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玉佩
汀兰院的书房虽然一年到头几乎都没使用过,但里头的东西一应俱全。
雨穗和白梅在书桌上铺好宣纸,准备好笔墨。
傅锦沅走到书桌后,提笔写了几个字。
书房里看热闹的小姐们几乎都凑过来了,贺珊和苏玉染站在人群最前头。
当看到傅锦沅写下第一个字的时候,贺珊的脸色就变了。
这些天来,贺珊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琢磨傅锦沅的笔迹。可以说,她是对傅锦沅的笔迹最了解的一个人。
但是现在傅锦沅写的字,和她从李婆子那里收到的傅锦沅写的东西完全不一样。
贺珊皱起了眉,到底是哪里错了?还是说傅锦沅是故意如此的?
傅锦沅写完放下笔后,围观的小姐们纷纷伸长脖子,看看她写的东西,再看看贺珊手里拿着的那封书信。
有人立刻看出了异常,“这两处的笔迹完全不一样!贺小姐手里的书信不是傅小姐写的!”
其他人都附和着说是或者点头。
贺珊急忙冲着小雪使了个眼色,小雪扯着嗓子道:“不会错的,和我家少爷情投意合的就是傅三小姐!奴婢不仅找到了这封书信,奴婢还好几次听我家少爷嘴里喊着沅沅!而且我家少爷的书信出现在傅三小姐的书房里,他们两人肯定不是清白的!”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雨穗喝道,“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个丫鬟在胡乱攀扯!还拿出了一封不知道是谁写的故意嫁祸到我家小姐头上的信!依我看,这封从书房里找出来的贺少爷的书信,也是你们故意藏好的!为的就是陷害我家小姐!”
贺珊急得满头大汗,本来都安排好的,结果因为笔迹不同,让她之前的说法完全站不住脚了。
那些围观的小姐们,都开始怀疑起来,是不是贺家人故意污蔑傅锦沅的。
毕竟傅锦沅爱慕二皇子到癫狂的事,是在京城里出了名的,她又怎么会和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贺少爷不清不楚的?
苏玉染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贺珊一眼,这个贺珊不愧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果然小家子气。
苏玉染清了清嗓子,说:“除了书信,那还有没有在你家少爷那里发现别的女子的东西?”
经过苏玉染的提醒,贺珊和小雪两人终于想起来了,贺珊几乎快高兴地哭了,急忙催促小雪,“快快,把东西拿出来!”
小雪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来,双手捧着玉佩高高举起,好让众人都看清楚。
“这是奴婢从我家少爷那里发现的,玉佩上还刻着一个沅字。”
这块玉佩看着就价值不菲,不是普通人能用的。
而且玉佩上还刻着个沅字,玉佩的主人是谁不言而喻。
这么贴身的东西出现在贺少爷那里,看来就算贺珊手上的书信不是傅锦沅写的,傅锦沅和贺少爷之间肯定不是清白的。
贺珊和小雪没有高兴多久,只见雨穗直直地跪了下去。
“小姐,请恕奴婢无能,当初小姐将小库房的钥匙交给奴婢,奴婢却没有看好小姐的东西。”
傅锦沅笑问道:“哦?怎么说?”
雨穗指着小雪手里的玉佩,道:“那块玉佩奴婢记得,是好几年前侯爷给小姐的生辰礼。小姐一向喜欢穿鲜艳的衣裳,觉得这玉佩不搭衣裳,就一直将玉佩放在小库房里。当时烟儿还在汀兰院伺候的时候,奴婢曾经看到烟儿拿着这玉佩说是小姐要。奴婢当时还觉得奇怪,小姐好端端的怎么会要这块玉佩呢?”
不等众人消化完雨穗话里的信息,只听李婆子也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小姐,老奴有错,老奴不该隐瞒的。当时老奴亲眼看着烟儿拿着这玉佩出府去,回来的时候烟儿拿了不少银子。当时这个院子还是烟儿掌管着,老奴害怕得罪烟儿,不敢将此事告诉小姐。”
傅锦沅挑了挑眉,问贺珊,“所以这玉佩,你们是怎么得到的?”
在看到李婆子跪下去的时候,贺珊就知道大事不妙。
因为这玉佩也是李婆子偷出来给她的,现在李婆子竟然改口,站在了傅锦沅那一边!
那今日她的计划,是不是傅锦沅早就知晓了?
贺珊的脸色阴晴不定,说不出一句话来。
“看在两家是亲戚的份上,我就不去报官了,”傅锦沅厉声道,“但是你得告诉我,你是怎么拿到玉佩的?”
那些看热闹的小姐,也看出了一点门道来。
看贺珊和小雪的架势,像是千方百计要往傅锦沅身上泼脏水的。
孙二夫人和孙妙涵一直在最外头看着书房里发生的一举一动,傅锦沅的表现被二人尽收眼底。
二人都有些惊喜,没想到傅锦沅不像传闻里的那般不堪。
孙妙涵松开孙二夫人的手,拨开人群挤到了书房里头去。
孙妙涵道:“依我看,这位贺小姐动不得,但是这个丫鬟是可以动的。不如将这个丫鬟拉下去,好生审问一番,真相不就大白了?”
听到要审问小雪,贺珊连忙上前将小雪护在身后,“我们是客人,侯府凭什么来审问我的丫鬟?”
孙妙涵嗤笑道:“你也知道你是客人呀,那你有什么资格进傅三小姐的书房,还擅自翻动她的东西?依我看,这一切都是你们计划好的吧。”
贺珊被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贺珊只好求救似地看向先前一直在帮她的苏玉染。
只见苏玉染正站在洛萱瑶的边上,并不准备说话。看到贺珊朝着自己看过来,苏玉染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她才不想和贺珊这样没脑子的人同流合污!
就在这个时候,贺氏带着人过来了。
“这里怎么这么热闹呀,花厅那边还在寻你们呢。请的戏班子来了,各位快去看看吧。”贺氏笑着招呼道,并不去看贺珊和小雪。
贺氏半是哄劝半是强硬地将让这些小姐们回花厅那边去,最后屋子里只剩下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