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章 拆迁
柳青回到娘家。母亲已经去世。
弟弟已经结婚生育一男一女。
大的女儿,小的儿子。
父亲和弟弟一家四口住一起,柳青住在做姑娘时的房间。
郊区菜农拆迁正如火如荼。
嫁出去的柳青,她的户口不在娘家,无安置房也没有拆迁款。
弟弟一家四口加上老父亲有五套房子的指标,获得了将近二百万的拆迁款。
这时,柳青的父亲也突然罗患疾病:肠癌晚期。
柳青带着父亲四处求医。
父亲和弟弟与柳青达成协议,由柳青照顾重病的父亲,父亲的一套安置房给柳青继承,另外父亲留给二十万元遗产给柳青。
柳青安心住在娘家照顾重病的父亲。
这期间文子到柳青家接柳青回家,但,柳青拒不见面。
无奈的文子请哥哥姐姐出面去接柳青,但,柳青仍旧坚持不再回家。
柳青虽然没有回家,但也不离婚。
女孩嫁出去,户口也迁出去了。
如果离婚迁回娘家几乎不可能。
柳青就这样拖着。
她经常抽空偷偷到学校看望儿子。
李子豪寒暑假也会和母亲呆在一起。
柳青一直住在娘家,身边也没有男人,这自然会引起单身男人的注意。
“柳青!早上好!”暂时租柳青家房子做办公室的拆迁包工头李天明笑眯眯的打招呼。
“这个女人无微不至地照顾着父亲,任劳任怨,值得尊重!”他心想。
他四十岁上下,阅人无数。
从老家走出来,他一路从小工做到包工头,其中的艰辛只有他自己知道。
最近几年挣钱了,生意场上,各种女人像蝴蝶一样围绕着他。
对于女人,他逢场作戏,一晚过后,他丢下一摞钞票,再也不会有任何瓜葛,就不要谈什么情感了。
他下手准、狠、快!
准:瞅准良家妇女。
狠:事后他不带任何感情直接抛弃。
快:到手后,不再有任何联系,也不给对方联系的机会。
女人耗上这种男人基本上就是吃个哑巴亏。
“早!”柳青礼貌的回答。
“柳爷,身体好些没!”李天明转身又关心地询问柳青的父亲。
“谢谢关心!托您的福气,好一些!”柳嗲嗲痛苦的脸上挤出一点点笑容。
“爸爸!今天趁天气好,给您洗个澡!”柳青对父亲说。
“等你弟弟回来,你一个人搬不动!”柳嗲嗲费力地挪挪僵硬的身体,身体竟然纹丝不动,他无奈到了极点。
“等弟弟回来,已经很晚了,爸你就克服一下,给点力!”柳青用鼓励的眼神看着老父,希望有奇迹出现。
柳嗲嗲又用手撑着挪挪躯体,但没有丝毫效果。
“我来帮帮你!”站在旁边的李天明见状控制不住上前扶一把。
“那谢谢李总了。”柳青有些受宠若惊。
他们两个一起将柳嗲嗲扶到轮椅上坐着,柳青推着父亲,给父亲洗个澡,换上了干干净净的衣服,又将父亲推到室外有阳光的地方晒着太阳。
柳青趁着父亲晒太阳的空隙换洗床单,晒被褥。
……
这边,文子每一天都期盼着柳青回家,姊妹兄长去接柳青都没有接回。
他经常夜晚会在门口坐着,期待最后一班车会有柳青那熟悉的身影出现。
他像无头苍蝇一样无序地生活。
“爸爸!快开学了,要交学费!”儿子一声喊把文子从浑浑噩噩中惊醒。
他开始振作起来跑生意。
花木生意在经历一段低迷期,又开始复苏,文子又接二连三的做了几笔大生意,他把儿子的学费钱留着,剩下的就是流动资金。
花木生意在农村俗称提篮子,这也不是很好做的。
农村的汉子也不会签什么合同来制约买卖双方的责任和义务,即便是有合约也是非常的不规范和马虎的。提篮子的中间人经常会到农户家收树,集中后发货到买家,买家信用好农户会及时收到货款,但,还是经常会有跑单的。
即便这样,文子存款也六位数了,他有些漂漂然,柳青,不回,他开始做两手准备。
一手准备她回来,毕竟是儿子的妈妈,另一手,他是个男人也有需要。
农村的小镇歌厅、舞厅、麻将馆随着经济的复苏也开始活跃,文子也是常客。
他经常喝得酩酊大醉,喝醉他会打闹哭骂。
再热闹的活动都不能驱走文子的空虚和寂寞。
他时常想念柳青,又常常会对人数落着柳青种种不是。
他会数落柳青爱买名牌衣裳,又会说柳青喜欢穿便宜衣裳,问她为什么不买一件贵的,柳青会回答:“便宜的多好,几百元可以经常穿新的。”
她会数落柳青打牌输钱,又常会说自己一输就是几万元。
他会说柳青这条鱼大了,他这个塘小了,养不了她。
他又会说,柳青不在乎他穷,没有钱也嫁给了他。
柳青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无论文子的电话还是信息都不会有任何的回应。
过年了,家里非常冷清。
文子骑着摩托车到了岳父家,他希望能把柳青带回家。
大年三十,他走进岳父家,岳父家一大围桌,柳青有说有笑,旁边坐着李天明,文子像一个外人一样坐在一角。
他摸了摸口袋里准备孝敬老丈人的四百元钱,他心想,看来这礼是没有必要掏了。
吃过团年饭后,文子一个人灰心丧气的回家。
他想婚是不能离,再说柳青也没有提出来。
即便是妻子不回家,他在法律意义上还是个有家室的男人,也不至于是光棍儿,儿子也有妈妈在。
“她不回家在外面找,我一个大男人也应该有出处。我也是个人哦!”他恨恨地想。
说是这么说 可年近四十岁的文子很难找到合适的。
那边,柳青娘家也正式拆迁了,柳青带着父亲在外面租房,等待拆迁款和安置房。
柳青的弟弟一家四口也在外面租房。
当,文子再次到老丈人家想带回妻子时,他已经找不到他们的家。
文子望着一片废墟,脑袋一片空白。
他抽了一根烟,陷入沉思:“儿子还在家里读书,婚没有离,柳青也不能再婚。”
他骑着摩托车失望地回到家里。
这一次,他彻底的和柳青失去联系,唯一的联系人是儿子。
寒暑假,他总会催着儿子去看妈妈,问儿子妈妈的情况,但,儿子只会对父亲说了母亲住处的一个大方向。之后,会告诉父亲:“爸爸!你和妈妈复合是没有希望了!”
“为什么?”文子追问。
“不要问为什么?没有希望就是没有希望了。”儿子无所谓的回答。
“那我和你妈妈离婚可以吗?”文子试探问儿子。
“可以,不过,你要买一台电脑给我,才可以!”上初中的儿子回答。
文子听了,对儿子有些失望。
“你妈妈是和那个包工头吗?”文子刨根问底。
“别问了,你没有希望了。”儿子再次肯定回答。
”我和你妈离婚,也不会给你买电脑,但,你成绩在前五名我会考虑。”文子抽了口烟。
“哦!”儿子若有所思。
儿子李子豪上初中了后成绩也还算好,虽然爸爸和妈妈没有在一起生活,少一些吵闹。父母的爱一点也没少给他。
文子在法律意义上有一个妻子,但实际生活中是没有伴侣的。
他哪会如此心平气和守候,他时常会打打野食。
这既不影响他一家三口在户籍的统一,又解决了他生理。
但,这种感情毕竟满足不了精神上的需求。
他所有的恨所有的失望都只能对着空气发泄。
他经常在深夜醉了酒,抱着空酒瓶坐在门口的马路边咒骂着无情无义的女人。
他失眠、心力交瘁。
次日,他又像没事一样忙着农活和跑着苗木生意。
这一日,文子又像往常一样东奔西跑忙着找生意。
“喂!请问是李子豪的爸爸吗?”学校老师的电话,打得文子心扑通扑通跳,他最害怕的就是接到老师的电话,生怕儿子在学校里不好好读书,出什么幺蛾子。
“嗯!嗯!是的,有什么事吗?”文子心都提到嗓门口。
“初中三年级要中考了,你家宝贝儿李子豪成绩最近下降了,要请你们父母来学校一趟。”
“我一个人来行不?”文子担心联系不到柳青。
“这个必须父母都到位!因为关系到你孩子升学的事情。”
文子心里咯噔一下:“这不好办,必须想办法联系到柳青。 ”
“好,好!请问老师什么时候到学校?”
“这周五吧!放学接李子豪的时候!”
“好!好?”文子挂断他小灵通手机,心想怎么能够联系到柳青。
打电话不会接,发信息把儿子李子豪的情况给柳青通报一下,再把老师要父母到学校去一趟说清楚,然后,再晓以利弊地沟通,他相信柳青会回家一起和他到学校开家长座谈会。他在信息最后附上老师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