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唯我之境
“与外界的联系吗？”诺瓦如此反问。
这句话犹如醍醐灌顶，让诺瓦如梦初醒，她又何曾没有经历过无法触及其他事物的时刻呢？
想到这，诺瓦迅速将附着在眼睛上的【苍蓝】收了回来。
瞬间，他的世界变得一片漆黑，所有的感官都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所阻挡，与外界完全隔绝。
没有想到，当自己失去所有感官时候就进入了灵魂之境。
诺瓦再一次站在了这一片水面之上，透过脚下的水面，清楚的看到了诺瓦的身体在水面之下沉眠。
而在水面反射的光芒中，映照出的是身为陈瑞的自己。就在自己的目光与自己的倒影相重叠的瞬间，一个恶魔的身影如闪电般从中掠过。
惊愕之中，恶魔的声音如鬼魅般萦绕在耳边。“你怎会再次闯入此地？桀桀桀，莫非是欲与我进行交易？”
其声如夜枭鸣叫，在黑夜中阴森可怖，又似寒风呼啸，让人不寒而栗。这声音仿佛具有某种魔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唤起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顿时，陈瑞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瘫倒在地。
“怎么可能，就是上次的交易才造成了这些乱子。”
陈瑞脸颊的冷汗，仿若一颗颗晶莹的珍珠，滴落在平静的水面上，激起一道道细微的涟漪，宛如投石入水般，那微波缓缓地向四周扩散开来。
随着平静水面被打乱，恶魔也随之消失。
迷惑又一次占据陈瑞内心，明明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但还是会陷入困境，是力量还不够吗？
力量，力量，力量……
两个字如复读机般不停地重复，陈瑞的双手也随之发生了剧变，变得狰狞恐怖，仿佛“恶魔”的双手现世。
而陈瑞的双眼也如同即将燃尽的烛火般，渐渐暗淡。突然，水面之下的少女睁开了她那碧蓝的双眼，微微摆动着双脚，游向水面上的陈瑞。
少女那娇柔的小手，宛如初绽的花朵般轻盈，轻轻地与陈瑞那宽厚的手掌相触。
借此陈瑞的眼前再一次亮起，这次陈瑞看清了水面反光中的自己——一个残缺的身躯。
也印证了陈瑞现在并不完全的灵魂。
“一个灵魂不完整的人是无法触碰世界的。”
在陈瑞的耳畔，律伈的声音轻柔地响起，就在这一刹那，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使得水面下少女瞬间消失无踪。
与此同时，陈瑞身上那原本残缺的躯体，也在白光的笼罩下，渐渐恢复了完整。
“让我的双眼代替你触碰世界吧。”
诺瓦猛地睁开双眼，尽管眼中的双蛇并未消失，但巧妙地跳过了它们的遮挡，得以窥见蛇后的景象。
就在此时，外面的杰兰特如战神附体，以破天之势挥出前所未见的斩击，数米厚的墙壁应声而裂，仿佛不堪一击。飞溅的石块如炮弹般四处激射，激起阵阵烟尘，如沙尘暴般席卷而来。
本想用【腐紫】【苍蓝】附着其剑，但那双蛇剑仿佛带着一部分看不见外壳，通过脱落，把沾上的甩掉。
“如果只是这样躲起来可无法拯救学院。”
说话间，杰兰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失望，他手中的剑如同闪电般挥舞，脚下用力一踏，如离弦之箭般飞速向诺瓦袭来。
速度之快，犹如闪电划过，瞬间震开了周围的烟尘，形成了一片灰蒙蒙的烟雾屏障。
烟尘如流云般翻腾，仿佛为攻击者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借着这片烟尘的遮掩，如鬼魅般向诺瓦的腰间挥砍而去。
一刹那间，杰兰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砍中了目标，白蛇剑上也沾染了斑斑血迹。他轻轻一挥，将白蛇剑上的鲜血甩落，犹如甩开一片猩红的雨幕。
然而，当他留意到诺瓦的身影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时，心中立刻涌起一股警觉，仿佛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块巨石。
如果刚才那一剑是真的砍中的话，以我的手感来说，不死即残，是通过一些手段躲起来了？
在杰兰特的臆想之中，脚下的藤蔓如蛇般迅速崛起，它们交织缠绕，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圆圈，犹如铜墙铁壁般封锁了杰兰特的移动范围。
想要困住我，逃走吗？
见到诺瓦如此应对，杰兰特嘴角扬起得意的弧度，似是在嘲笑诺瓦的实力。
他手中的剑如疾风般挥动，只几下便如庖丁解牛般破开了难缠的藤曼。而后，他如脱兔般提剑向学院方向飞奔而去。
本应如此，但杰兰特腰间黑蛇突然躁动起来，手柄处似乎活了过来，长出毒牙，一口咬在了杰兰特的手心。
“怎么会……”
杰兰特凝视着手上的伤口，心中懊悔不已，他恍然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一个可怕的错误。
这把黑蛇剑，乃是剑神特意用来约束自身的圣器，一旦剑的使用者犯下可能导致失败的错误，它便会毫不留情地提前释放出惩罚。
随着手心的鲜血滴落，似乎是信号一般，周围的树木立刻响应，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牵扯，连根拔起。原本茂密的森林，在这股神秘力量的肆虐下，被迫变成了以杰兰特为中心的空旷之地。
而杰兰特已经无暇顾及周围的变化，他只能用另一只手紧紧按住伤口附近的血管。黑蛇剑上的剧毒如恶魔般，迅速向整个手臂蔓延，所过之处，皮肤瞬间变得漆黑如墨，毫无血色，仿佛被死亡笼罩。
“怎么可能！我重伤了对方，为什么惩罚这么严重……这种惩罚还是跟那位大人对抗过后发生的……”
挣扎了许久，杰兰特才控制住了毒液蔓延，但右手已经彻底变黑，失去了知觉。
就在此时，如幽灵般躲起来的诺瓦，又重新从林子中闪现了出来。
她轻轻地拍了拍自己那如同星空般闪耀的魔法袍，仿佛要抖落掉上面的尘埃。随后，她又优雅地弹走了魔女帽上那颗调皮的小石子，就像弹走一只烦人的小虫子。
“杰兰特！我刚才仔细回忆了一下，你应该是剑神的第19代传人，应该也是最后一代了吧。”
诺瓦的声音犹如丝线般纤细，仿佛能够穿透人心，给人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沉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