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别整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王运当下皱眉,“你去做什么?沈麓有事,你别捣乱!”
“我挖笋啊!你不是一直催我去挖笋嘛!”李毅允推着沈麓,“快走!快走!”
温熙白见此况,忽然站了起来,矮小木凳掀翻,他不安盯着两人背影。
似有所察觉,沈麓回首,侧身躲开李毅允推搡的手,目光与小少年投来的视线交汇。“你乖乖在李大夫家等我,我很快回来。”
温熙白张张嘴,话还没说出口,李毅允的催促嚷嚷起伏。
“快走啦,别整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到嘴的‘我想跟你一块去’几个字霎时说不出来了,温熙白只能无精打采的吐了一个“好”字。
他瘸着脚也是拖后腿,还不如老老实实坐着不动。
沈麓递给小少年一个安抚笑容,转身离开了李家小院,李毅允着急忙慌追上。
王运想拦都拦不住继子,只能站在门口喊着。“早点回来!”
李毅允挥挥手,跟上沈麓步伐。
盯着两人渐远背影,王运叹息的回到院子,瞪着悠哉悠哉躺在木椅上的李欢。“你也是,怎么不拦着点他!”
“孩子就去挖个笋而已,拦什么拦。”李欢摇晃蒲扇。
“他要是自己去挖笋,我犯得着拦么!”王运看了眼温熙白,最终还是咽下到嘴的话。“算了,跟你说不通!”
李欢笑笑,“放宽心吧,沈丫头有分寸。”
温熙白闷闷低垂着小脑袋,轻不可闻,无声的叹息一声。
王运看出温熙白情绪不太好,没有搭李欢的话,而是回厨房拿了两颗水煮有拳头大小的鸭蛋塞温熙白手里。
“乖孩子,拿去吃吧,一会他们就回来了。”
温熙白勉强勾起嘴边乖巧弧度笑容,婉拒。“叔,我不饿……”
“给你就拿着,客气什么,快吃吧!”王运转身忙碌去了。
温熙白一手握着一个水煮蛋,看看王运背影,又看了看闭目悠哉悠哉摇着蒲扇的李欢,无聊的鼓了鼓脸颊。
罢了,一会拿回去给大哥和晨辞吃好了。
他把鸭蛋收起来,安安静静没有存在感的坐在一边发起呆来。
长满杂草的小道上,李毅允把背上的小箩筐丢给沈麓。
“你背着!”
沈麓无异议地背着小箩筐,加快步伐,想着快点砍到竹子,快些回去。
李毅允在后面追得有点吃力,叫唤道:“你慢点啊,走这么快,你赶着、赶着投胎啊!”
沈麓不得不停下脚步,“不然你先回去,竹笋我帮你挖。”
“不成!”李毅允抓着过长衣摆,“这是我的事,不用你帮!”
沈麓挑挑眉,摸了摸肩膀上小箩筐的背带。“这箩筐……”
“哎呀,你背着又没什么!”李毅允知道她的意思。
沈麓这下彻底无话可说,只能放缓脚步,李毅允跟在她身边喋喋不休。
“我想过了,下次你进山前叫多点人一块去呗,人多力量大,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沈麓嫌烦人地掏掏耳朵。
李毅允急了,“什么不怎么样?为什么不怎么样?这样不是挺好的吗?还是说你根本不想带我一块进山?”
“我……”沈麓张嘴想先安抚住他,免得没完没了,谁料,一道身影神不知鬼不觉的从李毅允身后跳出来。
“哈!你们两个要去做什么?”
“啊——”李毅允吓了一大跳,立马窜躲在沈麓身后。
沈麓耷拉着眉眼,无语看着张大麻子笑嘻嘻的嘴脸。
见到是熟人,李毅允从沈麓身后走了出来。“要死啊你,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张大麻子看到李毅允眼都直了,一味讨好笑着。“我这不是想给你们两个一个惊喜么,沈麓你说是不是!”
没等沈麓回答,李毅允先骂上。“是你的大头鬼,沈麓,别搭理她,咱们走!”
李毅允率先走在前头,沈麓使给张大麻子一个跟上的眼神。
有张大麻子在也好,省得李毅允没完没了纠缠她几时进山一事。
即便没有沈麓的指示,张大麻子原本也想跟上。
两人行变成三人行,李毅允有心想与沈麓谈进山的事,可多了一个张大麻子在,他又不好提起,他担心张大麻子这个大嘴巴把这事传到他继父耳里。
有张大麻子纠缠着李毅允,沈麓落个清静。
一路上张大麻子追问高冷不想说话的李毅允,“李小郎君,你这是要去哪里,同我说说呗,说不定咱们顺路!”
李毅允抿起嘴,眼睛看着前方,半个眼神儿都吝啬不给张大麻子。
在李毅允这里问不到东西,张大麻子转头问沈麓,胳膊还自来熟地搂在沈麓肩头上。“沈二,你与他要去做什么?不在家陪着你的小夫郎!”
最后一句话她刻意加重语气。
沈麓斜了张大麻子一眼,麻子的心思她怎会不知,撇下肩膀上油腻腻的手臂。“他去挖笋,我去砍竹子,这回答你满意不?”
这回答深得麻子心,想到一事,张大麻子停下步伐一问。“你们是要去下河那片小竹林吗?”
“不然呢,只有那一处的竹林近些。”沈麓讲道。
张大麻子嘿嘿笑地看向李毅允,神秘道:“李小郎君,下河的小竹林你恐怕去不了!”
“为什么?”李毅允不解。
张大麻子笑容逐渐猥琐,递给沈麓一个耐人寻味的变态眼神。“这事你得问沈老二。”
沈麓:“???”
麻子抽风了?
李毅允困惑地视线落在沈麓身上,“下河的小竹林我为什么去不了?”
沈麓踹了脚还在卖关子的张大麻子,“说,怎么一回事?”
张大麻子没脾气地拍了拍臀部上的脚丫印,搓着双手,倒是有点不太好意思上,刻意看了李毅允一眼。“这事不太好说,我怕污了李小郎君的耳朵。”
“说!”李毅允抱臂,一副说什么他都要听的表情。
沈麓看着张大麻子,安静等待下文。
张大麻子挠挠后脑勺,头皮屑飘啊飘。
“就是、就是……”
她犹犹豫豫组织着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