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没瞧见人家的小夫郎在盯着吗?
田小贺这边一面拽着刘颂语,一面小声嘟囔。
“你哼什么哼啊!沈二愿意改过,这是多好的事啊,你不给她一点支持和鼓励,倒还嘲讽上,你不嫌丢人吗?!”
刘颂语蔫蔫着脑袋,低声回应。“她自己这些年做的事都不嫌丢人,我为什么要嫌丢人?改过,她这些年的保证改过还少吗?”
“以前是以前,现在跟以前……”田小贺试图反驳妻主的话,谁料脚刚踏进厨房,到嘴的声音就歇了。
坐在灶台旁的温熙白和温晨辞听到声,纷纷转过头来,兄弟两个的眼睛一个比一个澄澈、无辜。
田小贺愣了一瞬,有点尴尬,暗暗白了自家妻主一眼,朝两兄弟笑道:“原来你们在厨房啊。”
温熙白反应过来,在温晨辞地搀扶下站了起来,抓了抓有点凌乱的头发,有点儿不好意思。“阿麓,让我守着大哥的药水。”
田小贺大大方方地撩起衣袖,走上前。“我来吧,你们兄弟俩出去歇歇。”
温熙白犹豫,为难拧拧眉。
田小贺以为温熙白担心沈麓会因此责备,他宽慰地拍着清瘦少年的手背,温声道:“别怕,出去歇着吧,沈二不会怪你,那家伙以前是混了一点,但是现在已经改过了,小夫妻嘛,哪有不吵架不打架……”
温熙白脸全红,尤其是听到田小贺说的小夫妻三个字,脑袋晕乎乎,眼睛也些热,啥话也说不出来,只傻傻的点着脑袋。
刘颂语实在听不下去,重重放下箩筐,粗着嗓子。“哪有夫妻打架是往死里打的,那货就是……”
“闭嘴!闭嘴!你可闭嘴吧!”田小贺的巴掌‘噼里啪啦’往刘颂语身上招呼,烦妻主给他泼凉水。
这一幕看得温熙白和温晨辞一愣一愣。
察觉两人目光,刘颂语有点尴尬地躲开落身上的巴掌。“闹什么闹,还有人在,不嫌丢人吗?”
“你都不嫌,我为什么要嫌?”说是这么说,田小贺还是停下手上动作,递给兄弟俩一个别介意的眼神。
刘颂语从箩筐里拿出两个胖乎乎的刺梨朝温熙白递了过去,“拿出去吃吧,药我看着。”
她尽量让自己笑起来不要太尴尬,眼神小心观察少年反应。
温熙白垂下眼,没有接过果子。“多谢颂语姐,不用了,我们适才吃了不少果子。”
温晨辞偷偷撇了撇嘴,作势要扶着哥哥离开。
果子没送出去,刘颂语讪讪,田小贺暗暗翻了个白眼,夺过她手中的果子,硬是塞温熙白手里。
“拿去吃吧!”
这话说得不容置疑又还算得上温和。
温熙白抱着果子,感谢的行了个小礼。“谢谢小贺哥。”
田小贺见此,笑开的调侃一句。“你这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官家里出来的小郎君。”
温熙白微不可察的一僵,温晨辞赶紧扶着自家兄长离开厨房。
两人出了厨房,才发现李家三口子也过来了,沈麓正挨着训呢。
李欢坐在石椅子上,王运和李毅允站在她身后,而沈麓看起来挺老实地站着不动。
“浪女回头金不换,老婆子我今天不是跟你拿乔,更不是仗着长辈的身份欺你,女儿二十成家,如今你才十七,改过不晚,只希望不是昙花一现。”李欢讲道,因从医多年,身上比平常农户女人多了一点沉稳气质。
沈麓听教,拱手做出保证。“李大夫请放心,我已真心改过,绝不是一时兴起,更不是故意在装蒜。”
江知远也帮着说好话,打着圆场。“欢姐,我儿真的改过了,你看,现在家里的大大小小事都是经她的手!”
清楚两家人都是为了自家女儿好,这些年他们家受到两家人不少照拂,按理说,他们几个长辈训诫,说一说女儿是可以的,但关键是,这个不是他原来的女儿!
一个人说上一说还好,这人一多,话就多了,他不免担心沈麓会因此起了逆反之心。
王运笑道:“行啦,知道你心疼这丫头,妻主,你少说两句吧。”
夫郎都这么说了,李欢也不好再多嘴,摆了手。“去忙活你的吧。”
“是!”得以解脱,沈麓忪了口气,转身瞧见局促站在院中的两兄弟,她大步走了过去。
看见人走过来,温熙白青痕斑驳面上许些热,眼眸闪着动人水光,像乖巧又清澈的小麋鹿。
对比温熙白的期翼,温晨辞是又焦虑,又害怕,赶紧往兄长身后缩了缩,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来到温熙白跟前,沈麓的桃花眼一弯,轻柔问道:“怎么出来了?”
“小贺哥让出来歇着。”温熙白把怀里的两个果子举了起来,小心翼翼又跃跃欲动道:“给你吃。”
沈麓眼底笑意加深,眸里都是小少年的温顺模样。“我不吃,你吃,过去爹那里同李大夫一家打声招呼。”
温熙白看了眼李家三口,略显不安与不自在,更多的是不太好意思,他咬咬唇瓣。“我该怎么称呼他们?”
他羞涩询问,这次就连面容上的青痕都无法掩掉红泽,可见是有多不好意思。
“别怕,我陪着你,我叫什么,你跟着一块叫就行。”小少年这模样让沈麓想起过年走亲戚的尴尬与害羞,她扶着人,妥帖的放慢脚步朝几人走去。
温熙白耳际滚烫,腰间的手臂有力,隔着衣裳都能烫到他,让他脑袋有点晕。
带温熙白熟悉李家人后,沈麓安排小少年坐在一边歇着,顺道还帮他洗了果子,交代别乱跑便去忙活。
其他人也没有干坐着,帮忙的帮忙,搭把手的搭把手,唯一闲着的就只有身体不舒服的沈枫彦、还有行动不便的温熙白,而温晨辞偶尔会被叫去搬一下东西,或者洗一下菜,都是轻松的活,大家见他年纪小,也没让他忙碌太久。
一行人像过年一样热闹,只差点上鞭炮了。
沈麓把猪油板切成一小块,想着煎油,剩下来的油渣子炒菜或者拌饭。
李毅允闲来无事,时不时在沈麓跟前晃悠晃悠,看似无意,实际刷足存在感。
当李毅允的身影在第三次晃到沈麓跟前时,埋头切猪油板的沈麓终于抬起头来。
无奈又好笑地看着李毅允,“你有什么话,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我,犯不着在我眼前来回晃,你不嫌烦,我眼睛都快晕了。”
李毅允悄悄看了看周围人,发现每个人都忙自己手里的活,他压低声。“那野猪真是自己撞上树的?有这等好事,它刚好撞上了树,又正好被你捡到。”
适才沈麓在阿娘跟前说这事有鼻子有眼睛,可他还是不怎么相信,这么大的野猪,有这么笨吗?
“是,我运气好,没办法。”沈麓耸耸肩,随意打发了一句,低头正要继续忙活,头顶又落下质疑。
“如果是真的话,你运气也未免太好,怎么不是别人捡到,就偏偏你捡到?”
沈麓把切好的猪油板放进木盆里,“这问题就得问老天爷了,为什么让我捡到这头猪。”
李毅允撅起嘴,不满沈麓的敷衍,直接道:“你在敷衍我。”
沈麓拿起木盆往厨房走去,顺道回了一句。“其实是我把野猪撵撞到树上的,这么说,不算敷衍你了吧。”
李毅允跺跺脚,瞪着走掉的人,嘀咕。“你还不如说是野猪自己撞上树的呢!”
留意到继子与沈麓的互动,王运走了过来,教训地掐了掐李毅允的手臂。
“你往她跟前凑什么,都说了她是有夫郎的人,你没瞧见人家的小夫郎在盯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