲了。他又咬着竹签把视线往四周随意投去，正巧让他在不远处找到了一张空着的街边座椅。
余鸣处理这个临时任务用了几乎整个晚上，他们就在这个椅子上坐了整个晚上。而且这位助教大神的临时任务还不是突发情况，而是一般状况。
“这人怎么回事，也不能因为你学习好就一个劲压榨你一个人吧。”连续好几天肖祁都要跟着男朋友一起看法条，看得他都觉得自己可以法学入门了。
“以权谋私，公报私仇。”余鸣给了他两个词，“没办法，我以前确实打过他朋友，而且打得挺狠。”
“我看不够狠。”肖祁还挺替他义愤填膺。
余鸣不由得失笑的搓了搓他的脑袋，“行了，皇上不急太监急。再说这个学长也不是单纯恶意的针对我，他给我打回来改过的作业最后成绩还挺好的。”
“我在这替你报不平，你倒还替别人说起话来了。”肖祁瘪了瘪嘴，视线刻意飘走不看他了。
“我这不是不想你为我生气嘛。”余鸣失笑地摇了摇头，把自己挪到了肖祁看向的方向，“我就是告诉你，你男朋友好着呢，没受委屈。”
“那他长得帅吗。”肖祁话题跳跃追问了一句。
余鸣愣了一下，还真皱了皱眉思索起来。肖祁刚想质问他你看你犹豫了，结果下一刻余鸣却说出来了一句，“……他长什么样来着。”
肖祁被他这招给整无语了，嘴角跳了好几下，最后还是没忍住，笑得格外放肆，“操，你怎么像个呆头鹅。人学长费尽心机帮你提高成绩，你倒好，连人家长相都不记得？”
“真不熟，我不是学委不是课代表，就跟他打过一次照面，其他交流全在线上。”余鸣还真煞有介事的翻开手机，拉出聊天记录来摊到肖祁面前，“不放心给你查我手机。”
肖祁也没真生气，意思意思彰显一下自己地位也就算了。聊天记录他也只是拿余光瞥了一眼，基本上全是word文件，命名是学号和名字。
“放心，我肯定放心。”他把余鸣的手机给推回去了，“我男朋友又不傻，放着我这么个大帅逼不喜欢去看别人。”
“那可真不一定，我现在和法条律令相处的时间比你长。”余鸣挑了挑眉稍，也就把手机闭屏扔开了，“指不定以后我变成书性恋。”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坚定啊。”肖祁嘿了一声，“我就不一样，我一直都是你性恋。”
“那我可真要担心你的成绩了。”余鸣说，“我现在帮不上你什么忙了，课表里连数学课都没有。”
“操，你个卑鄙的文科生。”他咬了咬牙根，“其实数学都不是让我最头秃的，我最怵的还是实验课。”
“他妈的要解刨小兔子！！他妈的小兔子！！”肖祁不是第一次哀嚎这件事了，他从第一次上实验课开始就回回都要给余鸣高强度密集飞一整节课微信。余鸣到现在都记得那是本学期他第一节法制史，然后他愣是直到下课都没记住第一部成文法是什么时期出现的。
全是他妈的小兔子。
……
对不起，小兔子，没有他妈的。
“真的，给我个袋鼠什么的让我打一架我都不带含糊的。”肖祁还在痛苦面具。余鸣不太明白男朋友的奇怪比喻，但委实从这里就笑出声了，“但那是小兔子啊，小兔子啊！！我操|你这个人没有一点同情心吗？笑得出来？”
“行了，小兔子。”余鸣抬手到自己的头顶，比了个兔耳朵的姿态。
“……我操|你别。”肖祁哑了一阵，伸手过来就给他扒拉下去了，“你这样以后我上解剖课的时候脑子里全是你怎么办。”
“原来你已经不是无时无刻脑子里全是我了。”余鸣垂了垂眼睑，“你变了祁哥。”
“是是，我现在脑子里还装着我可怜的小兔子。”肖祁说，“你不还装着你那个学长——让你改的作业吗。”
他大停顿了一下，招来余鸣一记眼刃。
又是从早八开始就是满课的一天，余鸣到了教室坐下来才有空回肖祁十多分钟前给他发的消息。
鸣：[图片]
鸣：太卷了，怀疑有人昨晚就来占座了。
图片里是从他坐的位置往前，拍下了整间教室的照片。他来的不算特别晚，离上课还有十多分钟。前排也没坐得太满，但有更多无人的座位上都被放上了纸笔书包之类的东西替他们的主人占座。
来得晚就只能坐倒数了。
肖祁的消息几乎是秒回过来的。
男朋友：你们法学是什么畜生聚集地吧
男朋友：我们班特别佛系，卡点来的一大堆
两行文字中间夹了一个正合十祈祷的漫画人物表情包。下一条消息看得出语气一转。
男朋友：算了，不遑多让，常驻自习室书摞得比人高的也一大堆
鸣：你有资格说别人吗。
男朋友：[委屈]
这个表情之后肖祁就没声了，余鸣也就翻了会上节课的笔记，以防这老师一上课就抽查知识点。
事实证明他的防患于未然果然是对的。这老师一上课连ppt都还没打开，先翻开花名册准备提问。
“今天是几号？”他自言自语的翻起手机看了一眼，“九号，那就学号九号的同学来回答一下吧。《权利法案》的颁布意味着什么？”
余鸣：……就像考试的时候发现考到的知识点刚好是自己几分钟以前抱佛脚背过的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