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救救鬼命

    厨房里面正在做检验的王德发，在看见李凡的那一刻，就像看见早晨的光曦，身上的冷意霎时褪去了一半。

    见他迟迟不踏入进来，想来是被这壮观的画面给惊住了。

    血流成浅滩，是对这里贴切的形容词。

    满地都是血肉碎，每一脚踩下，都能踩到粘糊软绵的肉沫，到底是多狠的人，多大的仇恨才能干出这样的凶杀案。

    空气里冰凉的寒冷仿佛入侵了他的每一个毛孔，每一个血红细胞，就像是坠入了深不见底的漆黑冰潭，越是挣扎，刺入的冰冷越多，宛如诅咒般，余下的只配拥有折磨的疼痛。

    李凡想要避开地上的血肉走近王德发，但是太多了，太碎了。

    他压下内心的恐惧，慌乱，叫嚣，冷静的仔细的观看了厨房里的全面情况。

    一，二，三，四，五，六…十三，一共有十三个头颅，也就是这血流里的血肉，可能是由十三具尸体混合而成。

    一个成年人的血液总量约是：4000-6000毫升，十三个成人的量约是：52000-78000毫升

    凶手若不是有杀千刀般的狠意，真干不出这般兽性的凶残行为。

    这厨房里只有王德发跟李凡二人，其他法医人，检查人员都在看到如此血腥的画面后，晕的晕，吐的吐，实在是回不来。

    两人默不作声的把浸泡在血肉中的十三个头颅捞起，装进了检验塑料袋里面，等下要拿回去，在法医室做详细的鉴定。

    被切割得只剩下白骨的躯体，也一一的捞起，拿到门口处，让在外面等待的人员接收起来。

    至于那些内脏，两人也是在血肉河里不停的翻找。

    找到一个肾放进袋子里，找到半个也分开另装，以免混搭。

    挖到一寸残缺的大肠，收放进袋里。

    半个小时后，集齐了十三个千疮百孔的心脏，二十六个破裂的肾脏，十三个破碎不堪的肺。

    三个小时之后，两人终于把混在血流中的残肢断腿，碎沫血肉，全捞完，装进了专用的塑料袋中，全被带走。

    在房间的不同地点，抽了几十瓶血液，带回去做化验。

    余下的清除清洁工作，就交给了其他人。

    按照一般的情况，凶杀的命案是不会这么快清理，但这一桩凶杀案得例外处理，大量的血液会滋生出病细菌。

    从案发到被发现，就几个小时，血腥味已有变恶臭的迹象。

    脱下防护服的二人立即不顾形象地冲跑到房屋对面的长江岸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紧接着连抽了几根香烟，直至自己的嗅觉闻到的是香烟的诱人气味，而不是血腥臭味。

    李凡吐出一缕烟雾，叹声说道：“初步查到是什么矛盾问题造成的？”

    王德发扶了扶额头，看向江面，不紧不慢的答道：“不知道，唯一的生还者已经被吓得神智不清，她张口只会说，‘杀人啊，杀人啊’ Σ(д；) 就这样子，你让警方怎么去问有用的信息，只能赶紧把她送去精神科室治疗。”

    李凡：(vv)

    “看了这般激烈的凶杀现场，疯掉也是正常的表象，没疯的才是不正常，心理承受能力超出了常人。”

    二人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包圆的样子。(︶︶)

    猛吸了几口香烟缓缓。

    二十几分钟之后，二人才缓足了精神，回到汽车里，开车赶往法医楼。

    ……

    夜间的住院楼，比起白日的人来人往，要安静得多，就连病房里面的病人，那些随时可听到的呻吟声也少了。

    二哈两只手各拎着打包回来的食物，嘴里哼着欢快的曲子，满脸春风得意的样子，与他正面路过的人都不由的在心里感叹道：“这小子真帅。”

    青面鬼一直跟在他身边，不时的说上两句，看它一副生闷气的样子，似受了多少的委屈。

    二哈进入了包圆的病房，如他所想的一般，她还在深睡。

    医院的医护给她置满了各种监测生命的机器。

    青面鬼进入了病房后，察觉了异样，立即转了纠缠的目标，在包圆的周围不停的圈游，还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敢打她的主意，就算不能把你魂飞魄散，也立刻把你弄回原来呆的地方去，从老古董修炼出来的精鬼，别以为我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二哈嗦着加辣版的螺蛳粉，含糊的说道。

    “我知道你想找借口灭了我，但很可惜，你没有这个机会，我又不是那只傻乎乎的红衣女鬼，见到仇人只会上身直接开杀，聪明的鬼才不会自己去动手，增加自己的鬼债。”

    “更不会打她的主意，她的身份，这可不是我可以招惹的。”

    说完，它似故意从她身上穿透过去，证明一下自己的猜想。

    它又飞到二哈的面前，甩了甩长又尖的舌头，然后，将舌头探进打包碗里，尝了尝味道，狰狞的五官瞬间变得僵硬。

    “你竟然好这一口呃救救鬼命。” ( ○ Д ○)

    青面鬼瞬移到墙角，狂吐不止，这味道实在是太上头了。

    二哈将被污染的螺蛳粉扔到垃圾桶里，接下一碗继续吃，嗦面声与吐槽声交融在一起，有那么几分的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