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CH.003
第三章。
蒙哥托群岛，后街小巷。
“你要加入我的海贼团？不行！”罗皱起眉头，毫不犹豫的朝妮娜泼去一盘冷水。
妮娜没想到自己会被斩钉截铁的拒绝，一双大眼睛瞪圆了，马上跳起来质问：“为什么！我刚才才救了你！”
“不是这个问题，你知道跟我出海意味着什么吗？”罗眉头紧锁着，不知为何已经进入状态，和妮娜争辩起来：“我的船是一艘海贼船，你跟着我就是成为海贼的一份子！”
“……这我当然知道！”
“成为海贼意味着与海军和世界政府为敌，光是在海上航行就伴随着许多危险，这一点不论你加入哪个海贼团都是同样，这种道理三岁小孩子都明白。”
“你才是最没资格说这些的人吧，你自己不就是个海贼吗！”
她还是第一次听见海贼在自己面前说“自己太坏了你不能加入”的！
“那是因为，我已经有相当的觉悟了，也有这趟旅程必须完成的事情，但我的理想与你无关。”罗抽了抽嘴角，妮娜这种特爱吵架的小丫头，真算他最不擅长处理的了。
“那为什么你船上的船员可以，我就不……”
“为什么你不明白？那正因为是你！”罗吼着打断了妮娜，瞧她被吓到的样子，无奈又生气的别过头：“正因为是你，你是柯拉松的女儿。这世界上，我独不能把你牵扯进我的事情之中。”
罗的目光坚定地看着某处，似在想什么很遥远的事情。
“……我正准备前往的地方是地狱，也有想要亲手拉下地狱的人，我自己的事情怎样也好，但是，我不能让恩人在世上唯一的血缘陷入危险。”
他的话声越来越低，一开始的情绪是愤恨的，但说起“恩人”的事情时，这个本来浑身狠戾气息的海贼，语气中就透出了淡淡的温柔。
理所当然那份温柔不是给她的，只是罗太重视柯拉松，导致他仅是提起与他相关的事情，他的语气都轻了下来。
不过，当中也有罗把她的事情好好考虑了进去的成分在。
虽然是基于柯拉松，但特拉法尔加·罗原来是比妮娜料想的要死心眼很多的人。
妮娜顿时没想到这么跟如此固执的人说下去，而罗以为她是理解了，就松口气，深深看她一眼、转身背对着她。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那你记得等海军的船离开后才出海，刚发生了那种骚乱，他们随时会搜离开的船。”
“你的能力应该能够自保。”
“说起来，我也一直在找柯拉松的果实，今天在这个岛屿上知道果实落在你手上，那我来这个岛，也算有了意义。”
妮娜怔了怔。
“再见，希望你不要再遇见我了。”
下一瞬，罗就在她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留下她一个人在原地。
……
…
红心海贼团，船上。
“……我回来了，可以准备出航了。”
罗的身影瞬间出现在船身上，他手指一抬，就把记录好磁场的指针交到航海士手上，对方点点头，就马上做起了出航准备。
之後，罗把披风脱下，就被贝波撞了个满怀。
“船长！！！你没事回来啦！太好了！！”贝波哭着搂住罗来回蹭，夏奇也凑上来：“怎样，那件货物你抢回来了吗？”
“……抢不到，对方可是海军上将，我暂时还没把握和他交手。”罗在贝波怀里面无表情地回答。
“上将！？？”佩金惊呼出声：“那船长你是怎样逃出的？”
“……算是遇到点契机吧。”罗没有挣脱贝波的怀抱，反而有些心不在焉的想起那个水色的身影。
其实他本来还有更多事情想问她的——比如当年，那个岛屿上为什么没有柯拉松的家人。
他是被山上的发明家救下抚养长大的，之后在村落里认识了贝波他们，也暗中打听过妮娜的消息。
他只听说，她是某天突然从岛屿上消失的，而她消失前一个月，柯拉松的妻子也去世了，留下了仅仅九岁的妮娜一人。
一个九岁的孩子，又是怎样离开燕子岛的？又是怎样得到柯拉松的果实，再来到这座距离燕子岛那么远的岛屿？
潜水艇逐渐驶远再潜入海中，罗也劝服自己消除杂念，走进船舱内的指挥室。
“船长，我们接下来会去哪里？”
贝波屁颠屁颠的跟上，而罗把鬼哭卸下，就将视线定在地图上：“如无意外，我们能到科苏里岛。”
“这个记录指针是我来路上跟人交换得来的，能引导我们前往科苏里岛。”
“最开始选择这条航道，就是为了经过这个岛屿。”
罗目光平静地解释：“科苏里是伟大航道北海最有名的天然药岛，长满珍贵的药草，如无意外该可以找到刚才货物的替代品。”
“船长原来都计算好了！”贝波。
“那这就没问题了。”夏奇。
“很好很好……”佩金。
“……原来是这样，你办事还真的谨慎啊。”妮娜。
……
…
“欸！！！！”
就在罗跟船员解释着计划时，一个陌生的女声突兀的加入了对话，毫无察觉的船员们吓得惊呼一声。
就连罗也惊讶得瞪圆了眼睛：“妮娜！你怎么跟上来了！”
“那是自然，因为我已经决定了要跟你出海了嘛。”
妮娜调皮的眨眨眼睛，可爱精致的小脸笑得甜美，使人怎么都讨厌不起来。
但这张笑脸，都让罗胃痛起来了。
“你这家伙……”罗咬牙切齿。
……
…
一小会后。
“……这是你的房间，刚让贝波给你收拾出来的，你凑合着用。”
因为也无法把妮娜从海中心扔下去，罗也只可以把她留下来到登陆下一座岛为止。
于是他也很快腾出了妮娜可借住的空间。
罗反手指着背后一个位于偏角的小房间，虽然就只有一张床和简陋的家具，但气息干净整洁，比妮娜想象的要好很多了。
“有什么需要的，你可以问夏奇和贝波他们，他们平常会帮忙采购。”罗顿了顿：“刚才都介绍过了，你应该认得吧。”
“你意外的像个老妈子呢。”妮娜眨巴眼睛——毕竟罗妥协她上船开始就一直介绍这个介绍那个，说不欢迎她，却比她想象中要热心多了。
“……什么？！”罗气结，咬牙切齿的转身：“算了，我很忙，你先自便。”
这个女孩说话特别皮还爱怼他，他已经逐渐习惯了。
罗转过身，一再强调：“先说好，你下个岛就得下船，我们说好的，我不会带你参与我的计划。”
“我没答应让你加入。”他强调一遍。
“是‘还没’呢，我多蹭蹭你就会应允了吧。”妮娜讨好地笑着靠近，那掐媚的笑让罗更头痛了：“……才不会！”
“我会让你答应的！”
“……”罗没再答应，把门关上就离开了。
后来，一屋安静，妮娜突然察觉到潜水艇似乎已经潜到比较深的海域，窗外尽是她未曾见过的景色。
这是自从她吃下恶魔果实之后，就没见过的深蓝海洋——无数的鱼类在窗外畅游，阳光仿佛自很远的地方照射下来，在海中同样闪闪生辉。
“……真漂亮呢。”妮娜趴在窗前，不知不觉都忘了陌生环境下该有的紧张。
“吡咯吡咯、吡咯吡咯——”
也在同时，一个声音突然划破空气中的寂静，妮娜口袋里的传电虫突然响起，她心脏咯地一跳——毫不意外的见到传电虫已换成青雉的模样。
“糟了糟了糟了……”
她这才想起她这一系列的操作会惹来青雉的暴怒。
她也不敢不接，果不其然，话筒一拿起，传电虫看上去已是极度生气。
“……你在哪里？”电话那头的男人语气极其不善：“别告诉我，你正跟特拉法尔加·罗在一起。”
“青雉……你别生气嘛。”
她这样回答也等于默认，于是，传电虫那边有了很长时间的沉默。
好久之后，她听见青雉深呼吸了口气。
“妮娜，你到底想怎样？”
他的声音深沉中带着无奈，像她每一次捣乱被逮到后他想气又无可奈何的时候。
妮娜抿了抿唇，也是沉默了好久。
好多画面在她脑海里闪过，从以前到现在，以及她将来幻想想要得到的景色。
她本来还想用小孩子的口吻撒撒娇，但后来还是平静下来。
“对不起，青雉，我想跟那个人出海看看，我想找到‘那个’答案。”
妮娜看着窗外浩瀚的海洋，再闭上眼睛：“我直觉告诉自己，我会在这个旅程中得到我想要的。”
“……”
从小看到大的沙雕女孩突然用这么成熟的口吻说话，青雉霎时也回不上话来。
妮娜幻想，电话另一头的青雉估计是再次皱了眉、还生起抽烟的念头来了。
“……随你去吧。”他停顿了一下，“别做太危险的事情。”
好久，妮娜听到青雉这样回答，传电虫那边就挂断了。
妮娜看着那安静沉睡的传电虫，得到青雉的许可，她的心情突然变得踏实——她要加入特拉法尔加·罗的海贼团了，这真是一个疯狂的想法。
但她却直觉她会从冒险中更靠近她一直寻觅的那座“秘岛”。
“但是，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意料之外的发展太过烧脑，妮娜躺在陌生的床铺上，竟意外的生出了睡意。
“算了，之后的事情就之后再想吧。”
她这样告诉自己，就抱着传电虫昏昏沉沉的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