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特勤员报道
“没事没事,别紧张,我很好。刚才特勤部来电,说要送人过来,我拒绝不了,这不烦恼这该怎么安排人嘛。”
因为她受伤这件事,这两天景容与有些神经过敏。
“伤口还有没有不舒服?”
听完解释,景容与并没有放松,皱眉捧起她包着绷带的左手,作势就要解开。
林野也没阻止他的动作,自己的伤自己最清楚,她早就不想绑着绷带了,他帮她解了也好。
不愧是圣手神医,解个绷带都比别人麻利,三两下就让林野包得像木乃伊的手重见天日了。
撕开最后的纱布,露出棕褐色的斑驳伤口,是药水混合血水干涸以后的颜色,总体而言算不上狰狞。
伤口已经呈现出愈合的状态,新生的肉粉嫩嫩的,有一层血痂,微痒。
“不愧是天星万载参,就这自愈能力,我都要怀疑自己已经是非人类了。”
虽然感觉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真实地看到复原情况,林野依然有些感叹。
那次在1区,她伤得也很重,服下天星万载参后也很快就自愈了,但那是因为刚服下效果总是比较好的。
没想到天星万载参是完全改变了她的体质,赋予了她身体超强的自愈能力。
这创生族着实牛逼。
“就算现在你的自愈能力很强,但这不是你乱来的借口!这次是左手,下次要是心脏或者头部呢?谁能保证自愈能力还能发挥作用?”
景容与眉目间沁着冷色,声音压抑,他半垂着脑袋,用医用棉签将他刚拿过来的透明药液涂抹在她的伤口上,清洗去那些血痂和污秽。
他的动作极尽轻柔,像捧着随时会化去的凝冰,珍而重之,小心翼翼。
空气中飘散开一股清透的薄荷香味,透明色药液在伤口上渗开,痂衣软化,伤口处传来一阵清凉舒爽的感觉,将伤口愈合而产生的痒意彻底驱散,让人不由得身心放松。
“老公,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你就不要再骂我了,好不好?”林野软软一笑,脑袋一歪,贴在了男人的肩头上。
女子汉大媳妇能屈能伸,在自家老公面前,林野已经熟练掌握了撒娇这门绝技,并且在熟练运用的康庄大道上跑得比草泥马还要崩腾豪迈。
闻言景容与没好气地掀起眼睫瞪了她一眼,“你的保证有用的话,我就不会千方百计去替你取天星万载参了。”
在景容与这边,林野的信誉已经彻底破产了。
谁让相似的保证她说了无数次,但每一次都会自打嘴巴,对此景容与已经绝望了。
林野也不觉得尴尬,笑得越发谄媚,学着金鳞平常卖乖的模样用脸颊蹭着景容与,娇娇软软地连喊了好几声‘老公’,喊得景容与的表情控制不住地柔和了下来。
无奈地叹了口气,将人搂进了自己怀里,深深地,像是要融进自己的骨血里,“我知道你想保护其他人,但在你做出牺牲之前,尽量多想想我,好吗?”
语气里带着祈求。
林野心中微酸,回搂住他,低声应道:“好。”
为了让男人安心,林野又说道:“你放心吧,你老婆不是圣母,我是计算衡量过伤害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的,我没那么傻,也没那么无私。”
如果拯救别人需要牺牲自己的性命的话,那她绝不会那样做,就算面临危险的那人是她的好友家人也一样。
景容与低头凝视着她,“你比圣母善良多了。”
这绝对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无疑,和真圣母比善良,林野觉得自己只是个渣渣。
——
尚宁机场接机口,长着一张可爱娃娃脸的月雾单手举着接机牌意兴阑珊地半靠在护栏前,时不时打了哈欠,一双眼惺忪地望着出机口的方向。
而他手中的接机牌上则用鬼画符写着‘赵暖阳’三个字。
这时,一个三人组进入了他的视野中,月雾的原本松散的目光瞬间锐利。
在外人看来他还是一副懒散没骨头的模样,没正形地靠在护栏上,但如果有人的眼睛有透视能力,就会发现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处在警醒状态,仿佛伺机而动的雄狮,静待着,随时准备进行捕猎。
而引起他这番变化的三人组中那名高挑俊美的青年也已经注意到了他,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撞。
须臾之间,刀光剑影,一场无形的交锋在行色匆匆的路人中间展开。
输赢未知。
月雾站直,冲那美青年摇了摇自己手上的接机牌,然后冲着对方露出一抹乖巧阳光的笑容,一扫懒散与锋锐,“是赵先生吗?”
被他称为‘赵先生’的赵暖阳扫过那张可爱奶萌的脸,英气十足的眉拧了起来,“失礼的男人。”
听到这清越动人的声音,月雾那张还在卖乖的脸顿时僵住了,手上的接机牌都没抓稳,咕噜一下掉在了地上。
他颤抖地伸出手指指着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赵暖阳,“你……你是女人?”
“你才是女人,你全家都是女人!”赵暖阳立刻反驳。
这话是反驳没错吧?
月雾迷茫了一瞬,目光中充满了疑惑,他上上下下打量着赵暖阳,半晌之后才了然道:“原来你是娘娘腔啊,你这音色真的绝了,正经女人都没你的声音好听。”
“噗!”
赵暖阳身后的魏筝忍不住喷笑出声,见月雾朝自己望过来,她连忙笑盈盈地朝月雾打了个招呼,“嗨,我是魏筝,围魏救赵的魏,古筝的筝。”
相比起俊美的赵暖阳,魏筝的相貌就十分普通了,笑盈盈一脸无害的模样,属于扔进人群里绝对找不出来的类型,但月雾丝毫不会小觑她。
比起气势外放的赵暖阳,这个魏筝给他的感觉更加深不可测。
“你好,我是月雾,欢迎你们。”月雾连忙回应,主动伸手接过了魏筝左手拉着的行李箱,同时不忘看向被魏筝牵着的古怪少年。
之所以说少年古怪,是因为他一直缩着肩膀亦步亦趋地跟在魏筝身后,两人之间的距离绝没有超过五厘米。
当然两人之间并没有旖旎气氛,少年更像是躲在母鹰羽翼下的雏鸟,抖着还没湿润的羽毛警惕又恐惧地注视着这个世界。
夫人不是说过来的是两个人吗?那这少年又是什么人?
看他的模样似乎不太正常。
“他叫小峰。”魏筝笑着替少年介绍,但并没有解释少年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月雾点头,虽然好奇的事很多,但他并没有穷追不舍的打算,“那我先送你们去住处,等你们修整好了再去见夫人。”
魏筝却摇头说道:“我们不累,初来乍到,还是先去和老板打声招呼吧。”
她口中的老板指的自然是林野。
林野是在夙景园见的赵暖阳和魏筝,自从她已婚的事曝光后她就搬出了甜橙娱乐安排给她住的公寓。
既然不需要担心曝光的问题,她当然更愿意住在宽敞舒适的大别野里,何况这边还有一位绝色的煮夫。
“郑部长真是大手笔。”
见到赵暖阳和魏筝时,林野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她从来没有小瞧过她们国家的特勤部。
华国在国际上的地位越来越显著,但他们国家的领导人却几乎从未出现过死于非命的情况,这可都是特勤部的功劳。
正是因为有特勤部,领导人们才能毫无后顾之忧地走出国门,向世界展现华国的魅力与崛起。
饶是如此,林野都没想到特勤部能把眼前这两位网罗在旗下,还把人派来保护她,还是让她大吃一惊。
这特勤部,有点东西啊。
“赵暖阳小姐,还是你更喜欢我称你为艾哈迈迪沙雅公主?”
林野凝视着赵暖阳那张俊俏美青年的脸,惊叹于造物主的神奇,一个女孩子居然长得这么俊美,无论是外貌还是气质,这赵暖阳看上去都像个男人。
“什么?她真是女的,不是娘娘腔吗?”
林野话音未落,赵暖阳和魏筝还没被她话中透露的信息给震惊,月雾就先忍不住失声大叫了出声。
坐在林野身边处理公事的景容与没好气地冷瞪了他一眼,月雾顿时头顶冒虚汗,顾不上满心惊奇疑惑,立刻闭上嘴退到了角落里,和倾雾夜雾站在一起。
他亲哥和他亲队长都凉凉地瞥了他一眼,两张脸上是有致一同地对他的鄙夷嫌弃。
“我看你是想重新进一次训练营!”倾雾的薄唇吐出冷飕飕的字眼。
夜雾也不留情地讽刺:“连男女都分不清,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蠢货弟弟?而且重点是性别吗?”
是他亲哥和亲队长没错了。
倾雾队内部的机锋没人理会,赵暖阳惊疑不定地看着林野,目光闪烁。
“部长告诉您的?”
她原以为这世上除了部长和筝姐之外,再也不会有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不曾想来向新老板报道的第一面,对方就直接叫破了自己的真名。
她能想到的只有郑明宇早就把自己的身份告知给了林野。
虽然郑明宇这么做已经违反了她和特勤部签订的协议。
“别误会,郑部长他什么都没说。”林野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淡淡解释:“我曾偶然看到过你小时候的照片,应该是你六岁时的照片,那时候的你穿着一身嫩黄色的小裙子,被你母妃抱在怀里。”
赵暖阳的来历很不凡,她是苏鲁特前国王艾哈迈迪汉米尔与华国孤女赵蕊之女,现存于世的苏鲁特皇室唯一正统血脉。
至于她为什么会隐姓埋名成了特勤部一员,那就要说到十二前的苏鲁特政变,也被现在的史学家称为‘威斯之乱’。
十多年前的苏鲁特在当时的国王也就是赵暖阳父亲艾哈迈迪汉米尔的统治下是一个有些积弱贫穷,但却很和平的小国。
但它的宁静却因为威斯大型油田的发现而被彻底打破了,被大量发掘的,丰富到能让一个积贫国家迅速攀升为超级富国的石油资源让某些国家红了眼。
利益驱使之下,为了攫取资源,霸占威斯油田,某些阴谋家以莫须有的罪名对苏鲁特发动了战争,美其名曰是为了帮助苏鲁特人民获得民主,反抗霸权压迫。
短短半年不到,苏鲁特从一个安谧而美丽的国家变成了一个战火纷飞、内乱不断的国度,而当时的国王艾哈迈迪汉米尔则在一次平定民乱时‘意外’死于流弹中。
艾哈迈迪皇室还来不及推选出新的国王,血玫瑰恐怖组织策划了一起恐怖袭击,将皇室成员给一网打尽了,只剩下因为生母身份敏感而被她父王藏起来的艾哈迈迪沙雅,也就是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赵暖阳。
造化弄人。
林野之所以能认出赵暖阳,就是因为她曾经深入调查过血玫瑰,偶然间发现了那张被存放在秘密档案里的照片。
虽然那时候她只是随便扫了两眼,并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去专门调查过,但她的大脑就像最精密的电脑,只看过一眼就能牢牢记住。
所以在看到赵暖阳第一眼她就认出了她。
其实照片里的小女孩和现在的赵暖阳大相径庭,几乎看不出是同一个人。
“我不觉得现在的自己和六岁的自己有像到让您看一眼我就认出来的地步。”赵暖阳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林野却是指了一下她左颈边锁骨上方的位置,那里有一颗殷红色的心形血痣,“那你觉得在同一个位置长一颗一模一样痣的人会有多少?”
赵暖阳摸了摸自己的左颈,越发诧异地看着林野,俊脸上莫名泛起两抹羞红,“可是这也太神奇了,您居然一眼就给辨认了出来,难不成您经常看我小时候的照片?”
没注意到她说出这话时,原本低头敲打键盘的男人冷然看向她的目光里充满了杀气。
一缸醋说翻就翻,不讲道理。
“……小公主,我怀疑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林野觉得这位悲剧的在逃公主有点脱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