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男人不护妻,墙倒众人欺
文子的怨气冲天,柳青也不辩驳,她对着镜子仔细梳妆。
文子心想:“到饭店洗个碗也要描眉画唇吗?这是准备出轨的前奏。”
柳青并没有想到要出轨,她只想尽快的经济独立,离开文子。
“你搞那么漂亮难道还准备找对象吗?”
“出去工作一定要稍微打扮,这样对顾客是尊重对自己外表形象也是负责的,邋里邋遢客户不会进店吃饭。”柳青说。
“你有道理,你是柳有理。”文子嘲讽道。
柳青也不争辩,继续梳妆打扮。
人,一辈子都不容易,男女都一样。
潇洒离去的那一方未必就是真的潇洒,潇洒的背后必定是心灰意冷,坚强面对残酷的现实。
柳青就这样进入农家乐开启了打工生涯。
文子负担顷刻减轻。
农村的男人都是多面手,做生意,种田植树、种菜养花、油漆工、泥瓦匠等等。
他们背井离乡去外地做工。
这些,文子一样也不落下。
田地里需要照顾时,文子也不忘照顾。
伙计们喊油漆,泥瓦匠时,他也会去做工。
园林绿化工程也会接着做。
每到周末,文子积极主动参加他的宗教信仰基督教。
也会利用工作之余神神叨叨传道。
这一年,儿子李梓豪正式入学上小学。
文子也承包了花木工程业务,柳青每日忙于饭店服务工作。
儿子李梓豪放学由文子的单身叔叔接送,叔叔也入住在文子的新楼房里,照顾李梓豪。
柳青每日在饭店工作,文子也忙碌,没有了争吵和打骂,她面色开始红润。
日子似乎好过起来。
红毛围子大山,村民的房子撒落在山脚下。
村庄青秀美丽,随着花木兴起,村民们也陆续地建起了别墅。
文子,也就是李文博,他所住的李家大屋也渐渐富裕起来。
人们的手头宽裕,有的村民一颗二三十公分的桂花树卖几万甚至更多。
李家大屋有的家庭由过去的穷变成暴发户。
远在外面城市里老乡打工的还在打工,而在家乡的亲人手握着几十万甚至上百把万元家里种植树木卖出去的钱,却不知所措。
幸福似乎来得太突然,如果,树木这么值钱,他们根本没有必要存钱,他们没有供大于求的忧患意识。
李家大屋的男人们向来大男子主义,他们手握着金钱,却没有驾驭金钱的能力。
他们的女人被生活所逼到异地打工。
看似纯良、朴实、平静的山村其实暗流汹涌。
性、赌博、吸毒,似乎只有大城市才有,殊不知,在这个小小村落却是各种各样的是非曲直。
聚众赌博是这个村庄的主要活动。
柳青和文子也不例外。
村民们走东家窜西家的赌博。
这一天,又是一桌子人赌博,文子也参与,柳青带着儿子观看。
男人们打着牌,喝着啤酒,骂着脏话,把自己嫖着婆娘的丑事也炫耀一番。
突然,牌桌起了纠纷,牌友一拳打在文子太阳穴,文子眼冒金花,他把啤酒瓶一把敲在对方的头上,鲜血淋漓。
有一村民急忙拿出了的神奇的大哥大报警了。
最后,经民警协商,文子赔偿医药费,因为打架是对方先出手,所以事情也不了了之。
文子上小学的儿子李子豪全把这些看在眼里。
村民的嫖娼、赌博越来越嚣张,甚至在镇上还有隐蔽色情场所。
至于毒,只有在某夜,公安局抓了整整一车瘾君子,这才曝光了。
李家大屋的村民李建华不到两个月输掉了祖宗种植几十年桂花树的卖树钱一百多万。
他酗酒、赌博、嫖娼。
妻子远在外地打工,她做苦力每月挣着不到二千元的收入。
她听到消息后伤心欲绝、心灰意冷。
长期饱受家暴和贫穷的她果断地回家离婚,带着未成年的女儿离开了村子。
李建华陷入贫穷,失去了妻女,在某夜,他喝得烂醉如泥,投入他屋前的池塘。
李建华算是最惨的一个,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文子的前后左右屋的男人们,十几年来一个又一个的离异单身。
看似是女人抛夫弃子,水性杨花,其实更深层次的原由是男人们从不正面自省。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一日,文子儿子李子豪放学回家和小朋友嬉闹用啤酒瓶砸伤了小朋友。
柳青和文子带着儿子上门道歉,支付了医药费。
“跪下!”文子命令十岁的儿子跪着。
儿子乖乖的跪着。
“你打别人比我厉害!”儿虽然跪着,但嘴巴却没有闲着。
“爸爸那日打人是别人先动手!”文子没想到那日打人事件儿子尽收眼底。
“我也是同学先动手打人。”
“别人动手打人,我们也可以还击,但不能用啤酒瓶,刀具伤别人。这是要以命还命的”
“你那天不也是吗?”
“你没看见警察来抓爸爸吗?,爸爸已经改邪归正了,以后不再打人,也希望你能改正。”文子反思自己,痛定思痛,不能毁了儿子。
“我和你都跪着,两人都面壁思过跪下一个小时。”
文子也挨着儿子面壁跪下。
一个小时后,李子豪扶起了跪着发麻的父亲起来。
“呜呜!爸爸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文子和儿子使劲掰了掰手腕,拉了个勾:“我们要做一个对社会,对国家有用的人。
“好的!”儿子用用袖子擦擦眼泪水。
一切似乎都开始朝着正轨运行。
红毛围子树木花草价格开始滑落,贱到人们开始砍着做柴火。
文子的收入捉襟见肘。
柳青做姑娘时本不打麻将和跳舞,嫁到这个村庄,为融入村民的生活,学会麻将和跳舞。
文子也是麻将桌上的常客,手气也不好,输钱是常有的事。
他脾气暴躁,两人时常斗嘴,文子斗不过就开打。
儿子李子豪看着默不作声,天性聪明的他,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但因为父亲常常打闹,母亲也常常哭泣。
他的成绩一落千丈。
柳青在农家乐帮忙也有很多年,老板对柳青家里的事情有所耳闻。
经常看到柳青胳膊青一块紫一块的,他对柳青的遭遇深感同情。
柳青也会时常倾诉,老板总会安慰他。
翌日,农家乐的晚饭后,客人陆续回家。
柳青收拾好餐桌打扫卫生,她害怕回到那个没有温暖只有争吵的家,害怕文子的拳脚。
她打算睡在农家乐的小包厢,这里至少安静。
这几年来,文子给她的钱屈指可数,她挣的钱不够家里开支,孩子的学费。
她想了想,也许,她的离开,文子会承担男人的责任。
她在后厨洗个澡,把早已准备好的衣服换上,把包厢里的凳子抹干净,睡下。
这样一连睡了半个月老板才发现。
而这时的文子无所事事,没有收入,沉迷于基督教传道。
每日跟弟兄姊妹东奔西跑传道授业解惑。
儿子李子豪一直由文子的叔叔一直照顾着。
柳青以农家乐为家,几年来的工作,老板的接人待物,成熟稳重深深吸引了她。
老板对她也照顾有加。
一来二去两人突破了底线。
柳青深知老板不可能和她结婚,即便如此,她也愿意,因为,她有活下去的动力和勇气,她必须有质量地活下去,她有儿子。
时间一久文子也开始察觉柳青的冷淡和对他的无视。
过去,即便是打架吵闹,柳青也会满足文子的需求。
而,现在,就像是躺着的一具尸体。
李家大屋的男人们喜欢聚集在一起喝口小酒,打着小牌摸着麻将。
酒到浓处,文子会将夫妻之事像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说出来。
“你老婆早已出轨老板了,这个去吃饭的人都会看得出来。”
“女人,要打!打得服服帖帖!才会伺候得你好!”
“你就是惯着女人,惯着的女人养出来的狼。”
一群娶了老婆,老婆又离去的单身男人怂恿着他。
几瓶酒下来,男人们对女人仇恨就像种子一样撒落在他们的心里。
牌桌就像集体声讨女人的会议桌。
他的这些狐朋狗友,狗头军师就像搅屎棍一样把文子搅得火心烦躁。
怒火熊熊燃烧,如果有一把刀恐怕他会把柳青千刀万剐。
柳青对他不再有任何的关心,她的心里已经住上另一个。
她偶尔回家,文子嘶吼怒骂,她一声不吭。
她打死也不会承认,她不想连累别人,因为,这段婚姻本身就有问题,她心里才会有别人,只要有机会她会走得更远,直到文子找不到。
而,文子,却丝毫没有改变自己,由着性子生气,对着柳青就像对着自己母亲一样原形毕露,一丝一毫也不收敛。
他继续无所事事,到处流荡,他习惯做花木生意一下挣几千上万的日子,要他重新做油漆拿着一百多元一天工资东家做几天西家做几天,他没有兴趣。
柳青对他不再有要求,多年来文子深夜喊她做母亲,由最开始的恋爱时同情他幼年时失去母亲理解,到现在彻彻底底变成了恶心。
她不可能永远像母亲一样包容和理解他,她不可能永远过着看似有丈夫却是灵魂游荡的日子。
她急需要找个肩膀靠着。
老板这个肩膀暂时给她靠一靠,但,人家有妻室,不可能永远在一起。
柳青大方、热情、性格好、随和,在地方上口碑极高。
而,文子喜欢骑着摩托,走东家窜西家,知道他好酒,人们总会倒上几杯自酿的谷酒给他喝。
几杯酒下肚,他无话不说。
“她和农家乐老板有一腿。”他说“我捶了她一顿,打得她一声不吭。”
“你别乱说自己的老婆!”好心人会提醒。
“她的眼睛是桃花眼,桃花眼的人非常色,像她父亲,她父亲就是乱搞女人,她妈跳河淹死的。”他强调。
“没有证据就不要乱说。”好心人再一次提醒。
“她眉毛搭桥,不赌就嫖。”他喝口酒继续说。
人们就像听故事一样听着他说,有时会打趣地说:“你会真打她!”
“打,真打,打不死她!”
即便这样,柳青在有德行的老人眼里还是口碑极高。
而,文子的口碑却一落千丈。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柳青,就像一个被刨光了衣服的荡妇在村子里几个老男人心里埋下了可怕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