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破壁出白昼
“位置到了。”
最后兜兜转转在蜡烛的余晖指引下，裴月他们还是回到了最开始进入二层的地方，不出预料之前守在这里的两个人已经死了。
那两人的鲜血就像是水一样蔓延了这块地板，地面上隐秘的纹路在巨大的色差下显现出来。
地面上是雕刻的一棵桐树，纹路繁杂且深刻，一眼看上去确实是一棵桐树，细看就会发现那是一只倒立的麒麟兽，树体上的枝丫其实是麒麟兽胡须和毛发。
“之前看不出来是因为凹槽里血渍太厚了，我来到这里后清理了一下，凹槽就出来了。”张启辰松开拴在腰身上的绳子，叉腰站在张起灵身边一脸兴奋的讲道。
“张部长厉害啊！你既然知道二层的奥秘，怎么之前还想要我带路呢。”
裴月严肃地上下审视打量着张启辰，心中忍不住的怀疑。这张启辰倒是在张家是什么身份，在树里还愿意帮着张起灵，杀了人。
裴月自己之所以会明白这桐树二层的秘密，是因为她在当狐狸那么一次惨痛的经历。
“哪里，哪里。这还不是多亏了弟妹肯告诉我那傻乎乎的表弟嘛。”
张启辰看着裴月看自己的眼神越发忌惮，笑的欠揍的把手臂搭在张起灵肩膀上，眉毛都快飞起来的疯狂向张起灵示意。
好吧，这解释裴月接受。毕竟人家可是一伙的，她这个外姓人也就是个外人，居然还被两人之前那龙争虎斗的样子耍得团团转。
张起灵在事情败露的那一刻，心里有些颤抖……
自己一开始没有跟裴月交代过这些事，现在被张启辰抖了出来，他担心裴月不理自己了，肩膀一抖，让张启辰搭着的肩膀落空了，张起灵弯腰凑到裴月面前，有些讨好的说道。
“你别生气。”张起灵摆着僵硬的脸，裴月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歉意。直接吧自己的脸转了个方向，不想搭理那个连道歉都不会的人。
张启辰觉得自己也是开了眼了，有生之年他居然能在这个人脸上看到那么多表情，也算是没白活，就算有朝一日自己下去对姑母也可以有所交代了。
“该动手了。”裴月把张起灵推到一边，用自己手上多余的铜棍清理了一下凹槽里的血渍。
张起灵现在就算是想要解释，裴月也没给他那个机会。只能乖乖听裴月的话，动手放血。
张启辰也不再打算抱手看戏，就这张起灵放血的瞬间，拔掉那些插在胸口的武器，把铜棍一根一根的收集起来。
刺啦刺啦的流出的鲜血，填满了地上的凹槽，绘成了鲜红的血树，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裴月拿着所有染过血的蜡烛，沿着最开始所有人探查的墙壁又走了一圈，从上面熏掉了不少小虫子。
所谓的小虫子在烛光灼热感照的的那一刻，便化作了粉荠成了烛火的原料。
有了它们的加持，烛火从原本的朱红色变成了蓝灰色，成了故事书里的鬼火模样。就在张起灵那边放血结束后，裴月靠近的墙面上传来了机括的声响。
“咔嚓。”机括的齿轮在桐树的墙壁里，运行转动。
“我这好了。”
一副窗子那么大的鸢尾花的凹槽图像出现在裴月的面前，用刚才的办法点燃了所有的蜡烛，每次点一只蜡烛，高温之下蜡烛很快就融化除了蜡油，诡异的橙色蜡烛，流出了蓝色的蜡油。
裴月将其歪斜当做颜料填充了整副鸢尾图，看着眼前的鸢尾，裴月很是满意自己的杰作。鸢尾图上的鸢尾就跟真的一样，一股浓郁的鸢尾清香漂转在每个人的嗅觉之下。
裴月还是紧紧盯着眼前的鸢尾图，完成的鸢尾图花心处弹出来一根竹管，裴月抽出竹管左右倒腾看了看，竹管做的小巧精致，狭小的空间里居然还刻着精美的雕花，哦不，那应该是凹槽。
熟悉的凹槽，裴月瞬间从自己的腰包里掏出了刚才从张起灵身上顺来的东西，也就是一开始他们下来前张起灵抽走自己儿子血液的管子。
“啪啦！”张启辰刚刚收集好的铜棍散了一地，看见东西到的他，眼睛亮了，急哄哄催着张起灵把“血管”拿出来，当时的样子就像是临死的人看见了希望，那般急切。
“张起灵，呸，佑祢，赶紧把东西拿出来。快点！”对还在掏东西的张起灵一阵猛的推囊。
张起灵除了在闻到鸢尾花香的时候，熟悉的味道让他呆了一下，机括的弹动声还是更加具有吸引力，寻身上的东西，他就算把自己的腰带拆了下来也没发现东西。
张起灵和张启辰两个人都慌了，事情成败在此一举。
“东西呢！”张启辰看张起灵半天都翻不出来的架势，瞬间脸色有些阴沉直接揪着张起灵的领子，质问。
张起灵被领着领子也不打算挣脱，没有任何理由为自己开脱，只能任凭张启辰质问。
“东西不在了，所有的努力就白费了。别跟我说你弄丢了！东西那么金贵，怎么可能会丢。”张启辰狠狠的给了张起灵一拳，直接干在脸上。
张启辰那一拳头，就连脖子上的青筋都在用力，直接给张起灵嘴角干出了血。
“其实东西在我这。”裴月看到张起灵脸上的拳头印之后，解气了，也“放过了”张起灵。
“嗯”
张启辰拉着张起灵准备再给他点教训的时候，被裴月的话直接打断，张启辰揪着领子，准备再来一拳的手也像是被人拉住了 。
“不是，裴月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刻，不要为这个人开脱乱说话。”张启辰虽然表示怀疑，但还是松开了揪着领子的手。
“诺。”裴月当着两个人怀疑的眼神下从自己怀里掏出了“血管”。
一开始裴月就看见这种东西，觉得这东西过于精巧别致，肯定不简单。刚才系红绳的时候从张起灵身上摸了下来，现在看来自己摸下来也算是自己为自己干了件好事。
刚才的“仇”有人替自己报了，解气。无视张起灵看自己的眼神，把血管按照纹路送入竹管中，存放到鸢尾的画。
桐树内的机括继续运行，凹槽中原本装满的血液在此时已经被吸收的只剩下少部分的血渍糊在上面，就这点血渍来看，裴月他们之前看到的凹槽血渍是用过很多次才堆积出来的。
每一次填血就需要张家六个人的生命，裴月他们之前清理掉的不仅是多次打开通道的“记录”，更是很多人对张家的献祭。
吃饱了的麒麟，凹槽底部抬伸出了七个切合铜棍的底座。张启辰从地上捡起自己刚才丢下的铜棍，完成操作。
终于在喂饱麒麟，浇灌鸢尾，放上钥匙之后。
“捂着眼睛。”
“啥子”
裴月说完这句话就直接抱头蹲下，整个人缩成一个鸵鸟的样子。
张起灵学乖了这次乖乖听话，裴月刚说完就照做了，只是独留张启辰一个人懵逼的站着。
果然原本黑暗的空间怎么瞬间变成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