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衣裳脏了
汪满带着人离开之后,他将手下都打发了,随后他独自一人走到清风楼外停靠着的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边。
汪满站在车窗边,抱怨地道:“小姐,您怎么不告诉小的,包厢里还有侯府的小姐啊。”
要是知道永安侯府的嫡女也在包厢里头,借汪满十个胆子他都不敢带着人冲进去的。
车帘子被打起,楚滢看了一眼犹有后怕的汪满,嗤笑一声,“废物东西,就算是侯府的小姐又怎样?你是有正经的理由和官职的,永安侯府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会无缘无故对你怎么样吧。”
汪满擦了把汗,只能苦笑。马车里的这位小姐只需下命令,真正遭殃的还是他这些去办事的属下。
楚滢哼了一声,放下帘子,让车夫回楚家去了。
包厢里,楚珊见着总算回来的傅锦沅,暗暗松了一口气。
傅锦沅迟迟不回来,她都怕傅锦沅回家去了。
“沅沅妹妹快过来,方才都没怎么吃吧,再吃一些吧。”贺珊殷勤地招呼道。
傅锦沅便在原先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贺珊见傅锦沅是独自一人回来的,便问:“怎么不见跟着你的那个丫鬟?”
“哦,我让她帮我去买点心了。”傅锦沅淡淡地道。
贺珊便不再提,殷勤地招呼傅锦沅吃菜。
傅锦沅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雨穗有没有把金疮药交给楚鸣熠。
原书中对楚鸣熠成名前的描写只有寥寥数语,但从中傅锦沅深知,楚鸣熠现在身处困境之中,行差踏错一步就会成为家族的弃子,再无翻身之日。
是以楚鸣熠成名前吃了不少的苦头,精神上和身体上的都有。
傅锦沅既然决定了要靠上楚鸣熠这棵大树,少不得要付出几分的真心实意。
看楚鸣熠的衣裳都被血染透了,肯定受的伤不轻。
按照楚鸣熠现在的处境,他肯定是不想将今天的事闹大的,更不会想着去请个大夫的。
傅锦沅正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感觉大腿上一热,惊得站了起来。
“哎呀是我不好,”贺珊跟着站了起来,“沅沅妹妹,你没事吧?你的衣裳都湿了,这可怎么办啊?”
贺珊掏出帕子,弯下腰去擦傅锦沅的裙摆。
傅锦沅往桌子上扫了一眼,原来是贺珊给她盛了一碗汤,不知怎的汤水洒到了她的衣裳上。
好在现在天气冷,穿的多,傅锦沅并没有烫到。
“没什么,一会就干了。”傅锦沅不拘小节地说。
“这怎么行,正好我带了备用的干净衣裳,小雪,你带着沅沅妹妹去隔壁换一下吧。”贺珊轻轻将傅锦沅推了出去。
小雪已经将备用的衣裳抱在了怀里,道:“傅小姐,请跟奴婢来吧。”
傅锦沅见状,也只能跟着小雪出去了。
见那二人出去后,贺珊坐了回去,嘴角噙着冷笑。
外头的传言果然是真的,这位傅三小姐空有一张漂亮的脸蛋,根本没有一点城府。
她稍稍使了点小手段,傅锦沅就进了她的圈套。
坐的离贺珊最近的贺婉,双手不安地搅着帕子。她方才明明看到了,贺珊是故意将汤水洒在傅锦沅的衣裳上的。
但看到贺珊眼中的阴霾,贺婉决定还是当作什么都没看到吧。
小雪领着傅锦沅到了隔壁的厢房,却不肯进去,只站在门口恭敬地道:“傅小姐,这包厢也是被我家小姐订下来的,您放心地进去换衣裳吧。”
说罢,小雪将衣裳往前一送。
傅锦沅面无表情地接过小雪手上的衣裳,随后自个推开门走了进去。
小雪轻轻地将门关上,心中更是松了一口气,随即无声地笑了起来。
小雪方才没有说的是包厢里还有一人,那就是已经到清风楼的贺之衡。
只要傅锦沅在换衣裳的时候,贺之衡从暗处跳了出来,那么傅锦沅只有两条路,要么乖乖嫁给贺之衡,要么就是为了保全名声自己去死。
明眼人都知道该选哪一条路。
傅锦沅拿着衣裳进去后,她先将腰带解了,把被汤水弄脏的裙子脱了下来。
随后她看着那身干净的衣裳,瞬间头大。
虽然到这里来也有一段时日了,可她还没有学会自己穿衣裳。
作为侯府小姐,走一步路都有好几个丫鬟跟着,她也根本没有机会自己穿衣裳。
现在雨穗不在,她自己根本穿不了。而且身上的裙子还脱下来了,也穿不回去了。
虽说她现在还穿裤子,要是放在现在,她大可以就这么走出去。
可是这里是古代,如果这样走出去,别人都会把她当成疯子的。
突然,里间的屏风处发出一点响动,傅锦沅敏锐地扭过头去,只见楚鸣熠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楚鸣熠张开嘴,正准备说点什么,在看到傅锦沅现下衣衫不整的模样时,他惊恐地瞪大了眸子,立刻背过身去。
他尴尬地道歉,“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的。”
傅锦沅啊了一声,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楚鸣熠是因为看到她没穿裙子的样子而道歉。
可傅锦沅实在是不能因为这个而生气,或者是脸红。
她咳嗽了一下,轻声道:“没事,雨穗把金疮药给你了吗?”
“给我了。”楚鸣熠的声音还有些许不自在。
“那就好,你回去记得按时上药。”
“嗯。”
说完话之后,二人谁都没有再开口,陷入了沉默之中。
傅锦沅也觉得不自在了,再这么沉默下去,气氛好像越来越尴尬了,她没话找话地说:“楚公子怎么还在这里?”
提到这个,楚鸣熠的声音清明了些,“如若我不在这里,恐怕傅小姐今儿个不能安然无恙地离开这里。”
傅锦沅没有听明白,楚鸣熠做了个跟上来的手势,傅锦沅便走了过去。
二人饶过屏风,只见屏风后摆放着一张供客人歇息的暖榻。
傅锦沅正疑惑的时候,楚鸣熠伸手指了指暖榻的下面。
傅锦沅定睛一看,只见暖榻下躺着一个男子,男子双目紧闭,应当是昏过去了。
“他是谁?”傅锦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