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刺刀见红老温被逼无奈逞英雄
就像是一场恋爱,自己魂牵梦绕的小蜜蜂,在某个雨夜悄悄的消失了。
没有任何离开的迹象,也没有任何消失后的痕迹。
那种失落和懊恼让人无法原谅,强老板一把揪住自己的头发,难以自持。
这不是一个可以原谅的错误,他带来的后果是致命的,如果这十九箱假酒最终流向市场,那么这次的调货行动就会前功尽弃,面临彻底失败。
行百里者半九十,强老板不想倒在这最后十里的路上,否则他无法向公司交代,也无法向自己和手下弟兄交代。
此时的阿胖已然缓过神来,他迅速在脑子里梳理了一番,发现自己并没有深度介入到刚刚开始的面包车案件当中,也就是说,他还可以全身而退。
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想到这里,阿胖的面部表情明显轻松很多。
“这面包车案子还是强老板主办吧,我一点线索都没有,还是回去蹲守阿根比较好,这么久没有进展,我的头都被东总骂肿了,你们看怎么样?”。
阿胖撩起蹶子,来了个急刹车。
但老关和花公子并不这么认为,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放任阿胖离开,无疑是对强老板的二次伤害。
虽说强老板的云头落了雨,但谁又能保证雨不会越过田埂呢?
从一开始阿胖就已经先入为主的抢着去做面包车案件,现在却想着临阵脱逃,他们怎能容忍阿胖的背叛。
“都已经上了同一条贼船,阿胖这事你不能不管,无论最终什么结果,你都不能做旁观客,你要敢跑路,我先撂个狠话,以后有事别来求我”。
老关从来没有这么咄咄逼人过,今天实在是看不过去了。
嘴脸还留着强老板买单的油水,阿胖就算再死血,也没脸再提撤退,他只能硬着头皮接受。
为了断他后路,花公子威胁阿胖,会将今天面包车出现等情况向东总汇报,一旦这条线索被法务部受理,那么面包车案件就不得不上。
紧箍咒算是结结实实的套在阿胖的脑袋上了。
第二天的案情通报会开的有些压抑,秦一辉对自己没有被邀请聚餐显得相当不满。
他对强老板的案件二组,在跟踪设备的使用上没有按照操作流程使用大为光火。
虽说有点借题发挥的意思,但毕竟说的是客观事实。
会议在秦一辉的“再三强调”中结束。
阿胖领着自己的队伍叮叮当当的走了,
他现在就像是被尖刀戳着尾巴桩子架到了火上,撒点孜然就成了一块烤肉,油滋滋的被填进法务部的胃口中。
他为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小聪明懊恼起来。
接下来从哪入手,小组的意见是出奇的一致,因为没有掌握更多有价值的碎片,他们只能从车辆信息入手。
出发前阿胖从抽屉里拿出一尊铜菩萨,放在桌上拜了几拜。
阿胖拜菩萨不分初一和十五,只要他觉得有需要,随时都可以让菩萨受累现身。
阿胖的活菩萨自然非西城经侦的龙探莫属。
为了避嫌,龙探把阿胖领出了自己有些狭仄,却堆满了各种卷宗材料的办公室。
在一间小会议室里,阿胖把面包车涉嫌售假和抢劫的情况全盘托出。
为了让龙探相信自己,阿胖说的言辞凿凿,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农贸市场卖菜刀的贩子。
龙探在自己的权责范围内,对面包车进行了梳理甄别,得出了结果让阿胖大失所望。
车辆果然是套牌,而这个牌照是一辆没有通过年检的老款大众车。
现在看来,花臂男三人已经不再是明面上的小毛贼,如果能够深挖,没准会是一条大鱼,一条足以让阿胖可以“一鱼三吃”的货色。
但线索没有了,去哪找到那台五菱宏光面包车成了绞尽阿胖脑瓜子的唯一念想。
他想回市场继续蹲守阿根,毕竟这台五菱是因他而起,可一想起阿根被花臂男狠踹的那一脚,阿胖就觉得,阿根在面包车案件中已经失去了价值,也就是说,不会再有瓜葛。
阿根经此一“役”,对曾老板的生意有点心灰意冷了。
他觉得自己只不过在市场上卖个苦力,犯不上为了多挣几趟跑腿钱给自己惹一身骚。
换成前几个月阿根可能不会这么想,可现在不同了,因为他心里活络了,有人了,喜妹子的影子就像一棵大树投下的阴凉,让他心里倍感舒适。
板板手指头算算,阿根已经有四天没有借机“偶遇”喜妹子了。
从曾老板店里出来,阿根坐在车上发了半天呆,他想和喜妹子再前进一步。
虽然他对喜妹子能否看得起他,甚至接纳他没有任何把握,但如果不试一试,他实在是不甘心。
“去找她,要死吊朝上”,阿根突然变得有些异常坚决。
看看日头已近偏西,他转身离开市场,回家洗个澡换了一身衣服,便大着胆子,像个发情期的牲口,不管不顾的朝喜妹子的小店方向奔去。
老温没下班,喜妹子守在店里,正跟邻居开小饭店的大姐闲话。
自从年初出来一种叫新冠病毒的怪病流行,街上明显人少了很多,饭店大姐也是百无聊赖,拿老温和他的小娇妻打镲就成了她最钟意的乐事。
“生活即便是一杯白开水,那也要喝出个七荤八素来”。
这句话是上次老温和老关在店里喝酒时,老关灵光乍现冒出的一句土味名言,被饭店大姐写到了墙上。
阿根走进喜妹子小店时,饭店大姐颈子伸的老长,往喜妹子的店里张望。
因为她看见阿根尚未进店,脸上便有些羞羞的红,这让她觉得十分有趣。
她猜想这人一定和喜妹子熟络,女人天生有着一种直觉,能够带来像猎奇一样新鲜的感觉。
阿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到了店门口竟然没有犹豫,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站在了喜妹子的跟前。
他咧了咧嘴傻傻的笑,嘴里嘟嘟啷啷的又是顺路又是专门啥的,惹得喜妹子嬉笑不已。
她扯了扯阿根身上的衣服,说他打扮的像个地主家傻儿子,阿根高兴的心都飞了起来,
他说请喜妹子出去吃饭,喜妹子没有拒绝,他陪着她等着老温下班,不然小店就得关门。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阿根心里难免有些忐忑,他的眼神总是往外瞟,他是在等老温,那个既怕又想惹的男人。
他知道,自己此时此刻正在做的,是这辈子最勇敢的一件事,没有谁能够向一个男人借他的女友,他阿根有种做到了。
老温回家看见阿根,脸色极为难看,当他听说两人要出去共度良宵时,更是一蹦三尺高。
他无法压抑住自己的恼怒,管它娘的风度不风度,他一把揪住阿根特意用大茶缸子灌热水熨烫平整的衣领,便要把他往外扯。
阿根不敢言语,但硬着身躯一动也不动。
老温恼羞成怒,他接下来的动作和所有老公抓“男小三”时的程式化动作相同,那就是抡起皮拳直接开战。
阿根依然面无表情,双手护在胸前,有些难堪又带有一丝鄙夷,
虽然喜妹子竭力想把两人拉开,但面对两头公牛,她的举动无疑是徒劳的。
故事总会有巧合,在这个节骨眼上,阿胖却突然一头闯了进来。
当他发现和老温扯打在一起的人是阿根时,自己也被唬的魂飞魄散。
他不能让阿根觉得自己和老温和喜妹子认识,哪怕是怀疑都不行,因为他还需要老温,需要喜妹子,这条路他不能断。
想到这里,他一把将老温手腕擒住,一个翻腕便将老温扯到一边。
“狗咬狗是吧?报应来了,做生意要规矩点,别他娘的尽想着挣黑钱,给我拿包烟”。
说完递过去五十块钱,冲着老温使劲眨巴着眼睛,接过香烟转身离开。
老温坐在柜台后边不再言语,看来是打仗累了,他眼睁睁的看着喜妹子和阿根双双离开。
而在马路对面,阿胖正满脸戏谑的看着自己,而进店后阿胖的一句话更是让老温的心瞬间被丢进了冰凉刺骨的冰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