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CH.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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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话说开之后，二人的气氛就突然尴尬了起来。
没有事情再隐瞒彼此，妮娜干脆一屁股坐在罗的旁边，跟他说起“龙族”的事情。
“龙族与生俱来可以听懂动物的语言？”
“是的，但不是每种动物都能沟通，有的说起话来都只是一些难以理解的词语，因为动物的逻辑和我们不同。”
“所以这里是前往药师家的路？你故意往下跳？”
“不是啦，是我看见附近有看起来好吃的果子，想靠近一看才不小心滑下来的——之后天都黑了，干脆就在这附近休息了。”
“结果还是要吃吗？这森林里大多果实都有毒！你吃下去就要死了！”
“哈哈哈我知道，因为这些鸟儿都告诉我了，但牠们都在我掉下来之后才来得及跟我说。”
“……”
“龙族就很容易饿啊，不吃饭怎么有力气干活。”
妮娜一脸认真地解释，那较真的样子看起来特别可爱——罗才察觉这家伙不自觉间距离他更近了，就不着痕迹的往旁边挪了一些。
妮娜看上去却一点不在意：“别坐那么远，这里晚上太冷了，让我靠着啊。”
“才不要！”罗生气地拒绝：“我不喜欢被谁挨着靠着的感觉，你要睡就到火堆附近睡觉去！”
“那很危险，如果头发衣服烧着了怎么办！”妮娜蹙眉问道：“你这人真是太矫情了，我都没跟你在害羞！”
“你这家伙……这就是问题啊！”
罗差点没抬手敲爆她狗头，因为吵架他是吵不过女流氓的——但后来他还是忍住了，只是憋着一口气翻身躺下，不理她了。
妮娜眨眨眼睛，寻思着罗今天也累了，就没骚扰他了。
而这样坐着坐着她也累了，也就小心翼翼的躺下合上眼睛，很快，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
…
一夜平静，明明是荒山野岭，二人却睡得不错，待醒来时，已是翌日快近中午的时间了。
罗从平地上睁开眼睛，就察觉到身旁有一团蓝色的身影，那个少女在他身旁卷缩成虾米状，估计是听了他那句“不喜欢被人触碰”的话，就只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来拉着他的衣袖。
她放大的睡脸看上去纯洁无害得惹人怜爱，就连他也不自觉被她夺去了数秒的呼吸——一会才反应过来，没有强行把她推开，只是沉声开口：“喂，醒来了。”
她身体颤了一下，再眨眨眼睛睡眼惺忪的顶着一头乱发抬头。
“啊……”她还没醒透，花了数秒才掌握情况：“已经早上了？”
“是，我们该下山了。”罗这才往后退了一些，注意到她一脸懵的在他旁边伸懒腰、毫无防备的样子，昨晚经历的和亲近的情绪才有些后知后觉的涌现。
他现在看着她，感觉也不一样了。
罗很难形容那种感觉，但却觉得自己比平常更想了解妮娜。
而就在他偷看的时候，妮娜忽然转过身来：“下山之前，我们要不要直接前往那栋小屋？其实距离这不远了。”
……
…
罗自然没有异议，这座山他也不想再反覆进出多次了。
于是二人直接从原地出发，一路上罗亲眼见了妮娜召唤山林动物的模样——她看起来特别平常的和小动物们对话，但张口的语言却是他听不懂的。
“这是……”
“是龙语，掌握龙语就能召唤小动物了，有的动物听得懂人话，有的则要用龙语才能沟通。”妮娜微笑起来：“龙语是母亲教的，她说我必须学会、也不能忘记龙语是我的根本。”
“……”罗闻言似是有话想说，但没有开口。
“怎么了？你直接说啊——”妮娜眨眨眼睛：“不把话说出来，别人又要怎样明白呢？”
“我只是感觉你与你的母亲很亲近。”
罗稍稍瞥过视线，因为妮娜精神起来时太有活力，总是直勾勾的朝他看来，那澄澈的双眸像能看穿他的一切，使他无可奈何。
“我只是稍微好奇，柯拉先生的妻子是怎样的人。”
妮娜心咯地一跳，又眨巴着眼睛回头。
“我父亲对你而言，真是很重要的人啊——”
“他是我今后都要报答的人，”罗毫不掩饰地回答：“他是我见过最伟大的人之一。如果没有他，我也不会站在这里。”
“我知道。”妮娜轻声回应。
“……”
“不要误会，刚才没有特别意思。”妮娜回眸一笑：“我对父亲的印象其实很模糊，因为他是海军卧底，所以回家的次数不多——所以我真的和母亲更亲近。”
“她跟我说过许多新世界的事情，我知道龙岛肯定在相当靠近新世界的海域，她也教会我很多重要的事情，虽然母亲身体生来比较虚弱，但因为人类身体更弱，所以我一直都觉得母亲超强的，都能追着父亲打，把他打得嗷嗷叫。”
“我也是直至看见母亲生病卧床的样子，才知道母亲其实生病了，也没有我想象中坚强——如果父亲能回家看她一眼就好了，她真的爱着父亲。”
“在我出生之前，他们肯定也有过相当轰烈的爱情故事吧——”
“我是这样想的。”
妮娜认真地描述着，罗从她的表情上看不出伤悲或怀念，只觉她在描述一些很久远的事情，或许，是她很好地把自己的情绪都隐藏起来了。
“那你母亲死后，你是怎样长大的？”
“这个若要说出来，恐怕会把你吓死，现在就不要说了吧。”
她无奈一笑，倒也没有回避话题的意思——罗意识到她早晚会说的，就没有追问下去了。
因为，她身上令他惊讶的事情本来就足够多了，也不差这一两个。
“那么……”
“啊，到了。”
妮娜忽然打断罗，指着远处一栋小房子。
只见距离二人百米远的地方，有一棵高耸入云的大树，而树下有一间安静的小木屋，木屋墙身都爬满了绿色的藤蔓，附近开垦过的药田都长满了杂草。
但附近的空气真的很好，是适合人隐居的地方，就连吹来的风都带着花的甜香味。
罗没再和妮娜闲聊下去，就和妮娜靠近了那栋木屋。
……
门“吱呀——”一声打开，映入眼帘是装潢简约的客厅，好几个高度一致的木柜上放满了干燥的药草与知名的医学书籍，除了客厅中央的饭桌，窗户前还有一张书桌，上头放着好几本手札。
罗很快在一个看起来珍贵的箱子里头找到了龙角草的种子，而妮娜也很轻易找到医师的笔记。
“大部分都是有关药材的记载，并不是日记。”
“找到了，此处说了龙角草的栽种方法与气候……但没有说起龙岛。”
“我帮你找找。”
二人默契地在屋内寻找，好不容易，终于在床头柜里找到一本药师最后的周记。
“这上面说了，药师会把前往‘那个地方’的方法当成永远的秘密，而龙族的药物种植也会在他死亡后结束。”
罗复述那本残旧日记上的讯息，妮娜脸上不由多了一抹失望。
“别急，应该还能找到更多线索。”
罗性格仔细，就一页接一页的翻着前面，终于找到了一些可看的内容。
“你看看这里，药师说要前往某座岛屿，找某人研究龙角草的一种情况，还说对方会给他带来一批新的‘梦幻岛’种子，让他试着带回科苏里种植。”
罗看向妮娜：“药师前面都用‘梦幻岛’去描述龙岛，那这个和他见面的人……既然能带来新一批‘梦幻岛’的种子，很大机会也是掌握龙岛资讯的人。”
“真的？！”妮娜马上凑到罗的身旁，贴近他手上指的地方。
罗被她突然靠近吓了一跳，倒是没有马上躲开，只是耐着性子再往后找了几页：“估计是这个地方，新世界‘朋克哈萨岛’附近的沙漠岛‘提苏’。”
“是真的，幸好线索没断……”
妮娜松了口气，再对罗绽放一个感激的笑容：“谢谢你，假如就我一个，肯定看漏眼了！”
罗怔了怔，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这没什么特别的。”
“很好，那我们下山吧，下一个目的地已经很明确了，我会越来越靠近哪里！”
“嗯。”罗开始习惯少女乐天的性格，没有说些什么，就配合的跟上她。
……
二人离开木屋的时候已是接近黄昏的时间，有山上动物的帮助，下山也比想象中简单顺遂。
回到科苏里岛主镇的时候，贝波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上来——因为船长彻夜未归，他都急死了。
“哪有这么夸张！比起担心我，我让你们做的都完成了没？”
“啊啊啊啊！对不起船长，因为太担心，什么都忘了！”
“别找借口！”罗气得直接就用拳头敲了贝波的脑袋：“那我们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出海？！”
“呜呜呜……我们马上就去做啦！”
贝波马上哀哀叫着投降，但说起“出海”，贝波的视线就在妮娜和船长之间来回：“但在那之前…船长，你和妮娜都说好了……”
“你们真是……”罗有些没好气：“每天只会担心这家伙，把我的事情往哪搁了？”
“就是放在我们心尖尖上啊！只是，我们也喜欢小妮娜嘛！”佩金在旁边插嘴，罗看船员们一个个都把期盼的视线投向自己，最终，他败下阵来了。
“从今天起，她也是红心海贼团的船员。”
“……噢耶！！！”
“太好了！！！”
“太好了小妮娜！你成功俘虏船长了！！！！”
“喂，别说奇怪的话！！”
一瞬间，红心海贼团都夸张地欢呼喧闹起来，一群人还在欢呼中夹杂了对罗的碎碎念，然后又在罗抄起鬼哭之前一溜烟的跑了。
很快，山下就剩下妮娜和罗两人。
一大个夕阳挂在天边，把周围染成了好看的橙黄色，把二人的身影包裹起来。
妮娜其实没想到罗会那么正式地宣布她的加入，也有些茫然的看着罗。
“你满意了吧？都让你得逞了。”
这回，还是罗先打破沉默的，他勾起嘴角朝她坏坏一笑，这流氓的笑法放在他那张无可挑剔的俊脸上，既让妮娜有几分紧张。
但她可不是会轻易认输的，就连忙别过头：“本就该这样，都不知道你之前在婆婆妈妈什么。”
“你可真是……”
“所以，我们是和好了吧？”
在罗抱怨之前，妮娜突然再回头靠近了他，一双好看的大眼睛从下而上的盯着罗看，她嘴角微微勾着，夕阳底下少女的轮廓显得更温暖亲近。
罗呼吸一滞，突然意识到这一幕会被他脑海深刻地记忆。
“嗯？”女孩催促着他回应的声音传来。
一会，罗才在张狂的心跳声中回过神来，他别过头，再把她靠得过分近的脸推开了一些，回答了一个他自己也没想到的答案：“不是你自己先说讨厌我的吗？”
“欸？”
“你醉了之后，亲口说的——若真要计较。”
“啊，我都忘了，”妮娜眨巴眼睛：“不过我若真这么说了，肯定是你讨人厌了没错，所以我也不会撤回这句话。”
她一本正经的说着，而罗抽了抽嘴角，伸手捏她的脸颊：“喂，把话说清楚，你那次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什么意思呢~才不要告诉你！”
妮娜笑得贼贼的，而罗想教训她又无法，二人打闹的画面，似乎无人能够介入。
而远处的夏奇贝波等人见了这一幕，无不叹为观止——
“不觉得，那二人气氛很好吗？”
夏奇：“可恶啊，船长……不知不觉已经和妮娜酱那么亲近了！！！”
“船长看上去真高兴啊，都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佩金心情复杂。
“之后加上妮娜的冒险，真让人期待啊！”贝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