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左右都离不开他
舒觅回答了每日一问,又给柏愿拨通了电话。
果然柏愿还没有睡。
“柏愿,我今天翻了一下你给我设置的每日心灵提示。”
“嗯,咋了?”
“我发现,里面百分之八十是因他开心的事,其余百分之二十是因他不开心的事。”
“左右都是因为他。”
“是啊,左右都离不开他,其实也就一年而已。”
“爱情本来就不能用时间计算,你看那些谈了很多年的,就会更恩爱吗?那也不一定。”
“你怎么懂那么多?”
手机里传来柏愿的长叹:“姐姐经历的感情都能出本书了,你还想听啥,我给你开解开解?”
“算了算了,不劳大驾。”
舒觅放下手机,习惯性往阳台走去,撩开窗帘,她往下看,以前她每次都在这个位置送魏寻,他会亮着打火机的光,一直到他拐弯,一直到舒觅看不见,而如今不知不觉中竟成了舒觅的习惯。
楼下一辆车吸引了舒觅的目光,她不禁眨眨眼,难以相信自己脑海中浮现的念头。
舒觅转身往玄关跑,慌乱间不知被茶几还是椅凳绊住,整个人摔在地板上,瞬间的疼痛使她倒吸一口气,使劲攥紧拳头来抑制右膝传来的剧痛,舒觅爬起来,推开房门,又冲下楼去。
突然冲开的单元楼门,显然也把车内的人惊了一跳,他指间的烟已经烧到手指,烟灰再也撑不住落了下来。
直到烫到手,魏寻才回过神,他将烟头掐灭,下了车。
“没走?”
魏寻摇摇头:“去了趟军区,快上去吧,你穿太少了。”
舒觅低头看了眼全身,单薄的睡衣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右脚指整个没出鞋头踩在地上,舒觅点点头:“哦。”然后转过身子。
霎那间,舒觅的整个身体腾空而起,她慌不迭地伸出双手勾住魏寻的脖子,也不得不仰视他的眼睛。
两个人很默契地都没有开口说话,魏寻很轻松地抱着舒觅上了二楼。
“房门锁了?”
舒觅腾出一只手拽拽房门,又仰头看他:“嗯。”
“没带钥匙?”
舒觅点点头。
“住酒店还是回我家?”
舒觅愣了愣,择优选了住酒店。
俩个人赶到酒店,才发现原来即便开一间房也要两个人的身份证。
魏寻把舒觅扶到酒店大厅的沙发上,又将她身上披得外套拉死说:“在这等我会儿。”
舒觅点点头,她看着他又跑回前台,与前台说了几句话,似乎拿了什么东西又跑了过来。
“我们可以住吗?”舒觅仰头问。
魏寻摇摇头,在她身前蹲下,将她的睡裤撩到膝盖以上,舒觅看着伤口不自觉吸了口气。
“我以为你没发现自己膝盖破了呢?”
舒觅撅撅嘴,又因棉签的碰触疼的吸气:“我只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白净纤细的小腿上方,一整块髌骨的大小都泛着淤青,血渍已经干涸,魏寻只能做简单的消毒处理,正要拿纱布包扎又舒觅喊停。
“怎么了?”
“这种伤口不用包,一结痂很快就好了。”
魏寻点点头,将她右腿的睡裤,一折一折挽到膝盖以上,以防蹭到伤口。
“还冷吗?”
舒觅点点头。
“那我们先回车上。”
舒觅勾着魏寻的脖颈,从他的下颌线看到他的喉结:“魏寻,我觉得我离不开你了。”
深夜的酒店大堂,灯光调暗了一个度,魏寻抱着舒觅轻声回了一句:“是我不可能离开你。”
舒觅被他抱回车上,听他安排完住处,车子驶上跨江大桥,舒觅打开车窗,夜风打在脸上,耳边尽是咆哮的风声。
“魏寻,我爱你。”
她用最大的声音,朝着窗外呐喊,舒觅曾经是个即时主义者,她享受即时的快乐,追求即时的刺激,不会因未来而望而却步,不会被过去束手束脚。
又或许是病痛与亲人的离世,左右了她的洒脱,使她成为一个左顾右盼思前想后的人。
“舒觅,没有人告诉我什么才算爱情。”
“但我知道,那日清明雨夜,我看见你独自站在檐下,风雨交加中等月见开花,我就想,那一刻我应该在你身旁,我想让你看到,月见不止在雨夜雷声下才能开花,它值得拥有所有的美好。”
“你说你偏爱面汤,饭量小也吃不了整碗面,那时我就想只要我在保准你每次都能喝到双份的面汤。”
“我看着你独自从实验楼来回公寓,看着你吃饭时发呆,我便想或许那个时候你可以听一些好听的音乐,能够看见我夜里为你点的打火机的光。”
“我想你今后吃到的所有药都不苦,我还希望陪你打伞走过每条大小街道,无论晴天还是下雨,我希望你能感知到情绪,难过或是快乐都能告知我,你总说你是一个目的性强的人,你还说你之所以能活着就是因为你不知道许多答案,但我想终有一天,我会成为你活着的目的,如果过去放不下,那我就陪着你找出答案。”
“当我知道傅荥正用合同威胁你,我本能的做出了那样的决定,如果你不高兴了,那我发誓,今后一定不擅作主张。”
“我可能做不到你每次想要抽烟喝酒时都在你身边,做不到你受欺负时能立即挺身而出,对于这些我实在无能为力,但我仍然想证明给你看,用我所有可以利用的时间证明,我认为这就是我爱你。”
舒觅将车窗关上,风戛然而止,她将头发掖在耳后,握住魏寻的右手,与他十指相扣。
“魏寻,你这是表白,还是道歉?”
他想了想说都算。
舒觅却摇摇头:“我希望这是表白。”
“我从来没将我的故事细致的讲给你听,但其实很多事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的姥姥年轻时是一名教师,后来退休后成为了民间花艺师,姥爷早逝,她独自拉扯母亲长大,母亲从瑟城小县考入锦州,听乡里乡间说,那时候我姥姥是人人羡慕的对象,可是没多久母亲便回来了。”
“我的母亲怀了我,在将我生下时难产去世,姥姥又独自把我拉扯大,我从小性子活泼,也受过一些歧视却也能自我消化,后来大概是在高中奶奶重病,我才知道我的父亲原来是傅荥正,我被接到傅家生活了一段时间,后来还是回到了姥姥身边,并且陪着姥姥度过了最后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