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罪该万死

    蔡琰躬身道：“奴才先来回禀皇上。”

    这是还没来得及查。

    “叫沈氏和李氏都叫到正阳殿去。”周易的声音异常冷漠。

    在石甜这里总归是不太方便。

    可石甜听了，却急的抓耳挠腮，拉着皇上的袖子不放，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皇上，露出的意思显而易见：俺想看热闹。

    周易默了默，只吐出一句话：“呆着吧你。”

    这就断了她想要瞧热闹的心了。

    石甜颇为失落，待皇上出门之后，才叫小德子暗戳戳的跟上去。

    皇上身边常跟着的奴才统共也就那么几个人，又是常来秀德宫的，跟小德子混的熟了，见小德子跟上来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办法，小德子可是当红嫔妃身边的二把手啊，且按照皇上对姝妃那个宝贝程度，就是发现了小德子跟上来，也不会生气。

    他们这些人还能卖秀德宫个面子呢。

    李贵人和沈贵人几乎是同时到的。

    在正阳殿门口遇见的时候还各飞了不少眼刀到对方身上。

    进去之后，周易干脆单刀直入，将沈贵人对李贵人的指控都说了出来。

    “李贵人。”周易低头吹了吹茶，轻轻拨动着茶盏，淡淡道：“你怎么说？”

    李贵人脑中只想着刚才皇上所说的周嫔、刘贵人的事，倏地抬起头，睁大双眼瞪着跪在自己身边的沈贵人道：“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又转过脸，道：“皇上，沈家与臣妾母家从前有些误会，但也不能让她就这么诬陷臣妾啊！”

    沈贵人闻言冷笑：“误会？李贵人轻描淡写一个误会就将你父亲陷害我父亲一事给抹去了？再者你敢对天发誓，说周嫔和刘贵人肚里的孩子你都没有害过？”

    “那柳嬷嬷呢。”

    她微眯着眼睛，讥讽道：“李贵人，您家里本事可太大了呢，连从前皇后身边的嬷嬷都能指使的动”

    “柳嬷嬷什么事？”李贵人眼神闪烁。

    接着，殿门口“吱呀”一声响起，柳嬷嬷被蔡琰带着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住磕头请安。

    再一抬头时，额头上已经青紫了。

    柳嬷嬷的声音都带了几分哽咽：“皇上奴婢罪该万死。”

    周易目光盯着她，静静道：“你自己说吧。”

    “奴婢受李贵人指使，在周嫔怀孕之后每日下分量较轻的毒，致周嫔流产”柳嬷嬷颤着声音道。

    她在皇上面前不敢撒谎，这一句话断断续续的说出来，已经用尽了她全身的气力，之后便战战兢兢跪伏在地上不断求饶。

    求饶声在屋内不断的回荡，李贵人的身子愈发颓然，最后直起身子坐在地上，低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柳嬷嬷一阵心虚，一方面害怕皇上雷霆之怒，一方面又后悔的不行。

    自己为了家人上了李贵人的这条贼船，如今

    还是逃不过。

    “还有呢！”周易勃然大怒。

    柳嬷嬷身子止不住的颤，说话磕磕巴巴，这下竟连一个整句都说不出来了。

    沈贵人见状，又道：“皇上，刘贵人此次难产，也是李贵人的手笔呢。”她脸上浮现出奇怪的微笑，继续道：“刘贵人的保胎药被人加了能使孕妇胃口变大的药物，而在这期间，李贵人宫里不要钱似的往刘贵人处送那补品，美其名曰是为了她好，实际上李贵人估计是想夺子去母呢。”

    “皇上，李贵人身边从前伺候的宫女可儿还有这柳嬷嬷都知道的不少，臣妾只知道这两件事，其余的还请皇上去查。”沈贵人铿声道，“臣妾谋害姝妃胎儿，罪无可赦，自知无可辩驳，还请皇上依律处置，臣妾绝无怨言。”

    沈贵人目光沉静，磕头的时候看着明亮无尘的地砖，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小时候父亲将自己高高抱起的情景。

    若是父亲还在，沈家没有破败

    凭什么清远侯这个刽子手的女儿就能担着贵妃的名位呢。

    没了丽贵妃，清远侯这一家子还能靠什么呢。

    沈贵人眼中一闪，不动声色的扯了扯嘴角，用这劳什子的贵人之位换清远侯一家的前程，断了他们想要凭借女儿再捞富贵的梦，也算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