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唐父和他们道声谢谢后便又慢慢的往家门口走去,大家都体谅他最近的忙碌,所以也没多加打扰,看他走后只相互叹了叹气,而后便又自顾自的说起之前的事,手里拿着报纸一堆人又坐在一起念念叨叨。
“这人一看就不是个好人,希望警方能快点把他捉住,免得人心惶惶”其中一位胖大婶边盯着报纸上登的人像摇头叹道,其他人也附和的点点头,个个皆是义愤填膺。
但这些种种都不关唐父的事,暗淡的街光下,只他一人疲惫的身躯在独步前行,明明只剩下一小段路程,但他仍是走了许久才回到了家中。
“怎么样”唐母刚哄着女儿睡着,瞧见丈夫回来了忙起身问了问,这段时日他们都在为儿子担忧,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唐父疲倦的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满脸苦涩,那一条条皱纹深深紧拧,仿佛越不过的鸿沟在冷冷发寒,他随手拿过一旁的旧杂书盖住自己无力的面庞,没有说话,但又全部都说了。
一旁的唐母见状眼圈溢红,既心疼儿子又心疼丈夫,想了想,闭上眼睛狠了下心:“如果…如果最后真的没办法的话,我们要不……就……”
“没有如果”唐父甩开脸上的东西不悦的吼叫,脸色发青的愣是把唐母口中那“算了”的两个字硬硬憋在了嘴里。
“那你说我们能怎么办?房子都抵押出去了小末如今还是未见好转,我们能做的都做了,那也是我儿子,难道我就不心疼吗?”唐母低泣的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娇弱的脸色苍白恍惚。
“就算砸锅卖铁,我也会把小末给治好”唐父疲惫的用双手搓了搓愁容满绪的脸颊,头也不回的又转身离开朝外走去,转眼便隐入凉夜中,留下唐母在客厅独自啜泣。
第二天,唐父如游魂般无目的四处行走,脑海里不断重整思绪,绞尽脑汁的不断在想着办法筹钱,从昨晚到现在,他不断从一家又一家亲戚朋友中碰壁出来,明明电话上他们都已经拒绝了,但他还是不死心的想要当面相求,可是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每个人都只会摇摇头,想到最后无能为力的后果,唐父只觉得自己的心胸都要被疼的窒息了。
不知道独自一人晃了有多久,当日渐西落,天色开始昏暗的时候,失魂落魄的他才记起来他今天都没有去医院,急得他心慌意乱,凌乱的脚步使得他差点撞到了街角马路旁的电杆上,幸好他抬手挡住了一下,可是当他眼角不经意的扫过电杆上面的贴示时,失焦的瞳孔猛然间急促紧缩。
他神情严肃的又看了一遍又一遍,那上面赫然是警方发出的悬赏公告。但令唐父震撼的不是上面的内容,而是里面所通缉的对象,唐父呆愣了愣,记忆不由的回到了前几天碰到的事,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人他曾在医院附近的菜市场见过。
唐父怕自己认错了人,连忙撕下告示认真的看了看,许久后,才神情恍惚的再次确认心中的猜想,真的是他之前在路上不下心碰撞上的那个人,他两眼发蒙的看着公告上面对提供线索的人所奖励的悬赏金额,心绪跌宕。
晚上,唐父坐在病床前陪护着自己的儿子,眼中涣散,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唐末戴着呼吸罩艰难的躺在病床上,微微睁开眼眸看见的便是自己父亲一片怔然的模样,勉强的笑了笑,缓缓伸出手碰了碰父亲的手指,唐末的眼神温润平静。
唐父回过神看着醒过来的儿子弯了弯嘴角,摸了摸他的头做安慰状,唐末就在对父亲的孺慕中又重新合上了双眼。
医生值班室内,主治医生正和唐父讨论唐末的病情:“今天他又一次抢救回来了,但是还是特别凶险,接下来还有几场手术要做,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救救他,请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儿子”唐父焦急的请求道,满脸都是作为父亲的惊恐与无措。医生看着很是心酸,他也知道唐父一家的难处,明明是好心做事,最后却受到如此灾难,他也很同情。
“你放心,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医治唐末,过几天,首都那边会有几个有名的呼吸科专家到我们医院来交流学习,我们打算请他们帮忙做会诊,但是该做的准备你们要做好”
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但即使是这样,也能让唐父眼中光芒闪现。
“谢谢,谢谢医生,我们会把所有需要的费用都准备好的,谢谢”唐父喜不胜收,这几个月来脸上第一次焕发出了光彩,放在裤袋里的手指紧紧攥着蜷成一团的贴示,只要能有一线生机,让他做什么都行。
或许是老天终于开了一次眼。经过专家会诊,一个月后,唐末的身体渐渐好转,唐父唐母都很高兴,家里也逐渐开始恢复了之前的欢声笑语。
这一天,是唐末出院的日子,他们在街上买了许多礼品彩带来装饰家里,为的就是要欢喜的庆贺唐末的康复。可是,人的命运偏偏如此多舛,这一天唐末在医院等了很久,一直到凌晨过去了,也还是没有等到他父母来接他,再后来,等到的就只有他妈妈唐母崩溃悲戚的声音。
最后,在医院的抢救室里,还穿着病服的唐末只能双眼红肿,痛楚万分的看着弥留人间的父亲给他留下最后的一句话。
“小末,好好照顾妈妈和妹妹”。
那一刻,那个少年的世界开始了崩塌。
从那以后,唐末一家孤儿寡母就开始了孤苦的生活。唐母性情娇弱,丈夫没了后更加没精神照顾儿女,唐末一个人承担起了照顾母亲和妹妹的全部责任。
可是最后,那些恶人并没有停止对他们的作恶的手段,唐父提供线索让他们老大坐牢受刑,就得承受他们无止境的报复,他们开始慢慢接近唐母,在取得唐母的信任后开始透漏出唐父出事的原因是遭受到别人的报复,而起因就是为了替唐末筹钱治病,听到了这个真相后,唐母再次崩溃,她想起了之前的怀疑,明明家里已经没有办法了,怎么会突然间得到一大笔钱给医院续费,原来如此。
从此后,这个柔弱的女人把对生活的哀怨仇恨全部转嫁到了自己儿子身上,她怨恨儿子唐末,如果不是他跳河救人,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她迷了心志,不断的发狂虐待自己的儿子,发泄着自己的恨意。
而唐末也因为知道父亲出事的始终痛恨着自己,那副小小的身子从此以后就在内外悔恨和受虐中承受着痛苦的一切,但是他没有怨恨过他的母亲,他始终记得父亲合下眼睛时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他会照顾妈妈和妹妹,一定会把她们照顾好,这是唐末瘦弱的身躯里面最大的精神力量。
他以为他可以照顾妈妈和妹妹直到永远,但是在最后,唐末还是被他母亲所遗弃,当他放学回来看见空无一人的房间时,那双晦暗的眼珠开始死寂,眼泪无声的从眼角缓缓流下,破碎了他所有的坚强,少年抬手紧紧的捂住了自己泪流的双眼,他没有做到对父亲的承诺,他找不到自己的妈妈和妹妹了。
命运又一次给了唐末一顿狠狠的重击,但当你以为人生已经没能再坏的时候,它每每还会把你拉入更无底的深渊。
当唐末后面被送去周北孤儿所时,那些始作俑者又以他妈妈义兄的名义开始领养他,而后更是对他开始了更深层次的,精神与□□的折磨。而唐末受制于别人以他妈妈和妹妹来威胁,最后只能日复一日的被残忍虐待,不能反抗。
祁长舟边回忆着书里对反派大佬唐末的悲惨背景描述,眼睛边盯着不远处刚受尽虐待的某人不动。
其实他知道,即使他今晚没有出现在这里,唐末也不会死,只是他被打断的手腕从此便落下毛病,再也使不上力气。但别人不知道的是,他以后会把左手偷偷锻炼的如右手般自如。
今晚,是原文中关于反派大佬唐末命运的一个重大着点,没有人会想到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少年,那羸弱的身躯会突然迸发起那么大的力量来弑杀一个健壮的成年人。
人们诧异不解,虽然他受不了刺激刺死的是一直残忍虐待他的人,但是在前面这些伪君子的虚假铺垫下,没有人相信他的无辜,只知道他凶残的杀害了他的好心监护人,最终在众人的讨伐下他被送上了监狱,也就是这一次的牢狱之灾彻底摧毁了唐末最后的信念。
后面,他终于成为了文中最大的反派,手段狠辣无情,残虐不堪,出狱后不仅残忍灭掉了害他家的那一伙人,同样也在主角成功的道路上多加遏制,如果不是最后那件事,他根本不可能被捉落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