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这就是山神吗
石门关上之后，山洞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这突如其来的密闭环境，黑的犹如万丈深渊，卫离突然就呼吸急促了起来。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天晚上。
母亲让她藏在密室中，那密室也这般黑
母亲告诉她，要跟她玩捉迷藏，让她捂着耳朵，等自己喊她再出来。
她听话的照做了，因为她们以前都是这么玩的，不同的是，这次是她藏了起来。
可是她明明听话了，母亲和父亲还是死了，还有大哥。
是不是只要她不藏起来，母亲就不会出事了？
都怪她，她可以不玩捉迷藏的，只要他们回来，她一辈子都不玩了，真的！
卫离痛苦的闭上眼睛，突如其来的回忆让她似乎陷入了一种梦魇。
她蹲在地上，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耳朵。
秦砚也发现了卫离的不对劲，他看不见卫离的表情，却能听到卫离急促的呼吸，感受到她此时的紧张。
他蹲下来，摸索着卫离的位置，双手轻轻搭上她的肩膀。
这时他才发现卫离抖的厉害。
他不知道卫离都经历过什么，但此刻他的心仿佛被针扎了一下，密密麻麻的泛起了疼。
他不敢大声怕吓到卫离，就慢慢凑近卫离脸庞，轻声问：“卫离，你还好吗？”
卫离不答，仿佛置身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是一直发着抖。
秦砚这才发现，他和卫离凑的极近，近到他能感受到卫离温热的气息打在自己脸上。
他犹豫片刻，一只手摸索着去找卫离的脸庞，却摸到一片湿润。
是卫离的眼泪吗？
秦砚有些慌了。
卫离这么骄傲的一个人，却连哭都没有声音。
他不知道自己此时该不该如此，但他就是由着自己的心走，紧紧的抱住了卫离。
一只手还在后面轻轻的、有节奏的拍着卫离的后背，像小时候奶娘拍他一样，一下一下，轻柔却有力量。
半晌，卫离才安静下来。
她轻声抽泣着，理智却回了笼，她有些贪恋此刻的温暖，但她知道，只能到这里了。
秦砚还保持着抱着卫离的姿势没有动，卫离却缓缓退出他的怀抱，很小声的说道：“谢谢你，秦砚。”
这一刻，他不是秦国太子，她也不是国师，他只是她记忆中的秦砚。
秦砚识趣的没有问刚刚的事，只是担忧的问她：“你好些了吗？”
语气中带着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温柔
卫离声音嗡嗡的，带着刚哭过的小鼻音回道：“好多了。”
这个小奶音听得秦砚一愣，心尖都跟着轻颤了一下。
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昭示着他刚刚抱过卫离的事实，这奶声奶气又带着点窘迫的声音，又让秦砚想起了那个小丫头。
他眼中神色不明，卫离真的和小丫头没有关系吗？
秦砚又摇了摇头，卫离可是男的啊！
良久两人都没再说话，然后秦砚突然开口道：“前面漆黑一片，我们牵着走吧，不容易走丢。”
卫离“嗯”了一声，去寻秦砚的手，却被秦砚一把握住。
可能因为常年身体不好，秦砚的手带着些冰凉，但此刻却让她感到无比的安心。
“走吧”，秦砚开口道。
然后牵着卫离，慢慢的摸索着石壁向前。
大约走了半炷香的时间，眼前忽然透出了点点亮光，于是两人加快脚步，越往前走，那光亮就越大。
终于，视线完全明亮了之后，卫离和秦砚都震惊了。
眼前这是世外桃源吗？
石洞出来后，便是一处山谷，此时阳光明媚，四周的树木生机勃勃，不时还传出鸟叫声，清脆而响亮。
这里的树木长的粗壮且高大，枝叶完全伸到了顶上。卫离抬头看去，原来顶上竟是通的。
茂密的枝叶挡住了顶上的太阳，阳光就顺着树叶的缝隙一簇一簇的透下来，宛若神邸。
树边长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花草草，多到让人眼花缭乱，周围还不时有蝴蝶在飞来飞去。
正中间的有一个几人合抱才能围起来的参天大树，树旁是一个小台子，此时上面正睡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它的额间是个如火一般形状的红色印记，身后竟有着九条尾巴！
卫离突然就想到了《南山经》，上曾提到过“又东三百里有青丘之山，其阳多玉，其阴多青靛。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声如婴儿，能食人；食者不蛊。”
她心下大骇，这狐狸应该不吃人吧。
这时，石台上的白狐忽然睁开眼睛，缓缓的伸了个懒腰，又甩甩尾巴赶走了停在自己身上的蝴蝶，然后跳下了石台。
秦砚几乎下意识的将卫离拉到了自己身后。
卫离：
她又闪身护着秦砚，警惕的看着向她们走来的白狐。
白狐似乎没有恶意，只是缓慢而优雅的一步步靠近她们，卫离甚至在那双眼眸中感受到了不屑。
就嗯
直到白狐走到卫离身边，轻轻在卫离身上闻了一下，突然它的眼睛变得亮晶晶。
它不确定的又看了一眼卫离，又闻了一下。这一连串的动作，搞得卫离都懵了。
这是狐狸还是狗？
直到确定了什么一样，它突然蹭了蹭卫离的腿，又蹭了蹭她的手，然后欢快的围着她和秦砚跑了几圈，好像很兴奋的样子。
卫离回头看着秦砚，此时两人心里都是一个想法：这狐狸怎么了？
直到白狐跑累了才停下来，兴奋的冲卫离“嘤嘤嘤”叫了几声。
卫离：？？？
看卫离好像不懂它的意思，它又直接咬起卫离的衣角，拉着卫离往前走，好像要带她去什么地方。
卫离被它拉的一个踉跄，于是和秦砚两脸懵，跟着白狐的脚步。
走啊走啊，终于来到了山谷的最后面，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多山洞。
她们跟着白狐的脚步进到其中一个洞中，这次山洞里很亮，周围都燃着蓝色的火焰。
卫离就觉得更奇怪了，但她知道，有些事情不该深究。
只见白狐突然停在了一个石门前，接着一跃而起，前脚使劲推了一下墙上凸出的众多石块中的一块，然后面前的石门就缓缓打开了。
看着眼前的景象，卫离和秦砚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了。
眼前堆积着大量的金银珠宝，堆成了小山一样。这个山洞很大，里面的珍宝却几乎堆的没有人落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