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傻儿初醒会写诗

    时善先给王玄微行了礼说：“是，祖师爷。你看我这惦记着小狗懒子，哦，不不不，是小虎头的事，就把练武的事给忘了。我这就回屋拿拳谱，练您新教的那套拳法。”

    王玄微说：“小虎头的事呢，你不用惦记，已经办妥了。现在，让他再睡一会，等他起来，就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了。不过呢，你还要破点财，做场法事。”

    时善说：“应该的，应该的。一切听祖师爷安排。”

    王玄微说：“钱，也要让你花得明白。事情是这样的：你身在绿林多年，打家劫舍，虽然不杀人、不放火，但难免在无意中伤人。”

    时善说：“请祖师爷明示。”

    王玄微说：“当年，你在鄂北抢劫一个大户，虽然没有直接伤人，但是，他家的儿媳，叫卢三娘的，正要临盆，受了惊吓，母子两个就难产死了。这母子当然阴魂不散了，想着报仇了。你身上阳气太盛，她们惹不起，于是，就把小虎头的灵慧魄给掠去了。我半夜找她们商量，把这个灵慧魄给要回来了。但是，她还是气愤难平，想要报仇。我跟她说，这个冤家宜解不宜结嘛，不如，让时善作个法事，我给你母子超度一下，就算了。她答应了。所以呢，你要出钱作场法事。”

    时善一听，忙说：“没问题，没问题；应该的，应该的。”

    正说着，姬无弃也出来了，他一见二人正在说话，就问：“怎么样，祖师爷，小虎头治好了吗，你没掉链子吧？”

    王玄微：“你以为我像你呢，一天天颠三倒四的。”

    姬无弃说：“没掉链子就好，把小虎头叫出来，走两步看看啊。”

    王玄微说：“你急什么急呀？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你等他再睡一会儿，睡到自然醒好不好啊？”

    王玄微在院里教时善练了一会儿拳，然后看了看东方升起的太阳，说：“差不多了，走，看看去。”

    几人进了屋，小虎头还在睡着。不大工夫，他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周围，看到床前的几个人。

    王玄微走上前，说：“小虎头，你醒了？”

    小虎头一见王玄微，马上光着屁股就起来了，在床上就跪下磕了三个头，口中说着：“祖师爷爷……”

    王玄微呵呵笑着，指了一下时善说：“好好好。小虎头，你看这个是谁？”

    小虎头大声喊：“爹，爹……”

    时善当爹好几年了，今天才第一次听到孩子叫爹，他一时竟然不知所措。

    小虎头从床上，向时善怀里跳了过去，时善一把抱住小虎头，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时善抱着小虎头楞在当地五秒钟，回到味来，把小虎头放下，招呼小虎头：“快，跪下磕头。”他自己也跪下，爷两个一通向王玄微磕头。

    王玄微说：“好了好了，快去让他娘看看吧。”

    时善答应了一声，抱起小虎头，就往他的屋里跑，边跑边喊：“孩儿他娘，孩儿他娘……”

    他大老婆听到喊声，忙答应着从屋里出来，小虎头一见他娘，就大声喊：“娘，娘……”

    时善他二老婆、三老婆听到外面的动静，也都出来观看。

    前面说了，时善有三个老婆。他二老婆现在挺个大肚子，也快生孩子了。

    这个小虎头好几岁了，大老婆第一次听到孩子叫“娘”，也是激动得不要不要的。她从时善手里把孩子接过去，“心啊肝啊肉啊”亲起来没个够。

    时善在一边说：“真是妇道人家，没见识，还不快去谢谢祖师爷。”大老婆这才想起来，赶紧向王玄微磕头。

    二老婆和三老婆见到这情景，也是激动得真掉泪。

    王玄微说：“孩子还光着屁股呐，快给他穿上衣服，别着凉了。”

    时善他大老婆答应一声，抱着小虎头进屋去了。

    时善吩咐三老婆，快弄点早饭给大家吃。

    ……

    以前，时善家的各种活，都是有佣人来干的。自从时善改恶向善以来，他家里就没有专门的佣人了。他大老婆需要照顾小虎头，二老婆挺个大肚子快要生了，所以家里的一些活儿，就落在了时善和三老婆身上。

    时善让王玄微自己先在院里逛逛，他先去磨房套上驴拉磨。

    以前，时善家里做饭、套驴的活，都是由庄客来做的。自从他决心改恶从善以后，这些活就都自己做了。

    时善正在套驴，小虎头梳洗、穿戴完了，出来找他爹。

    进了磨房，看到上套拉磨的小毛驴，小虎头拍手叫好。

    从磨房出来，小虎头朝他爹要纸、笔。时善说你从来没摸过那玩艺，怎么想起来要这个了？

    小虎头说：“有没有啊？给我，我要写诗。”

    自从学堂开张，时善没事的时候就在学堂，一是帮忙给老师学生做菜做饭，照顾学堂里杂七杂八的事，再一个是教学生体育。

    还有就是，有时间，他自己也学习写字算数。

    回到家里，他没事的时候也会练习写字，所以家里有笔墨纸砚的。

    他把笔墨纸砚拿出来，放在亭子里的桌子上，只见小虎头铺开纸，提笔写了一首诗：

    驴、驴、驴，疾走扬四蹄。在家能拉磨，出门可以骑。

    时善看了一遍诗，他自己毕竟才学习了一个月，也不知好坏。但不管怎么样，小虎头能写诗了，他也是乐坏了，连忙夸了几句。

    时善让姬无弃先陪小虎头玩着，他还有些活计要干，家里还养着鸡鸭鹅，他要去打开鸡圈鸭圈，把鸡鸭鹅放出来。

    时善这一放出鸡鸭，鸭子“嘎嘎嘎”地叫，他也诗兴大发，当场赋诗一首：

    鸭鸭鸭，一天到晚叫嘎嘎，晨起池塘去游泳，夜晚回家窝里趴。

    放完鸡鸭鹅回来，他把诗念出来，但有好几个字不会写，他让姬无弃帮他写出来。

    正在这时，他家的那只大狸花猫，在外游荡了一夜，现在回来了，它从房顶上回来，跳到房前的一棵树上，然后下树进屋了，嘴里好像还叨着个鸟。

    小虎头马上又赋诗一首：

    喵喵喵，生来本领高。地下捉老鼠，树上把鸟掏。

    时善不甘心落后，马上来了一首：

    猫猫猫，打架不用刀，夜间外出去打猎，白天炕上养大膘。

    ……

    这时，时善他三老婆喊：“吃饭了。”

    大家吃完早饭，姬无弃问小虎头：“你以前一直是个傻子，今天怎么变聪明了？”

    其实，大家也正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小虎头讲：“不记得从哪天起，一位穿着白衣服的阿姨，和一个不说话的弟弟，就来招呼我出去玩。

    一出去，他们就用绳子把我拴上了，就不让我回来了，就每天拉着我，在一个幽暗阴冷的地方游荡。

    我能看到家里发生的事情，就是回不来。

    昨天晚上，这位祖师爷爷来了，跟那位阿姨商量了半天，阿姨就把拴着我的绳子放开了，我就跟着祖师爷爷回家了。”

    大家听了，惊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