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开合
"混蛋！简直没把我明欲宗放在眼里！"来人怒斥凡庆力和秦王。
凡庆力一手背过手去把长刀收起，一手扶着已经被折磨得口吐白沫的小蓝，然后对着来人行了一礼道：“又见面了，骆长老！近来可好，我……”
“不要扯开话题！”骆男一把夺过小蓝交予身后女弟子，一边用眼神示意秦姃麻溜点，不要挑战他的底线。
秦姃随即也松开怀里的女弟子。
“这是有缘由的！上次小蓝道友不是说让我教她一手剑法吗？我寻思着这都好几年了，再不兑现岂不显得我凡某人不讲诚信？趁着今日心情大好于是便没忍住！”
凡庆力观察了一下骆男的脸色，接着说道：“骆长老显然不像是那些弟子一般眼光低俗，想必看出来了我本意非是欺辱她，除了教学我可是本本分分的！”说着，仰头示意了一下骆男身后站着的观众们。
这群观众们顿时不乐意了，怎么？你那是教学？明明就是揩油！七长老！您老人家可不能老眼昏花的让这淫贼就此占了蓝师姐的便宜啊！
怒意丛生，骆男捏紧拳头对着凡庆力比划了一下道：“凡庆力！你很好！但那个老家伙都没说什么我也就不好追究了！毕竟不是我孙女！但！”
“我手下那俩你要怎么说？”
这是怎么了？新仇旧恨一起算呗？她们又有什么事？看了一圈周围弟子，特别是男弟子的眼神，结合听到的流言蜚语，凡庆力悟了。原来是这事！好吧！既然你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那我也不能萎了！
“鄙人对长老弟子并无非分之想！”
“混账！你敢说对她俩就没一点歪心思！我老早就看出你不是好人了！”
……
啧啧！看着凡庆力和骆男争得面红耳赤的，其间夹杂着从二人口中蹦出的猛料，秦姃表示自己今天是开了眼了！没想到凡兄平日里看上去光伟正的竟然比她都会玩！也是，毕竟是自己主动加入了那等宗门的人物！
“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凡庆力试图打断某人的无耻耍赖。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见此，只有爆出杀招了！
“其实！其实我不喜欢女人！！！”
“师弟！你终于来！…欸？”这时，终于赶来的二人组连同在场乡亲父老听到了从某人口中说出惊天动地的话语。
颜面，是个什么东西？凡庆力不止一次这样想。
在无数次被别人踩在脚下羞辱之时；在无数次因为舍不下面子求人而导致亲友离别时；以及不知多少次因为自己可耻的虚荣心而面临绝境时！背弃时！苦难时！
凡庆力终于悟了！
自他来到这个世界开始，最初的时候因为自己的脸面问题而导致犯下无数次悲哀后，凡庆力就割去了这部分，让自己变成了更圆滑的一个人……
现在的他，是没有羞耻心；没有愤怒失智；没有可被掌控威胁心爱看重者的完美生物！
正如他所说的，他看不懂为什么别人那么喜欢笑！
真的也好。假的也好。
这些都是让他厌恶的表现。
但是能称为群体的标准就是：别人笑你可以不笑，但不能事事都是如此。哪怕装的也好，你要表现出至少和他们是同一个种族，同一个群体的表现，否则就是众生之敌！
曾经凡庆力看过一个故事。
那个故事说有一天人们发现了一个“人”。如果说那能称之为人的话。
人们在森林里发现了它，它长得俊美无比，似是天上仙下凡，发现它的人们无不为它的美丽惊叹。
它不食不语，只是脸上时常挂着莫名所以的微笑，就这样看着人们围着它，关爱它，照料它，把它当作自己的一员，上天的恩赐。
正如他的诡异表现一般，仅是每日目不转睛地注视，那黑黢黢的眼睛不含任何感情的看着你，无论何时，只要你经过，他就会一直盯着你走至视野的尽头。
夜间自是没有休息一说。人们时常反应这个不吃不喝的古怪“人”在深夜，都会出现在他们身边，他面带微笑看着自己，那双没有感情的眼睛，仿佛吞人的恶兽！
慢慢的，这“人”似乎也学习到了什么。他觉得自己应该和这些长得类似自己存在们一样做些事：或是学着摘采浆果，或是下水捕鱼……
生活，似是向着之前从未体验过的方向改变。
他，不清楚这是否是好事……
不知是之前如此，之后也应如此。
人们狩猎的队伍日常收获总是那样少！每次早晨出去，回来时却不见满满当当的猎物。
食物，似是不够大家食用了。
某些事，似是也发生了变化。
他吃饭了！没见过有人胃口如此大！
他睡觉了！没见过睡得这么久的！
他不看了！从没见过这样正常的人！
真是怪事。
应是那妖物作的孽！
是啊！这世上怎有不食不语者？
不仅如此，其还可日夜不眠，着实怪异！
还日夜盯着大家看呢！明明长得这般神异！
可是他改变了啊！
人怎么可能那么久不吃饭？那么久不睡觉？那么久盯着人看？
但他吃饭了啊！他是个人！
那么之前呢？它可曾吃饭？又何曾听说过有人如此长时间不吃饭？
他也学会睡觉了！这是人才会做的事！
睡觉？我看它那是单纯的学着咱们闭上眼睛而已！
那盯着人看是为了记住大家的样貌！他不想忘了大家啊！
错!错!错！都是错！它是妖孽！在学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旦后改而换之！
这！！！
不久之后，那人走了。正如它的来一样，走时又被大家簇拥着送回发现他的地方。
……
凡庆力是讨厌笑的，正如他也同样讨厌别人在他面前露出苦笑。但是，当抛去一些东西后，笑这个东西似乎就是可以接受的了。
如此的他，也同样因为主动的割舍，让自己不再有缺点。
“师弟！你在说什么呢？！”
“啊？是两位师姐啊！”凡庆力微笑着回应道。只是这个笑，在赶来的窦依涟和白依依看来，是如此的诡异！从未觉得笑还可以是这样的！这仿佛让两人见识到了未曾真实了解过的凡庆力。
“今日经贵宗骆男长老之言，贫道发现似乎为二位带去了不少烦恼啊！”凡庆力似是疑惑的抬手扶了扶额头轻笑着、接着道：“在此，为了二位清誉，我凡庆力再说一次！”
“贫道：
一生不喜男欢女爱，只想事事随我心欲。
呼朋里来听夜吹雨，畔江池上柳叶清风。
有兴致起当断则断，无人见时也应高叹。
擦剑磨砺未见真章，忆此之时知我无双！
这！便是我想过的一生！”
沉默。
想说什么的窦依涟看着此时面前显得越发陌生的凡庆力却又说不出口。区区几年的时光怎么能让一个人如此陌生？如此的让人莫名恐怖！这是她难以想象的。
白依依没有开口，或许曾经是有些情愫，但就像窦依涟一样，眼前这个凡庆力给人的感觉比当初被关禁闭时的他更冷漠！他看向自己二人的目光就像是途径路上的风景石，或许暂时会留念，但之后又会迅速忘却，因为下一站谁知还有没有更值得关注的美景……
我这一生就是分分合合，既然要分，那为什么还要和？
凡庆力漠然注视着窦依涟和白依依二人，她们的修为还是没什么变化。或者说哪怕是天才，坐拥着如此庞大的修炼资源也不应鲁莽前进，自身修为的增长也应是细细打磨。当然，也有本就应是这样的速度的原因。
至此大争之世刚启，还不到他们展翅之时，一旦时机来临，这群大世天才的修为将会是令人恐惧的速度增强！且没有后患！
不过啊，正如我此世不弱于人。
现在凭着时间，我的修为也开始慢慢追了上来，此时积蓄不算什么，凭我的经验和知识，什么积累打磨自身都是走了不知多少次的经历了，当井喷之势开启，天下再无几人能望我项背！
俗话说情分义不分，虽说从来就没什么情。但凡庆力关注窦依涟和白依依修为的事自是不算什么可耻之处，感情这东西带不来好处那就不需重视，说一千道一万，这时的感情再好，等争气运时也不会留情面，甚至……深深看了二人一眼。
随即收回目光的凡庆力对秦姃说道：“吾友，你不是有事要和明欲宗谈吗？”
“哦？啊对对对！”同样震惊于此时凡庆力气势的秦姃回过神来说道。
看向明欲宗七长老骆男，凡庆力说道：“如果您觉得我有冒犯之处，那么赔礼稍后送到，现在不请客人进去？”
一直看着凡庆力的骆男突然笑道：“贵客登门！有请！”
他自是认识这位大乾帝国秦王的，乃至于秦姃来的目的也清清楚楚。
于是，便有贵客登门，长老亲迎，共入宗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