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借力打力秦一辉棒打野鸳鸯
这几天花公子春风得意,连走路都带着一股子仙气。
黄小斌阿根案件贡献不小,不仅独得十分案件分,是本次案件中得分最多的人,更让他高兴的是,他还获得东总劈头盖脸的表扬。
每每想到这些,花公子就觉得神清气爽,他认为自己的一石二鸟之谋,堪称法务部经典案例之一。
所谓的第二鸟,便是团购部走起路来骄傲的像一只孔雀的阿霞。
花公子大张旗鼓的从曾老板那里买到了一百箱窜货的绿蚁酒,就是为了给团购部那些人立个规矩。
果然,本就不是一盏省油灯的阿霞,浅笑盈盈的拉着花公子,上了自己的宝马车。
城西湖原本只是一片水荡密布的低洼地,被改造成了全城最美的打卡地,沿湖星星点点的小木屋,在夕阳的余晖下,犹如剪影一样的梦幻和美丽。
花公子幻想过很多次,有朝一日有美人相伴,观鹭鸟,赏夕阳,而当今天与阿霞湖畔对饮,那种无与伦比的感觉让花公子流连忘返。
直到夜深,两人才依依不舍的告别小木屋,回到各自的生活。
太阳第二天依旧会升起,花公子依旧还会去九州糖酒城,那里是他的战场。
只有在那里,他才能获得自己想要的全部东西,业绩,认可,还有美人相伴。
他觉得,大佬王和曾老板也都一样,这个市场给人太多的诱惑和价值,只有敢于去博的人,才能成为市场的王。
能在九州市场好好活着,就是赢家,大佬王算一个,曾老板算一个,当然,花公子认为,他也算一个。
在曾老板店里呆了几天,花公子发现曾老板并没有什么异常,即便在黄小斌阿根售假被抓的当天,曾老板依旧表现出足够的淡定和坦然。
花公子他不得不佩服他,他觉得这个人一定走过很多路,经历过风雨。
“如果曾老板和这起售假案件没有关联,我一定会对他惺惺相惜”。
这是花公子给曾老板贴的标签。
门口没有了阿根时不时的大嗓门的声音,花公子还有点不习惯,但曾老板似乎已经习惯了。
曾老板会在店里没人的时候,拉起二胡给自己解闷,那呜哇呜哇的曲调和旋律,透露出曾老板被压抑的挫败感,甚至有些悲凉。
从了解中得知,曾老板从商前是县花鼓剧团的老生演员,因为演出市场不景气,便请了长假做起了生意。
但他时不时的会开嗓唱上几句,有时来了志同道合的朋友,他还给自己画个脸谱粘上胡子,痛快的来上一段。
花公子在他后面的仓库里,就曾发现他的那些行头,还有化妆的瓶瓶罐罐。
黄小斌阿根售假案件,因为案值较大,已经被公安立案调查。
考虑到没有证据证明这起案件与曾老板有关,为避免打草惊蛇,案件组并没有对曾老板采取任何调查和取证工作。
一切似乎都已经风平浪静,曾老板的生意随着中秋国庆两节的到来,依然红火。
这些情况都是阿胖去公安了解的,据说案件已经移交给了经侦分局,公安正在对两人的通话记录进行甄别研判。
关于其他情况便一概不知,但阿胖并不死心,他关心的是这批货的上线,当然,这也是公安重点侦办的方向。
按照纪律,公安不会向任何人透露案件的任何情况,包括一方当事人阿胖。
这起案件,虽然阿胖拿到了案件分的一半,但很显然,这点分数对于贪得无厌的他来说,是远远不能满足。
三十分原本他就觉得有点不满足,但案件是花公子的窜货组,老关的市监组和他的大案一组三部门共同完成。
阿胖是主力部队,拿了一半的分,这其中又被季宣友情客串拿走四分,剩下的小组四人,每人分得了六点五分。
忙活了半天,竟然还不如花公子,阿胖心里很是不甘。
他不能坐以待毙,他觉得黄小斌阿根这条鱼,还没有吃透。
最起码被遗弃的鱼骨头和鱼刺他还要捡起来,舔一舔,没准还能舔到一点咸盐的滋味。
为了能够让得到更多的口食,他不在乎多少,哪怕是一个苍蝇腿,他也要剐下二钱肉。
他去经侦队找到龙探,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而龙探也同意了他的意见。
那就是将阿根送过货的门店,都进行一轮摸排,如果发现有假酒,可以一并合并到案件中。
当然,阿胖也将会得到更多的残渣奖励。
不得不说,这是个好的营生,他决定去找老关,继续去做曾经被自己看不上眼的门店摸排。
通过一个多星期的摸排,他还真找到两家售假门店,当然也就不费吹灰之力的拿下了十几分。
阿胖高兴的嘴嗞的像一只破皮鞋,散发着一股子铜臭的味道。
当然这起案件中,最大的受益者不能不提到老温,老温平日里很怂,不仅不被东总器重,也不被其他同事看得起。
因为老温懦弱,为人又很小气,所以,经常会被大家排除在外,喝酒没他,打牌没他,当然有好事也没有他的份。
但他是老关的兵,老关比他大不了几岁,在法务部这个大染缸里摸爬了这么多年,也早已经修炼成了千年的聊斋了。
老关为人不错,挺大的一大老爷们,心思却娇嫩的很,看个电视剧都能湿了眼眶。
老关对老温还是不错的,他觉得不管怎么说,老温是自己的人,别人可以看不起他,但他不能。
这几天老温的兴奋劲过去了,情绪又恢复到那种暗淡的境地之中。
关于他“金屋藏娇”的那点事,不出意料的传到了东总的耳朵里。
东总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这也是当领导的必备素质,他安排了老关给喜妹子送了几箱酒,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老关明白,这是东总对别人帮助的一点回馈。
但秦一辉从东总那里得到的命令是找老温谈谈。
秦一辉心里明白,这个事情与公司的价值观完全不符,老温胆大包天踩到红线了,如果处理不好,对老温来说意味着什么,他应该很清楚。
当然,对身负管理职责的秦一辉来说,也是一场劫难,他必须放下脸面,去棒打这对野鸳鸯。
秦一辉相比老关来说,更像是一块铁,或者说更像是是一张心思缜密的铁丝网。
他很清楚自己的角色和定位,他会按照自己的标准调整孔洞大小,把一切危害自身前程的人和事情,都筛选出来。
这是他的本能,更是他的狡诈。
对于老温,他不会有丝毫的怜悯。
在非洲大草原迁徙中,那些看起来很怂的野马和羚羊是不配有配偶的,更别说像老温这样的人,还能有金屋藏娇这等怪异之事。
所以在和老温谈话的时候,他有的只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批判和恐吓,而在这个过程中,甚至觉得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快感。
老温显然被吓着了,他唯唯诺诺的只想维持自己的现状,但很显然,他的梦想破灭了。
秦一辉的强硬态度让他有种走投无路的感觉,他不愿意放弃现有的一切,更没有能力去改变现有的一切,他只想有个看起来像家一样的家。
很显然,他什么都没有,一切的阴差阳错,给了他最致命的一击。
喜妹子还没有从这种新鲜的体验中醒过来,她孤身一人投奔老温,有了自己的落脚之地,没事时就喜欢站在店门口,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禁不住的高兴。
毕竟才二十几岁,对这种超乎想象的繁华,有着太多的憧憬,她觉得自己可以飞的更高。
虽然老温不是最满意的那根风筝线,但很显然,她需要一根风筝线,否则,她会分分钟落下了。
老温不愿意离开喜妹子,那是因为喜妹子是他的寄托,而喜妹子也不愿意离开老温,至少暂时的老温对他来说,是一种依靠和满足。
摆在老温和秦一辉面前的问题,成了日后最大的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