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潜入难民营
君崎山基地,外围。
一条双车宽的大路直通基地的大门。
二十几米高的基地外墙拔地而起,如同一只匍匐的巨兽。
墙体上无数的窗子,里面都有人影闪动。
就像怪兽伺机而动的眼睛,在审视着脚下每一只蝼蚁。
十几辆或破旧,或崭新的车子在基地门前排队,做进门前的审核登记。
有的车子直接开进去了,有的在门前的空地掉头,离开。
有基地里的人在外围巡查,避免难民们攻击和抢劫来往车辆的恶性事件发生。
道路两边都是是密密麻麻的各种临时建筑。
有的是铁皮棚子,有的是木头稻草支撑起来的小窝。
还有的干脆就扯一块布,在人家的两个房子之间一盖,勉强能挡个太阳。
大概有个几千人,如同礁石上的藤壶,附着在基地外围。
滚烫的天气,毒辣的太阳,无情鞭挞着这些可怜的人们。
他们全都是交不起进入费用的,进不去,又不敢走。
走哪儿去啊?
去别的基地吗?
路上就会被变异生物干掉。
独自生存?
普通人在这末世里平安生存的几率,大概等于末世前,随手买张彩票就中二十二万一样。
还不如大家一起挤在这里,多少还能有个照应。
万一走了狗屎运能进基地呢?
秦浅在附近的山头往下看了看。
所有人都是表情麻木的,躺在铁皮搭建的临时帐篷下。
尽量少动弹,少说话,就可以少消耗热量,减少水分蒸发。
就在秦浅观察的这段时间内,就已经陆续有四五个人不动声色地死了。
所有人都是一脸漠然,见怪不怪地叫来巡查队,将尸体抬走扔进附近的一个坑里。
秦浅看到坑里满是火烧过的痕迹,应该是每日或者每隔几日就会焚烧一次尸体。
越看,她越觉得难受。
倒不是同情心泛滥,主要是看着他们这干巴巴晒鱼干的样子。
她也好渴啊。
秦浅忍不住从空间里取出一瓶冰水,咕嘟嘟干掉一半。
又看了几眼。
咕嘟嘟,又干掉了剩下的。
想到接下来的一两天她都吃不到好吃的,喝不到好喝的,就有点头疼。
可是有啥办法?
想要获取情报,必须得苟住才行。
她扯开自己破旧的小挎包,看了看里面宋执给她特制的饼。
粗粮粉加上树皮粉、麸皮粉,黑麦粉。
再来点不知道是啥的树叶子,切吧切吧剁了,混在一起团成饼。
用炭火烘烤后,比鞋垫子还难看。
比土还难吃。
呜呜呜,也太怀旧了吧?
她上辈子就是吃这种饼的,那时候,她可是个苟王。
某次从一个死人身上舔包舔到了一大袋这种饼。
兴奋得差点螺旋起飞!
现在再看,简直难以下咽。
索性她可以用手捂住嘴巴,直接从手心里取水喝掉,不会被人发现。
秦浅开启社恐福利异能,无声无息地混入了难民营中。
一路上,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她。
秦浅正准备找一个偏僻的角落,也支起一个帐篷,躺下。
就见不远处有一个姑娘,突然转过身来盯住了她。
目光十分直白,就是看向她这边。
秦浅心神一凛,难道有人注意到了她?
她也看向那姑娘,小心翼翼朝着她挥了挥手。
却见那女孩儿的眼神从坚定变成了犹疑,目光在她身边徘徊许久,却并没有聚焦。
秦浅松了口气,应该不是在看她,而是在找人恰好看向了她这个方向。
秦浅看了一眼那小姑娘,十七八岁的样子,长相清秀可爱。
人很瘦小,皮肤蜡黄,一看就知道营养不良。
不过,她还真的是与众不同。
那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里,竟然灌满了期待和笑意。
这是所有难民眼里都不曾有的。
即便在末世前,很多人都是朝九晚五的学生或者社畜。
被繁重的学业和工作压得无法呼吸。
眼里除了冷漠就是麻木,这样的眼神,秦浅只在孩子身上见过。
而且,她的衣服看似东拼西凑,长袖上衣配着八分裤。
其实比其他人要整洁干净很多。
想来也是个有点本事的。
秦浅只是多看了一眼,并未过分留意,转身溜达着,在难民营里观察。
[哎,啥时候能凑够二十斤粮食?我都三天不吃东西了。]
[凑够了又能怎样?进去租房子也要钱的,不是晶核就是粮食,你给的起啊?]
[要不然咱们多组织几个人,一起去小基地吧,听说有的基地不用粮食就能进。]
[你胆子大你去啊,咱们又没有异能,出去走不了二里地就得交代了。]
[这里够好的了,每日还给一口水,给半块干饼子,勉强能活下去。离了这里,你有粮食养活自己?]
[可惜啊,咱们这些人,要异能没异能,要本事没本事,就连长相都不行,不然一朝被看上,直接带进基地里就好了]
……
从这些零星的对话里,秦浅还是获得了一些讯息。
基地里的人堆难民营也不是完全放任的状态,每天都会给一份干饼子,一口水。
勉强够人们活命。
而且,给这份粮食的,是军方。
财团和异能者基本袖手旁观。
不过,如果你有一技之长,或者长得好看,还是可以被带进基地的。
用途,懂的都懂。
秦浅走到了一个窝棚前面。
里面蜷缩着一个大娘,抱成一团闭着眼睛。
她已经死了。
秦浅能用自己的能量探查到,大娘已经没了生命气息。
就在她想找人把大娘弄走,自己鸠占鹊巢的时候。
一个干枯瘦削的男人走过来。
他用一根竹签子轻轻去戳每一个躺在地上睡着的人。
刚戳了旁边一个大哥,那大哥睁眼狠狠瞪他,但是并没有发话。
估计是已经熟悉了这一套,见怪不怪了。
看他好好的醒了,竹签子男有点失落地又走到大娘面前。
用竹签戳了戳大娘的肩膀,见她没醒,又戳了戳大娘锁骨下某处。
大娘还是没醒,他眼窝凹陷的双眼里,带着一抹戏谑。
秦浅无语,这特么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干这事儿?
竹签子又朝着某个地方戳了过去,特别用力,大娘依旧没有醒过来。
他立刻双眼冒光,兴奋地冲上去在大娘身上搜刮了一番。
找到了一块干饼子,半瓶浑浊的水之后,犹嫌不足。
又地扯掉了她身上的衣裤,卷进怀里跑了。
留下大娘已经有点发僵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