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该如何回答?
2018年3月
“如果你的人生在初期便被定义,那么接下来的几十年,你会如何度过,对于爱情,对于生活,是否还充满期待,是否还愿意冲破荆棘,寻找美好与幸福,是否还愿意接受不堪,笑着面对世界?”
听到此,舒觅第一次抬起头来,与柏愿隔空对视,而后低下头去。
作为柏愿的患者加七年好友,舒觅自然知道她是向谁发问。
讲座结束,舒觅压了压帽檐,挎上帆布包,趁听众疏散前先一步走出演示厅,被围堵提问的柏愿眼瞅着舒觅的身影消失,深叹了口气。
十点,手机铃声响了好一阵,舒觅才接听。
“觅觅”听筒那头柏愿刚开口,就听见有人隔着喧嚣大声喊她的名字,她捂住手机回了一声,又转头对手机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
“讲座上的啊,你知道的!”
“嗯。”
“好好想想,我等你的回答。”柏愿仍不死心地对着手机大喊。
酒吧的重金属音乐肆意妄为的摇曳,刚挂电话,柏愿便重返舞池,激光从她的上方打下,将她的五官隐匿在阴影里,衬衫领结松松垮垮的系在她白皙的颈间,扣子解开几颗,大开的衣领露出肩头。
电话这边舒觅面无表情的挂掉电话,推了推眼镜,继续低头看着手里的材料。
实验室里,小白鼠发出吱吱的声响。
久久不能凝神,舒觅疲惫的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倚在靠背上,仰头盯着天花板发呆,白炽灯的光使她的脸色更加苍白。
歇了一会,舒觅才站起身,提起装小白鼠的笼子,走出实验室。
将笼子放在特定的培养室,又确认了培养室的恒温恒湿,舒觅才换下白大褂,套上外套,挎上帆布包锁好实验室的门,出了实验楼。
迎春花的矮树,因风抖落花瓣。
锦州的三月,除了院里迎春花开,再无春意,舒觅裹紧外套低头快步离去。
回到家中,简单的洗漱后,便卧进床里。
手机铃声响了两下,屏幕上显示道:想好明天干什么事了吗?
这时柏愿逼迫她设置的每日心灵提示,还隔三岔五检查手机以防她私自删除。
舒觅划掉铃声,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舒觅每天都睡到自然醒,六点准时出现在锦州医科大的药院实验楼外。
“小舒,还是那么早。”门卫大爷和蔼的问好,舒觅点了点头,开门的一瞬间就窜了进去。
十一点,舒觅的实验进行到接近三分之一时,手机铃声响起,不用看她也知道来电的一定是宿醉过后的柏愿。
“觅觅”醉意缠绕的声音,沙哑无力“想好了吗?”
“没。”然后挂掉电话。
不出三秒,铃声又响起,同组的研究生抬头看过来,舒觅皱了皱眉头,接听了电话:“我在做实验。”
“你那个实验天天做,每次做出来结果都一样,你先告诉我你的答案。”
舒觅皱着眉头,盯着培养皿。
“柏愿。”
“舒觅。”电话里的人显然清醒了不少,连语气都轻利起来“你最近很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