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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你这般寻死觅活不嫌丢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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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熙白,你怎么出门了?你要去哪?你身上是怎么一回事?”

    走到半道,三连疑问砸来,温熙白遇上了从地里回来的刘颂语,他仿佛抓到救命稻草般。

    “颂语姐,你可有空?”

    “有的,发生了何事?”刘颂语蹙眉,看着温熙白衣摆上的尘土,想到曾经过往的一些事,她脸色瞬时难看起来。“沈二那混子又欺负你了?那混账东西!”

    “没有!没有!”温熙白急忙道:“没有人欺我,是我、是我骂了晨辞两句,他跑了,我怕他想不开,颂语姐你可以去河边帮我看看吗?”

    原来是这点小事,不是被欺,刘颂语放下心来,见温熙白焦急,她宽慰道:“你先别担心,我现在去附近的河道看看他在不在,你腿脚不便,快回家去。”

    “麻烦你了颂语姐!”温熙白拜托。

    “不麻烦!”刘颂语转身快步朝附近河道走去。

    温熙白慢慢在后面挪动,干柴上的倒刺磨得掌心生疼,有些尖刺都穿进生嫩的皮肤里,他似没知觉般。

    刘颂语和沈枫彦找到温晨辞是在半时辰后的事,温晨辞正闹着要跳河。

    “你这孩子怎么一回事?你哥哥骂了你几句,你直接骂回去不就成了,犯得着想不开吗?”沈枫彦站在有小腿高的河水里,费劲扯着温晨辞的手臂,阻止温晨辞往河水较深的位置走去。

    “别闹了晨辞,快上岸去,别让你哥哥担心!”刘颂语没有动手,男女有别,她像块木头一样杵在温晨辞跟前,挡住他去路。

    温晨辞一面掰着沈枫彦抓在他手臂上的手,一面推搡挡路的刘颂语,委屈哭道:“沈大哥,颂语姐,你们别理我,让我死吧!我不想活了!只有我死了我哥哥才会开心,才会幸福!”

    “你这说的什么话啊?你哥哥是最疼你的,你若出了什么事,你让他怎么办?”沈枫彦紧紧搂着温晨辞的手臂,都要被这孩子气个半死。

    “呜呜”温晨辞泣泪,一意孤行。“哥哥他不疼我了,哥哥他早就变了,也许只有我死了哥哥他才会好过些!”

    哥哥现在只在意沈家,在哥哥心目中,沈麓的分量早就超越了他!

    娘爹没了,大哥也与他们分散,现在就连哥哥也不疼他了,他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悲哀从心中来,温晨辞狠心推开沈枫彦,一心往河水深处跑。

    眼见人要跃下流水坡,刘颂语也管不了男女大防,一边手臂勒住温晨辞的腰,硬是夹着人往岸边走去。

    “你放开我!我不要你救!你放开!”温晨辞挣扎,可奈何力气不如刘颂语。

    见人没事,浑身湿湿嗒嗒的沈枫彦跟在刘颂语身后上了岸。

    赶来的温熙白见到三人狼狈样,又看到温晨辞当真要寻死,他眼前一暗,险些要气得晕厥过去。

    见到哥哥温熙白赶来,温晨辞挣扎得更激烈了。“让我死!我不想活了!”

    刘颂语挨了好几下温晨辞乱挥的手,半黑着脸不作声,也没有松开温晨辞。

    沈枫彦苦着脸,抓着温晨辞乱打的双手。“晨辞,你冷静一点,有什么话好好说行不行?!”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温晨辞尖叫不断,如个疯子般。

    几人的大动静很快引来过路村民注意,有些好事的追问。

    “颂语,怎么一回事?”

    “沈家的,你弟弟为什么要在大好日子里寻死觅活?”

    “沈二不是猎到一头大黑熊了吗?她家几个在闹什么?”

    “哼,说不定是沈二飞黄腾达了,想要纳留在沈家吃白饭的那个呗!”

    “……”

    “……”

    揣测、难听话等议论纷纷,更多的是看戏姿态。

    温熙白羞愤,又气得浑身发颤,见温晨辞还在闹腾,他跨步上前,手举起。

    “啪”一响,巴掌不重也不轻地落在温晨辞脸蛋上。

    近乎癫狂的温晨辞呆滞住,总算是冷静了下来。

    “你闹够没有!”

    温熙白抖着双唇,眼圈殷红,触及刘颂语脸上被抽打的红痕,又扫得浑身湿透,都冷得脸色稍青的沈枫彦,他只觉对不起两人。

    温晨辞捂着被打的脸,眼泪直流。“你打我,哥哥你打我!”

    长这么大,他还是头一回被哥哥打,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温熙白因过度气愤而气息不稳,“你扪心问一问自己现在该不该打,你这般寻死觅活不嫌丢人吗?”

    他自己丢人就算了,还拖着刘颂语和沈枫彦与他一块丢人!

    “丢人?”温晨辞气得讥讽道:“我再丢人也没有你丢人!”

    他五官扭曲,言语上加倍伤害自己最亲的家人。

    “你名不正言不顺的待在沈家都不嫌丢人,我寻死觅活为什么要感到丢人?”

    霎时,温熙白的脸一片煞白无色,双唇难过的微张,本红泽的眼圈像是染了一层绝望。

    “晨辞,你乱说什么!”沈枫彦低声呵斥。

    刘颂语眉心渐渐凝起,似也觉得温晨辞这话太过难听。

    温晨辞梗着脖颈,不再说话,也没有道歉。

    其实在说出这句话时,他已经后悔,只是拉不下面子同哥哥道歉。

    “唉,我想起来了,沈二成亲好像连酒席都没有办。”

    “办什么办,外面捡回来的玩意,给口饭吃都不错了。”

    “……”

    “……”

    窸窸窣窣议论再度响起。

    温熙白缓了缓过白脸色,淡然地看着温晨辞,轻语道:“大哥,颂语姐,我们回吧,他爱跳河那便跳!”

    闻言,温晨辞的面容在瞬间变得惨白,难以置信地凝视温熙白。

    哥哥这意思是,不打算管他了?!

    刘颂语松开了温晨辞,同围观群众讲道:“别看了,都散了吧,一天到晚说人闲话,小心生的女儿是长舌。”

    众人连呸了刘颂语几口,这才纷纷扬扬离去。

    沈枫彦瞥了瞥沉默的温晨辞,拍了两下他的肩膀,让他好自为之。

    温熙白一个眼神都不再给温晨辞,与沈枫彦相搀扶的离开,而刘颂语跟在了他们身后。

    留下的温晨辞孤孤单单一人站在河岸边,投落在河面的夕阳波光粼粼又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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