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元夕夜下
秦淮河畔暮雪、云儿、徐小仙以及她的两个丫鬟几个人分别拿着烟花冲着天空燃放，璀璨的闪光伴随着月辉照亮她们快乐开心的笑容。
被她们带出来遛的二哈也对着天上的圆月呜呜嚎叫，有一种萌狼啸月的感觉。
曾经没有玩过孔明灯的程风这次弥补了以往的遗憾，点亮一盏孔明灯，看着它缓缓升空，成为天空中万千飘飞的孔明灯中一员。
程风也默默说出了自己的心愿，愿这些女孩可以一直开心幸福，愿国泰民安盛世早日到来。
放完孔明灯烟花后，几人继续游逛，随着热闹的人群，来到了夫子庙外广场上。
这里灯火辉煌，让这一方天地犹如白昼一样光亮。
广场上大坐满了文人墨客士子佳人，他们各自低声交流着自己新近所得的得意之作，也有一些佳作被呈送给主位上的几个裁判点评，正在举办元夕诗会。
旁边秦淮河中也停驻着花船画舫，显然有花魁清倌前来捧场。
江南文人偶像诗坛盟主钱谦益刚刚做了一首借咏月抒发忧国之情的诗，获得所有人一致叫好。
千年来咏月诗成千上万，想要推陈出新已是十分困难，他的这首也只是平凡之作，根本无法与名篇佳作媲美。
所以他自谦道：“老夫拙作，不值一提，实为抛砖引玉，各位切勿见笑。”
“虞山先生太过谦虚。”
“钱公文采斐然，虽是咏月实乃忧国，当为吾辈之师。”
……
徐小仙听了几句，觉得没意思，想要拉着程风去别的地方看舞龙舞狮。
不料由她的丫鬟牵着的二哈竟然挣脱了脖套的束缚，一溜烟跑到钱谦益桌前，在众人不明白情况之前，抬起一侧后腿，对着钱谦益的鞋子撒起了尿。
钱谦益始料不及慌忙躲避，虽然六十有余，养尊处优的他身体还算硬朗，被他逃过一劫。
周围人反应不一，钱谦益脸色铁青愤怒无比，柳如是柳眉倒竖十分生气，有的人捶胸顿足，有人暗中幸灾乐祸，大部分人忍俊不禁。
徐小仙看到这一幕乐的捂嘴偷笑，让两个丫鬟快去把雪狼抓回来，不要让别人伤害到它。
两个丫鬟苦着脸，不敢上前。
程风摇了摇头，微笑着对徐小仙的两个丫鬟道：“你们不用着急，还是我去吧。”
他怕再不去护下二哈，战五渣的它一旦被众人看透，恐怕很快会变成一锅狗肉。
程风从徐小仙的一个丫鬟手中拿过狗绳，挤开人群走进场中，然后飞速跑到二哈身边，抱住二哈的脖子，把它重新栓好。
“老先生，对不起了。”程风抱拳对钱谦益道。
“竖子，欺人太甚，老夫和你拼了。”钱谦益恶狠狠的提起手杖，想要抽打程风。
程风连忙避开，他怕挨这一下反伤死了钱谦益，会让柳如是变成寡妇。水太凉虽然没有骨气，却也不是大奸大恶之徒，没必要让他死，况且自己留着他说不定还有用呢。
“竖子，还敢躲闪，士可杀不可辱，你如此羞辱老夫，老夫与你不共戴天。”钱谦益穷追不舍，但在敏捷超人的程风眼中如同慢动作。
程风游刃有余，左躲右闪，没有让他碰到自己。
钱谦益挥舞十几下手杖没有打到程风，累得菲菲气喘，嘴里不依不饶道：“短毛贼，不当人子。”
“老家伙，雪狼是我的，他只是帮我来抓狗的，冤有头债有主，你不问青红皂白血口喷人，简直无耻之尤。”徐小仙来到程风身边对着钱谦益气愤道。
钱谦益曾在几次聚会中见过徐小仙，知道她是魏国公的女儿，故作极有风度道：“老夫不与你一般见识。”
程风正准备牵着二哈离开广场，却被手摇折扇自以为风度翩翩的侯方域拦了下来。
侯方域轻摇折扇，微笑道：“这位公子一表人才，想必也是才华横溢，既然来到今日上元诗会，何不留下一两篇佳作，再行离开呢。”
程风坦然道：“抱歉，我不会吟诗作词。”
他确实不会写诗作词，以前上学时也曾仿写过一些如【皓月冷千山，瀚海雪风寒，拔剑斩长天，春秋传少年。】这类中二打油诗词，只是后来年岁渐长，自己都觉得脸红。
“原来是不学无术之徒。”侯方域嘲笑道。
身为江南四公子之一，侯方域却空有名头，没能出仕。想要当官一展抱负的他，希望能通过巴结钱谦益，利用他的人脉，达成自己踏入仕途的心愿，所以他不遗余力的巴结钱谦益。
程风并没有恼怒，微笑道：“你高兴就好。”
愤愤不平的徐小仙再也忍不住了，瞪着侯方域道：“你知道为什么打雷时先看到光后听到声么？”
侯方域思索了一下道：“因为眼睛在耳朵前面。”
“错，他说过是因为光传的比声音快，你就是背对着雷电，也是先看到光后听到声音。”徐小仙得意的告诉众人这是程风的答案。
接着徐小仙把其他四个问题拿来问侯方域，把侯方域问的思索半天哑口无言。
最后徐小仙大声说了出了答案，并向四周所有人说这些都是程风解答的，让很多人惊叹不已。
“你不是自认有学术么，怎么一道题都打不出来，只会卖弄诗词，还没有传世名作，不够丢人现眼的。”徐小仙讽刺道。
“你……你，他这些只是奇谈怪论哗众取宠的小道尔，我辈读书人苦读圣贤书，学的是诗书礼乐之大道，何须钻营奇技淫巧种田小道。”侯方域辩解道。
“你吃粮食么？敢说种田是小道。不仅头脑不清而且五谷不分。”徐小仙继续打击他。
“哼，有辱斯文，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我不与你狡辩。”侯方域气急败坏道。
他这一番话，让坐在另一边的李香君心头一颤，生出来厌恶之情。
钱谦益见侯方域败下阵来，清楚他是为了帮自己才如此狼狈，暗道自己不能不管，否则以后谁还愿意拥护恭维自己，于是他指着程风的头发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如此装束与蛮夷鞑子何异？”
“我头皮痒可不可以？”程风冷笑着反问道。
“吹嘘剿灭数千鞑子，可谓欺世盗名；不懂诗词，实为不学无术；奇装异服，堪称毫无礼仪。长者指教，嬉笑不自知，简直不可教化。”钱谦益想要用自己的影响力给程风定义形象，让程风无法在南京立足。
程风并不在意，就像自己讨厌他们，他们自然也可以讨厌自己。他伸手拉了拉准备继续和钱谦益理论的徐小仙，微笑道：“走了，何必在意别人怎么说，而且每个人都有说话的权利。”
徐小仙依旧愤愤不平，看到程风淡定自然的笑容，还是点了点头，决定跟程风离开。
在临走时程风远远的给钱谦益和侯方域两人赋予了英雄体格，准备以后把他们俩送到北美传达汉文化。
离开夫子庙门口的上元诗会，丫鬟提醒徐小仙天色已经很晚该回家了。
徐小仙无奈点头，向程风道别。
程风不放心她们，先行把她们送回了魏国公府，然后把云儿、暮雪两人送回了南京城的小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