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故友拦路
封赏典礼总算告一段落，京城来的贵人，在边城停留了三日，便启程返京，墨言也已下定决心，准备离开军营。
战事结束，边防军营中的战士们，日常训练仍不放松，墨言牵着小黑，走在营中，看到他们辛苦地训练，心中也满是欣慰。
他虽对大成帝国并无多少感情，但这边防军营，他倒是感觉像家一般，他不希望这些年轻战士横尸沙场，更不希望他所熟知的这些朋友失去生命。
原来，今天一早墨言便偷偷溜出营舍，他不喜欢告别，更害怕离别！
很快，墨言便已行至中军帐外，他远远便看到云海伸着懒腰走出帐门，那朱砂色的面容，即使离得老远，也是第一眼便能认出。
他刚一出来，便看到牵着马的墨言，随即便露出朴实的笑容向着墨言走来。
“嘿，你小子这是要去哪？”人未至，粗犷的声音便如雷般传来，他看了一眼墨言手中牵着的马，不由惊讶道：“呦，这匹马不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曾经属于你的父亲。”
墨言一怔，他与小黑已相处半年多，还是头一遭听说小黑的过往，而且它居然还与自己的父亲有关。
“云海叔伯，您是说小黑的前主人是我的父亲？”墨言停住脚步，他看着身旁高大威猛的小黑，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神情。
“这岂会有错！当年，我还给城哥牵过马呢。”云海说着也凑近小黑，用手轻抚它的额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小黑总算有了归宿，倒是好事，它可是消沉了十几年呢。”
墨言也算合格的养马官了，他自然知道马是非常忠诚且具有灵性的动物，而且小黑的灵性似乎更甚，哪怕墨言只是一个眼神，它便能理解墨言心中所想。
等墨言的神识修到驭灵境，一人一马几乎可以心意相通。
“对了，你来此所谓何事？”云海突然想到什么，咂着嘴问道。
“我来找云鹤叔伯，他是否在帐中？”墨言也不想在小黑的身世上多找话题，虽然他对父亲的过去很感兴趣，眼下却只想尽快离开军营，去寻找杀害父母的凶手。
“喔，找大哥？看你这样子，莫不是要离开？”
云海看向小黑身上的包裹，这才意识到墨言突然造访的目的。
“我大仇未报，又怎能安享太平，既然大家都安全无事，我也是时候离开了，小黑可以跟我一起走吗？”
“这个，我做不得主，不过你可以问大哥！”
墨言点头示意，便径自牵着马向大帐走去，云海并未阻止，他站在原地只是看着墨言，看着他将马拴在柱子上，然后走向大帐，若有所思。
“短短半年时间竟有这般变化，这小子非池中鱼，小小边城又岂会是你的终点！”
墨言报告后便进入大帐，云鹤正斜躺在榻上看书，见到墨言进来，便放下手中的书，眼神复杂，面色却平静。
“坐吧，正好聊聊！”
“云鹤叔伯，我准备离开军营，前往边城！”墨言并未就座，而是直接说明来意。
云鹤倒也未表现出惊讶，他走到桌前，坐定后，倒了两杯茶水，示意墨言过来品尝。
两人一盏茶，你一言我一语，竟一直谈到午饭时分，等一起吃了午饭，墨言才从云鹤帐中离开。
他一出帐门，便翻身上马，向着边城城区飞驰而去。
然而，出了大营，未走出多远，一道人影骑在马上，正漫不经心的掏着耳朵，这一人一骑正好挡住墨言的去路。
“怎么？招呼不打，这是要去哪啊？”
这声音墨言自是十分熟悉，他们一起朝夕相处半年有余。
“罗杰师兄，还请让路吧！”墨言在马上躬身一揖，面无表情道。
“嘿嘿，想过去，还得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了！”
罗杰一拍马背，从上面翻飞而下，落在地面后，又是猛地一蹬，整个身体像飞箭一般，旋转着向墨言击来。
墨言不急不慢，他闭上眼睛，瞬间感觉与天地万物融为一体，脑海中缥缈宫隐隐浮现，而其中那道舞动的光影随即出现，与此刻墨言的动作如出一辙。
真武炼体术虽只是炼体，防守、闪躲尚可，并无攻击杀人技，但在墨言手中却犹如下山之猛虎，腾云之蛟龙，攻守之势，变化万千，倒有几分高阶武学的样子。
只见墨言轻松闪避过后，便是一招腿法，腿法如挥舞的长鞭，从罗杰下盘横扫而去。
罗杰又是一阵翻飞，退回到马背上，“没想到你的进步如此之快，不过就凭这几招可无法通行！”
“是吗？不如我们今日就索性放开了比一比，看是你的武道七阶厉害，还是我这乱蒙的招式更胜一筹！”
墨言说着便变换招式，虽说《真武炼体术》只是一些基本的炼体动作，如马步、空翻，踢腿，出拳等。
其目的也是通过这些基础动作的重复锻炼，达到锤炼体魄，减少突破升阶壁障阻碍的作用。
不过就是这些基础动作，在墨言强大的感知力下，居然可以与周遭的环境融为一体，随着墨言的心意，他的身体本能地做出各种应激反应。
所以罗杰的每次攻防，墨言只需心念一动，他的身体就会自然的闪避和攻击，各种动作连贯丝滑，毫无滞碍。
“罗家金刚指！”
罗杰将体内能量聚集在十指中，配合着诡异的步伐，在墨言周身不时扫过。
此指法威力刚猛，攻势中徒增各种变化，或擒或拿，或钩或抓，攻守间转换毫不拖泥带水。
墨言还是第一次见他使用，使得他居然只有防守之力，不禁频频闪躲后退，逐渐退到林子中。
一进入密林，罗杰诡异的身法便失去了优势，各种灌木草树限制了他的进攻。
“左边！”
“右边！”
墨言一边轻松躲过罗杰的攻击，一边轻描淡写地说出罗杰的下一次进攻方向。
罗杰大为震惊，墨言竟能看穿他的功法招式，这可是他的家传绝学，从未在外人面前使出。
“你小子有点意思，看这一招你如何破解！”
罗杰两手成钩状，不停地来回快速交叉，眨眼工夫便连续打出数十道横斩和侧抓，墨言只觉眼花缭乱。
他并不硬接这些凌厉的攻击，只是瞅准机会，准备对着他的破绽突然发动一击。
这指法的确不错，不过在墨言看来，所有的招式也只是速度快慢而已，反正他既不考虑接招，更不会傻到去拆招。
他只能在闪避的同时，寻找攻击的间隙，而这间隙便是破绽。
罗杰的指法，目前尚无法做到无死角防御，在他攻击时总有开合，只要摸清这一开一合的时间差，即可在此瞬间反击。
而这些虽能逃过墨言的眼睛，却在他强大的感知力面前，如同慢镜头一般被放大。
只见墨言嘴角微微上扬，道：“师兄，得罪了！”
墨言将少量能量聚集在手心中，轻轻一掌，迎着罗杰攻击而来的双爪，直接攻入胸口。
“噗！”
一声闷响，罗杰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而墨言也在罗杰猛烈地冲势中后退了三步。
“不打了，不打了，是我输了，师兄！”
墨言摆手道，装作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
“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居然能打中我！”
罗杰稳住身影，用手摩挲着胸口，虽无外伤，但他感觉胸中有一口郁结之气，在其中冲荡。
“侥幸而已！不过，师兄怎么会在这里，难不成要绑我回去？”墨言看着罗杰，面带人畜无害的微笑道。
“我跟你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