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我是有病吗
谢绝了众人午饭邀请，又果断拒绝苏桃桃的粉红三蹦子相送，展夜自己在这老城区的街上溜达。
一边溜达，一边脑袋中胡思乱想。
想鬼神复苏怎么应对，想其他世界的测试者，想梦境世界……
转过一个狭窄的胡同，前方是一个小街道。
好像是赶上了集会，街道两旁摆满了摊位，有卖自制小零食的，有卖衣服的，有卖杂货的。
街道中央挤满了人，不时有人骑着三轮车驻足在某个摊位前，就能引起整个街道人流的阻塞。
看到这么热闹的景象，展夜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这满满的生活气息，让他感觉很踏实。
随后他也加入到拥挤的人流中。
正值饭点，走着走着，展夜闻到了一股子香味。
是葱花佐料被油爆炒的香味。
展夜抬头看去，是个炒凉粉的摊位。
展夜随着人流走到摊位前停下，炒凉粉的炉子后边摆放着长条桌和长条板凳，展夜走过去找了个地儿坐了下来。
扫视一眼，发现在坐的几位客人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展夜抬头冲着正在翻炒凉粉的老板说：“老板，来碗凉粉。”
“好嘞，小伙子，我腿脚不方便，麻烦你来自己端一下吧，谢谢了啊。”老板是个六十多岁的小老头，穿着很朴素，围着白围裙带着罩帽和袖头，冲着展夜笑呵呵的说。
展夜一愣，视线略低，发现那老板旁边放着一对拐杖。
“哦，好，抱歉啊，我刚才没注意。”展夜尴尬的走上前。
老板一边盛凉粉，一边笑着说：“哈哈，不碍事，得谢谢你体谅我这瘸老头。”
“嗨，瞧您说的。”展夜接过凉粉，分量盛的很足，端回座位。
香，真的很香。
展夜不自觉的嘴里就开始分泌口水。
拿起旁边的辣椒罐，撇了一勺辣椒油浇上去，又倒了点醋，拌了拌，展夜迫不及待的夹起一块放进嘴里。
“呼呼呼……”凉粉刚出锅，烫的展夜张嘴直哈气。
“嘿呦，小伙子，你当心烫。”老板笑呵呵的冲展夜笑了笑。
缓了好一会，展夜才将这块凉粉咬碎咽下。
酸辣混合着葱花和佐料的香味，嚼起来外焦里嫩，吃起来真的太过瘾了。
这么一下折腾的展夜额头微微冒汗，随后不敢再贪快了，夹起一块，慢悠悠的吹凉了再吃。
这么一碗凉粉，展夜愣是慢慢悠悠吃了有四十多分钟才吃完。
这会街上的人慢慢少了，刚才吃粉的几位也已经离开。
展夜拍了拍快要饱了的肚子，端起碗来到灶火旁：“大爷，再给我来半碗，这凉粉味道炒的好，我吃饱了还是嘴馋。”
“嘿嘿，成，我这炒粉手艺啊，是祖传的，只是现在的年轻人呐，都不乐意吃了，来吃的都是些上了年纪的人了。”
老板又给展夜盛了半碗递给展夜：“给，小伙子，我这摊的规矩啊，回碗不要钱，不够再给你盛。”
“好嘞大爷。”展夜冲老板笑了笑，回身倒上辣椒油和醋，又慢慢悠悠的吃起来。
展夜一边吃着，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事情。
“小伙子，你是有什么心事吗？”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了身，笑呵呵的问向展夜。
“诶？大爷，这么明显吗？”展夜苦笑。
老板笑了笑：“哈哈，你吃凉粉一直瞅着一个方向发呆，眉头还微微皱着，可不就是在想心事么，你要是想说呢，你就说出来，咱爷俩唠唠，反正也是萍水相逢，你说出来心里也舒服些不是。”
展夜苦笑了下，放下了筷子，给老板递了一根烟点上，自己也点了一根：“大爷，我前段时间遇到了一些事，经过这些事，我突然发现，自己活的挺没意思的……哦，我可不是想寻死，相反，我特别怕死。”
展夜说了一半，赶忙解释，老板冲他笑了笑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我呢，现在单身，也没女朋友，平常也没什么兴趣爱好，经过前段时间的事情后，我突然就感觉一天天除了工作，我就不知道干点什么了，您说我这是不是活的挺没劲的？”
老板一听，点点头：“嗯，是挺没劲的。”
但紧接着就笑出声来。
展夜一头雾水。
“小伙子，我觉得你呀，得给自己换个活法。”
不等展夜问出声，老板拍了拍自己的腿说：“我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当时的医疗条件也差，这腿啊，是小时候发烧给治坏的。那时候我才十一二岁啊，想着这拐以后得陪我一辈子，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展夜的目光落在了那对被摩擦的有些反光的腋下拐上。
“有一天，我就趁着爹妈兄弟们不注意，自己拄着拐跑到了东边的禄河边上，当时那条河的水是很大的，不像现在。我就寻思着，跳下去一了百了。也巧了，我刚准备跳下去，一个老头突然叫住了我。”
老板说到这里，顿了顿，脸上的笑容又开了一些。
“小伙子，下边我说的话啊，说给别人听，他们都说我看花眼了，你呢，也就当个故事听听。”
展夜点点头。
“那老头穿的跟早前的土财主似的，那叫一个贵气，他问我在河边干啥，我说我残了，活着也没意思，我想了结自己。那老头就说：你要死我不拦着，但你死前能不能帮我个忙啊。我当时就想，反正也要死了，临死前要是能帮人一把就帮呗，就问老头要我做什么。那老头说，让我帮他捡一串珠子，我问珠子在哪，他说在河里。”
老板说到这，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眼神。
展夜倒是听得一愣。
“我心想我一个瘸子，让我下河捞东西，这不是难为人吗？但是再一想，反正我也是打算跳河的，要是找不到珠子，淹死正好。”
老板说到这，又咧嘴笑了笑。
“我就应了他，然后到了河边，把拐朝岸上一扔，就扑进水里。我们小时候啊，经常在那河里游泳，所以我是会水的，但是因为腿瘸了，用不上力，一到河里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几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