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心意
第15章
他不知道江浔和韩序从小认识，还以为是两个人穿书之后才发展出感情的。
江浔瞬间觉得嘴里的薯片索然无味，看似在盯着牌，心思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直到南宫泽伸手在他眼前晃悠了下：“想什么呢？该你出牌了。”
江浔把一张牌放下，像是很随意地问道：“韩序去哪里了你知道吗？”
“这里不在，教室也不在，就只能在家了。哎，你还没说你俩咋发展的呢？”南宫泽好奇地追问。
江浔依旧没回答。
他站起身，放下薯片还有手里的牌：“我还有事，不玩了。”
“那谁陪我玩啊，我一个人很无聊的，”南宫泽瞪大了眼睛，想阻止江浔，又觉得他肯定会去找韩序，忍住了。
刚好江浔一走，第五星夜就进来了。
虽然两个人之间有巨大的代沟，但是在打牌方面代沟问题将不复存在，南宫泽顿时叫道：“夜，过来陪我打牌，很好玩的。”
第五星夜暴躁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十分不善：“没时间，自己玩吧。”
他怒气冲冲地去了二楼，嘴里始终嘀咕着一句话：“可恶的女人，竟然敢那样对我，看我下次找机会报复回来。可恶可恶可恶。”
“唉，想来我注定是寂寞的。难道我也要谈个恋爱？我跟谁谈啊？”南宫泽靠着沙发，仰着头专注地盯着天花板，满心无奈。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放大的脸，是林辰殇去而复返。
他弯着腰就那么凑近南宫泽，笑嘻嘻道：“跟我谈。”
南宫泽被吓了一大跳，连忙从沙发上坐起身，目光怪异地看着林辰殇，总觉得哪里奇怪。
“你什么情况？那什么玛丽苏女主光环琢磨透了？”
林辰殇摸了摸自己的红色头发，咧嘴一笑：“完全琢磨透了，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了一件事。南宫泽，你是不是穿书的？”
南宫泽不可置信的“啊”了一声，特别欣喜地起身握住林辰殇的手：“大兄弟，你也穿了吗？太好了。”
这寂寞的世界，他也有人陪了，真好。
林辰殇低头看着他握住自己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南宫泽立刻收回手：“你不会是……”
林辰殇害羞道：“不是，我不是弯的。”
“那你……”
“我是女的。”林辰殇用手指挠了挠脸颊，对南宫泽较为羞涩一笑，“只不过穿成了男的。”
南宫泽：“！！！”
江浔直接打电话叫司机来接自己，把自己送到了冷家别墅门口。
别墅大门站着一排黑衣保镖，很难进去，江浔也不太想让韩序知道自己来了，最后选择翻墙进入。
在小说里，这个两米多高的围墙皇甫樱轻松翻过去，江浔没那个能力，艰难地爬了上去。
他趴在那里喘了口气，刚想跳下去，抬头时对上一双眼睛。
龇牙咧嘴的黑色大狗在地下转着圈圈，有种等江浔一下来就咬的感觉。
江浔：“……”
哪里来的狗。
他皱着眉，思索着要不要返回，见那狗越来越兴奋，顿时开口：“你别过来啊，别咬我，也别吭声。嘘，嘘。”
黑狗也没叫，吐着舌头各种转，最后像是不耐烦了一样，朝江浔跳去。
江浔还挺怕狗的，特别是这狗都快比人大了，吓得差一点就没稳住从墙上掉下去，忍不住仰头狂吼：“韩应许你大爷，为什么养一只这么大的狗。”
二楼的大门被打开，韩序走出来，看着下面凶残的狗叫了一声：“大豆，坐下。”
原本还想咬江浔的乖巧坐在地上，摇起来了尾巴，一副讨好的模样。
实在没啥力气挂在上面的江浔跳了下来。
他才刚落地，把身上的灰尘拍干净，大豆就冲了过来，想去扑江浔。
江浔拔腿就跑。
“别追我，追你主人去，咬你主人，去去去。”
无论他怎么说，怎么跑，大豆始终跟在他身后，像是和他玩一样。
发现韩序在二楼宛如看戏一般，眼里还带着淡淡的笑意，江浔停下狂奔的步伐。
大豆差点撞上来，关键时刻稳住了，正想伸出爪子和眼前的人类玩一玩，就听见他抓狂道：“韩应许！你还看戏，我跟你没完！”
韩序“噗嗤”一声，没忍住笑了起来，扔下一根火腿，语气里夹杂着数不尽的宠溺。
“大豆，别吓到到未来女主人了。”
“什么女主人。”江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恨不得飞上去给韩序一掌。
好在那狗吃了火腿像是饱了一样，趴在那里懒洋洋的晒着太阳，不再靠近他，让他得以休息。
韩序走下来，抚摸着大豆的脑袋，余光瞥见坐在一边的江浔满脸抵触，似笑非笑道：”怕狗这一点你真是一点都没变。“
“你还有脸说。”江浔直接起来狠狠踹了下他的小腿。
他本来是不怕狗的，还很喜欢狗，相反韩序小时候很怕狗，怕到见了就跑。
两个人小时候一起出去玩，江浔发现小区里有条小狗，本想逗逗玩，但是韩序看到就害怕，玩具一扔，拔腿跑了。
那小狗看着小，实际上特别凶，看到韩序跑了，知道他是害怕自己，恶胆丛生，嚎叫着狂追韩序。
但因为韩序跑得太快，很快不见人影，小狗掉头就追江浔。
亏得那个时候江浔还以为这小狗是来找他玩的，伸手把玩具递给它。
一直到那狗龇牙咧嘴起来，他才发觉不对，跑慢了一步，被咬中了小腿，从此留下阴影，看到狗就害怕。
韩序站稳身体，温柔地揉了揉江浔的头发：“特意过来找我的吗？”
紫色的头发十分柔软，让人爱不释手，韩序一时忘了收回手，对上江浔充满怨念的眼睛才歉意一笑，把他乱糟糟的头发抚平理好。
“别胡说八道，我就是路过这里。”江浔拿下他的手，走进客厅里的沙发坐着。
“我饿了。”他故意说的很大声，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四仰八叉地靠着沙发。
韩序把房门关上，避免大豆能进来，而后走进厨房，系上围裙。
做饭的动静不小，江浔睨了厨房一眼。
韩序利落地切菜、开火、倒水，仿佛能察觉到他的注视般，微微偏头。
隔着一段距离，两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江浔飞快错开目光。
十分钟后，韩序端出来一碗面，上面放着一个五角星的煎蛋。
江浔愣住了。
他小时候不爱吃面，父母每次煮面他都要找韩序吐槽很久。
后来韩序为了让他吃面，每次都会在煎蛋上下功夫。
今天爱心形状，下次五角星……
从那之后，江浔就对面条不抵触了。
“这么久了，不知道手艺退没退步，你尝尝。”韩序递给他一双筷子。
江浔接过，故意闹别扭，把蛋夹到一边不想吃。
即使没抬头，他也能想象出韩序的神色一定和之前一样，温柔宠溺。
他认为自己实在没必要这样，夹起来煎蛋一口咬掉半个，语气含糊地评价：“还行……比之前差了一点。”
“是吗？”韩序说，忽然弯腰凑近，“我尝尝。”
他咬住剩下的半个煎蛋，随后握住江浔拿着筷子的手，把煎蛋送进了嘴中。
筷子空了，手背被温暖掌心包围着，先是心脏狂跳了一下，然后身体才像是反应过来，变得燥热无比。
江浔呆呆地望着韩序。
“好像确实有点。”韩序认真地说。
“你……”江浔甩开他的手，“谁让你吃的，这是我的煎蛋，你经过我同意了吗？就把那半个吃了。”
韩序起身：“我再去给你煎一个。”
江浔低头吃面：“不用了。”
这碗面还是记忆里的味道，没有任何变化。
小时候他因为只吃韩序煮的面，没少被父母说，后来韩序离开，他从那以后几乎不吃面了。
想着想着，江浔脸也不红了，身子也不热了，放下筷子道：“咱俩谈谈吧。”
时隔五年，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也该说清楚了。
“好。”韩序坐在他身侧，直言道，“我当时离开是因为喜欢你，但不敢对你告白，也害怕你知道之后会讨厌我，所以一直没有说。最后我怕继续待在你身边会越来越忍不住，再加上那个时候父母工作调动，我就跟着一起去外地了。”
他继续说：“江浔，对不起，十八岁的我是个胆小的懦夫。”
“你要是懦夫的话，我也是了。”江浔自嘲地说完，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玩，“……我可能比你喜欢我要早一些。”
“很多时候我都想对你说什么，你应该能感觉到，后来强行忍住了。韩序，咱们两个半斤八两。我喜欢你不敢让你知道，小心翼翼地藏着。你喜欢我怕告诉我，所以跑了。某种角度来说，咱俩还挺配。”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头一直没抬，所以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能从微微颤抖的语气中察觉出他的紧张。
韩序握住江浔的手，哑声说：“你的意思是，你也喜欢我。对吗？江浔。”
江浔对什么事都不喜欢拐弯抹角，除了喜欢韩序这件事。
现在什么都说开了，他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纠结，闭了闭眼后坦白出声：“是。虽然不太想说，但是在过去五年里我确实一直忘不了你，并且直到现在还在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