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有人托我转交一封感谢信
余鸣把消息敲过去后对面沉默了好一会，然后廖长歌爆了一句粗。
廖长歌：靠！！！
廖长歌：那那那，那他知道了吗？
鸣：我没填学校，他以为是同名同姓的其他人。
廖长歌：吓死我了！你说话怎么只说半句！
鸣：乐意。
鸣：复赛我不会去的。
廖长歌：别啊，好不容易入围了，你的水平拿个三等奖还不是保底吗
鸣：免谈。
打完这句话，余鸣就直接开了飞行模式，把手机扣到一边去了。不过一抬头他就看见鹿鑫何面色有些凝重的看着他，让他也是一愣，“……有事吗？”
“有人让我转交一封感谢信。”鹿鑫何坐在这磨蹭了半天，其实本来是想让肖祁帮忙。结果还没说出口，余鸣这么快就回来了。
鹿鑫何看到余鸣撇了一眼他手里粉粉嫩嫩的信封，抬头用眼神敲给他了一个又大又圆的问号。他吞了口唾沫，顶着冷气开口，“是高一的一个女生，之前也被上周你打的那伙人打劫过。那天你打架的时候她也在场，说是看到了之后想给你写封感谢信。”
读作感谢信，瞎子都能从那个心形水钻的封口贴上摸得出这封信里到底是什么内容。余鸣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点点头跟他说，“我知道了，你搁这吧。”
他一边说话一边回头看了一眼后方的空调，站起身拿了本课本，踩上椅子就把挡板给拨弄上去了。等他把椅子挪回来重新坐下，就见鹿鑫何还坐在前排看着他，“……还有事吗？”
“……啊！没事了，我回去背古诗词了。”鹿鑫何这才站起来走人。
亏他刚才还觉得大冰块没那么冷是空调造成的错觉……错觉的是他自己！
肖祁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还在琢磨要怎么说明事情原委，以至于进门的时候也忘了喊报告，直接站在唐演身边来了一句，“老师，您找我？”
“嗯？啊，肖祁啊。”唐演倒没在意什么，摘下眼镜从面前的教案里抬头，“叫你来就是想问一下，上周五有同学说看到余鸣在校外打架，你也在场，我想问问是怎么回事。”
“老师，那哪是余鸣打架啊。”肖祁当时和廖长歌加了微信，聊上几句也就把事情原委弄明白了，“是那几个盲流故意找他的茬，他们先动的手。我怕出事，所以才过去跟他们说我已经报警了，把他们吓跑了。其实也没打起来。”
“当时你和余鸣都没有受伤吧？”唐演接着追问了一句。
“我还好，但是余鸣挨了几下，当时他校服扣子都被揪掉一颗，嘴角还出血了。”肖祁一副煞有介事的语气，若不是没看见现场直播真会被他唬住，以为余鸣是彻头彻尾的受害者。
实际上他后来也确实看见被打得更惨的分明是王大伟一伙，只是他冲上去的时候没过脑子，看到余鸣被人围在中间，腿和嘴就已经行动了。
“这些我刚才问余鸣的时候他都没说。”唐演皱眉摇了摇头，伸手又敲了一下电脑，“对了，还有这次月考成绩，老师看你考得很好，比廖长歌还高出三十多分。你和余鸣是同桌，又是室友，平常尽量多带带他。他这次成绩比上次摸底考进步了几十分，但是离本科线差距还是很大。”
‘我这次考得还行。’肖祁脑子里蹦出来余鸣这句话，心说不知道是他转的哪条锦鲤起作用了，回去要让余鸣挨个还愿才行。一边放飞大脑，他一边老老实实的应了唐演的话。
等他回教室的时候，早自习已经开始了。语文老师正在讲台上挨个检查古诗词背诵，班里乱糟糟的。他坐下的时候余鸣还在课桌底下戳手机，语文早自习却拿本英语书打开来装样子。他敲了一把他的桌面，“别玩了，老唐刚才还跟我说让我带带你学习。说你这次考得不错，比摸底考进步了几十分呢。不知道是哪条锦鲤起效了，”
他说着话，瞥见了余鸣桌上放着的那个粉红色的信封，“……这什么？情书？给你的？”
余鸣沉迷游戏，只淡淡的嗯了一声。
“我刚说什么来着，好好搞学习，”肖祁又敲了一下余鸣手里那本英语书，“再说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吗？还在这搞七搞八？”
“你想看就给你拿去。”余鸣头都没抬，伸手就把信封推到了他桌上。
“哈？给你的情书我收算什么意思啊。”肖祁着实被他这个操作整得愣了一下，反手把信又推回去了。
“那你就帮我扔了。”余鸣叹了口气，“忙着打游戏，没时间搞七搞八。”
“好歹你也拆开看看吧。要不我给你把把关？”肖祁把信捞过来，看余鸣没任何反应，径自就把信启封了扫了一遍。
看完他算是明白为什么余鸣连扔都懒得扔了。
词藻堆砌，华而不实，言之无味，把名字换一下完全可以是给任何人的情书。落款的名字他还有点眼熟，好像也是之前他加过的一个女生。
想到这里，他摸出手机打开微信搜索到了那个女生的微信号，然后一套连招删除好友了。
弄完这些有的没的，他才心情舒畅的打开语文书，准备应付语文老师的背诵检查，“你说人家姑娘还鼓起勇气问你能不能放学后到操场角落的杨树下，你倒好，看都不带看的。也尊重一下人家女孩子爱慕的心意嘛。”
“她单方面给我留言的时候也没考虑到尊重我不想去的心情。”余鸣说，“再说我又不认识她，以后八成也不会有交集。如果是关系近的朋友那另说，我会明确给出态度的。”
早自习终于下课，离正式上课还有十分钟的间隙。这会唐演却忽然进了班，“说个事，打水的上厕所的就去你们的，回来问同学就行。”他一边接着说话，一边往教室一进门的墙上贴了张表格，看起来是这一次月考成绩排名。
“下周是咱们一年一度的篮球赛，男生打全场女生打半场，体委到时候体育课组织一下，”他看了一眼已经跃跃欲试的柳泽，“行了，你们该休息的休息，一会好好上课。月考成绩单我贴门口了，都看看自己的排名还有短板科目，课后自己努力一下。”
唐演甚至才转身还没完全走出班去，就已经有几个人围过去看月考成绩了。早自习的时候老师们都把判完的月考卷子发了下来，但大家都只知道自己的成绩而不知道排名。
“我去，肖祁年级第一，702分。”围观排行榜的学生堆里爆出了一声惊叹，紧接着是集中过来的视线和此起彼伏的感叹。
“祁哥，你是人吗？你比我高了一百多分。”鹿鑫何虽然先前溜了一眼排行榜，但当时没能看清楚总分，“我再加一套语文卷子都没你高。”
“常规操作，哥就这么牛逼。”肖祁又开始孔雀开屏了，冲着那边的观众甚至飞了个吻，“不要太崇拜哥哦。”
“何止崇拜，祁哥，下回考试我不拜孔子了，拜你就够了。”柳泽看过排行榜就回座位了，这会转身冲班里喊了一声，“朋友们，篮球赛报名的有没有？”
“男生都够呛能报够人，咱们理科会打的全是一班那群头脑发达四肢也发达的货。”说话的男生隔了柳泽一排，肖祁记得这人也是体育课经常跟他们一起打球的男生之一，名叫刘烽，“柳树，把我写上，祁哥来不来？”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邀请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答应你。”肖祁又开始翘着凳子晃悠了，他向着刘烽挥了挥手。
“还差俩。”柳泽向着班里看了一圈，可已经再没有男生应声了，“要不班长，你来凑个数？”
“……还要我凑数？我平常体育课上去给你们凑数平均一节课能挨两球，篮球爱我可我不爱他。”鹿鑫何表情相当微妙，像是刚吃进嘴里一颗糖衣融化的苦药丸，“你报就报吧，为了班级荣誉，我豁出去了。”
“我们会小心点不往你脸上砸的。”肖祁乐得不行，“实在不行到时候我们给你租一套击剑比赛时候穿的那种防护服，你穿那个上去打。”
“拉倒拉倒，穿那个我可以直接上去举着篮筐给你们扮演篮球架了。”鹿鑫何赶苍蝇似的冲肖祁挥了挥手，“下一个下一个，还差一个人呢。”
“哎，同桌，来不来。”肖祁把椅子落了下来。他靠近余鸣那边的手臂是揣在兜里的，是以直接用胳膊肘扒拉了一下余鸣。不过因为校服的袖管太宽大，他这一下打空了，只拨了一下余鸣的衣服。
余鸣此时桌上摊开两本物理练习册，正在勤奋的借鉴他人劳动成果。这学期唐演教他们物理，每次他不交作业唐演都会想方设法抽时间来唠叨他两句，有病假的时候就从注意身体开头最后拐弯抹角到让他把起码把大题的第一小问写掉，或者直截了当的拿着前天作业来给他从头到尾把课上没讲到的基础知识点也全都讲上一遍。他实在是没受到过这等待遇，逼不得已物理作业每天都会交上来。
听到肖祁说话，余鸣的笔尖在卷面顿了一顿，他转头看着他眨了眨眼，“……你失忆了？我免体。”
“能一打五的免体生？”肖祁的声音不大，差不多只有他们俩能听见而已，“我那天看你一拳就把那个带墨镜的眼镜给干碎了，这手劲投个三分是问题吗？”
“没空，忙着睡觉。”余鸣转回头去，接着抄作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