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孩子他爹
阳台前不远处,是一片草坪,坪上支着帐篷和烧烤架,若不是怕毁坏草坪,恐怕是要举办一场篝火晚会。
舒觅觉得口渴,正想回房间找水喝,没想到余光扫间比草坪还远的地方,魏寻正站在那里。
他手里似乎捧着什么,像是一束花,但距离太远,舒觅看不清。
怪不得他前两天神神秘秘,估计是在准备什么,舒觅索性不揭穿他,陪他高兴。
回了房间,舒觅找到水洗了把脸,换了身衣裳,收拾完正好在民宿前厅遇上回来的魏寻。
他两手空空的回来,身上带着他不自知的花香。
“饿不饿?”
“嗯,有点。”
民宿老板路过,说他们晚上会在草坪上烧烤,邀请他们参加。
魏寻和舒觅便随老板一齐去了草坪。
走近,舒觅才知道这里原来放着歌曲,歌声时而悠扬时而欢快,听得人身心爽朗。
魏寻开了两瓶鸡尾酒,一瓶给舒觅一瓶给自己,浅浅尝着也不会喝醉。
老板热心,过来跟他们讲苏州的名胜古迹。
舒觅一一笑着应答,却在第二日和魏寻出行时,只选择了一条古街。
两岸的低楼沿河而立,若要过河去那边,需要乘摇椤船,荡过去,舒觅选了一家茶馆,与魏寻沿窗而坐。
叫了一壶茶,便由清晨坐到晌午。
不同舒觅,魏寻显然忙些,他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相机,不时地拍拍这里拍拍那里。
只是镜头里只有舒觅,只有他知道。
“我们去吃午餐吧。”舒觅问。
魏寻抬起头,应声好。
两人便收拾了桌子,准备下楼,去河的那边,找一家餐馆。
却不曾想,刚坐上船,天公不作美,滴滴答答下起了一场雨。
船篷小,一起同船的两个小姑娘,缩在船篷里,船翁连连道歉,魏寻只得笑着将舒觅也塞进去。
舒觅抱着相机所在船篷里,抬头看着魏寻的的头发被一点点打湿,细细的雨被风吹斜,吹进船篷舒觅的身上,魏寻便移了移身子,将舒觅一整个挡住。
船篷里另外两个小姑娘连连称赞,不时询问他们从何而来,之类的问题,舒觅随口胡诌了一些不打紧的话,却挨不住两个小姑娘反光的眼。
“孩子自己在家是嘛,媳妇儿!”
是的她诌的是他们是三口之家,孩子已经两岁了。
舒觅从包里掏出纸,在魏寻头顶乱擦一气,弄得他发叉上都是碎屑,看他样子十分滑稽搞笑。
“孩儿他爹,低头!”
魏寻笑着低头,任由她处置。
舒觅又去商店,临时买了两块毛巾,魏寻才勉强看得过去。
因一场急雨,他们迫不得已饭后便回了民宿,错过了当晚的满河花灯。
不过还好,苏州游客众多,只要他们在,依然可以看到那些花灯顺着河流漂散,虽然它们来自不同的人,又载着不同的心愿。
晚饭后,魏寻拉着舒觅来到民宿的私人博物馆。
他们停在每一件展物前参观,被沉澈的爱情震撼,为惨烈的爱情惋惜。
所有寄给十年后的信,是承诺,是见证,是初心,是年轻时自己对中年自己的慰问。
“我其实不信这些。”
“为什么?”
“时间走得太快了,即便留下什么,也转眼就是以后。”
“可我觉得,时间很慢,慢到可以精确到每一步。”魏寻望着她说。
昏黄的灯,打在他的头顶,长睫毛下是他深黑色的眼睛。
看着这双眼,牵着这双手,舒觅似乎也可以精确到每一步。
原来这就是爱情,它可以很快,快到稍纵即逝,它也可以很慢,慢到闲庭若步。
“舒觅,我还欠你个求婚。”
舒觅笑着被他揽进怀里,他不知何时从她的背后变出一束花,很老套的魔术,却看得舒觅热泪盈眶。
“魏寻。”
他松开舒觅,单膝跪地,又从花束中找出藏着的钻戒,举着手虔诚的看向舒觅:“舒觅,谢谢你,愿意一步一步陪我走到未来,你愿意嫁给我吗?”
舒觅翘起嘴角,一滴泪从眼眶溢出,她笑着点头,伸出手,已经被暖热带着湿润的戒指滑进她的中指。
这不是一束多么好看的花,几十种干花扎成一捧,杂乱无章,被小心翼翼捧在臂间。
可这是魏寻一只一只收藏来,又一只一只用干燥剂掩埋,只有这样,这不同时节的花,才能一齐绽放,构成永恒。
永生花的花语是永恒,舒觅知道,魏寻试图将永恒讲给她听,舒觅听到了,且深信不疑。
“魏寻,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多爱?”
“就像海底鱼想要追上天上鸟。”
就像海底的鱼撞见天上的鸟,痴心妄想的追随,不知天高地厚的深爱。
“不,鱼追不上鸟,可我追得上你。”魏寻轻声说。
是啊,鱼追不上鸟,可我追得上你,舒觅笑想。
回到锦州后,魏寻回了部队,舒觅c5的实验已近末尾,她论文已经开始着手准备。
蔡教授问舒觅:“这篇论文想要刊登在哪家杂志?”
舒觅想也没想的回答说:“在国内挑一家。”
蔡教授很诧异。
要知道,杂志社的能力与知名度对论文评奖有很大影响。
国内很多杂志虽然发展势头很猛,但是相对国际上一些权威杂志还是略有差距。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国家,为什么达不到国外发达国家的医疗水平。现如今例如m国,o国这样的国家早已经实现了免费医疗,而咱们国家至今仍有很多地连基础医疗都难以实施。”
“国家发展水平的影响吧。”
“不止于此,还缺乏支撑国内医疗的人才与资源,国内医疗的发展过多依赖进口,就例如d国格列宁,还有m国人工心脏,一般家庭根本难以负担,那如果我们造出国产呢,如果能够进一步列入医保呢,那这些药和医疗器械就再也不会贵为天物了。“
蔡教授捋了一把小胡子,舒觅从研究生之后一直跟着他,读完博士又加入了他的实验室,不知不觉中,她说的话从我想问到我以为,若她起初只是一棵萌芽,现在已经成为了一棵大树,她已经有自己的独立思想和能力,成为庇荫国内医疗的攻坚力量。
“好,就按你说的定,我认识国内几家刊物的主编,我如果告诉他们这篇论文的研究方向,他们一定喜极而泣!”
“蔡教授,你又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