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处处都是她的痕迹
第三十七章
街边的旧书店，老式的牌匾，门口堆着一摞摞书，窄窄的小屋里点着暖黄的光。
秦念走进了书店，给老板打了招呼。
老板见她来了，熟络地回应：“小姑娘，之前的都看完了？”
秦念常来这里淘书，运气好能找到古医书和手写药方。
“嗯呢，都看完了，这次我来看有没有别的。”
“随便看。”
秦念埋着头在一堆堆书里面找寻，低垂着眉眼，视线慢慢游离。
她嘴角有着似有似无的笑，气质宁静恬淡。
长及腰间的乌发披散，柔顺地倾泻而下，在白皙莹润的耳畔落下几缕，温婉的侧脸被隐约遮挡。
许界双手插兜，在店外不远处的街边伫立。
像是有魔力一般，近几日的烦躁和郁结一扫而光。
他本人也知道，看见秦念他总能安定下来。
只是许久未见，她像是过得不错。
许界揣在兜里的手不自觉微蜷，嘴角轻抿。
他嘴上不情不愿地切了一声，视线却再次看向她。
好像她找到想要的书了，抬起头，对老板扬了扬。
此刻，嘴角的笑容洋溢，许界的嘴角也跟着一勾，不过转瞬即逝。
那边她正准备付钱，往店外挪了一下。
许界竟有种无措的感觉，快步流星回到车上，坐在车里等待。
过了一会儿，果然街边又出现一道款款身影。
他隔着车窗留意，目光里竟然是自己都没发现的深情。
秦念走过路口时，余光里出现一辆豪华的跑车停靠。
她愣了一下，竟然有些感慨。
许界也钟爱这样嚣张的颜色和车型，往闹市里开也毫不顾忌。
但她不喜欢，觉得过于招摇。
看吧，她和许界终究是不同的。
将耳畔的发撩到一侧，她捧着书，继续抬步走。
两人擦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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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来这干嘛，晦气。”
许界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在锦城公寓门口。
他看着那扇漆黑的门，手指紧了紧。
从那天离开后还没进去过。
踟蹰半晌，他还是用指纹开了锁。
小型的公寓，从玄关就能看清客厅里的光景，一眼到头的走廊，尽头是卧室。
走进公寓，一切都如旧，甚至空气里还有那股似有似无的橘皮香味。
看来徐阿姨已经来过了，把家里都收拾了一遍。
干净而整洁，可处处都是秦念留下过的痕迹。
浴室里两人并排摆放的洗浴用具，同款的牙刷和杯子，一蓝一粉的毛巾……
这些平日里细碎的场景，如今触目却是不同的心境。
后来他来到秦念的卧室，还未掩上的衣柜里挂着她的衣服，大多是许界给她布置的。
梳妆台上的首饰也静静摆在那里，好像根本没被她碰过。
真的什么都没带走……
什么都没带走！
分明是蓄谋已久。
想到这，许界拿起她床上的枕头，猛的往地上一砸。
“秦念，你他妈的是一开始就打算走！”
他怒吼着，颈部的青筋暴起。
一番发泄后，枕头里的鹅绒从缝隙中漏了出来。
霎时，房间里鹅毛纷飞，乱得一塌糊涂。
许界回到自己的卧室，瘫在床上闭上眼。
身边空旷，一枚枕头上仿佛还留有她的清香。
许界皱起眉，翻了个身，把秦念躺的那一侧的枕头扯了过来。
不太安稳地抱在怀里，软绵绵的。
就这样，睡意席卷上来时，他混混沌沌的，甚至还留有不满和燥意。
翌日清晨，许界在头痛中醒来。
原来自己早就没睡在枕头上，身子也倾了大半到另一侧，以一个不太舒服的姿势睡了一晚。
他揉着脖子，走出房间，却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
不仅如此，厨房里的水龙头正在放水，随后碗碟碰撞发出清脆响动。
许界阔步走到客厅，有些意外地往厨房看。
“小少爷！”
徐阿姨转身，手里正端着一口大锅。
许界嘴角有些僵硬，脚步停在那里，点了下头：“徐阿姨，怎么是你？”
徐阿姨像是故意的一样，捂着嘴笑：“只能是我啊，不然还能是谁？”
许界没说话，坐在餐桌那边等徐阿姨安排早饭。
阿姨一边盛汤，一边碎碎念：“我说少爷啊，房间里的枕头怎么得罪你了，可把阿姨我累坏了，一房间的鹅毛。”
许界被戳中尴尬的地方，一时片刻都没回应。
半晌后：“质量不好，辛苦阿姨了。”
徐阿姨狡黠地弯起双眼，笑眯眯地给他端了汤上来。
“来趁热喝吧，少爷今天不是还要去云南？”
许界闷不作响喝了一口，汤味浓郁，味道鲜美。
最重要的是，放了些许补药，有股淡淡的药香味。
许界心里喝出了一股莫名的味道，也发作不出来，只觉得堵得慌。
放下碗筷后，他用纸巾随意擦了下嘴角：“阿姨，我走了。”
走到门口，他回过头，顿了一下：“以后这边，不用过来收拾了。”
反正也没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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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界陪许疆去云南考察，第一站就去的大理。
许家的产业做得广，一开始是做能源和材料的，后来在金融、旅游、电子行业也都有所涉入。
许疆最近看上了大理那边一个未开发的景点，想打造成旅游区域。
许界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许疆却偏偏想培养他。
“小界，又不是以前了，该学的东西还是得学，以后也好帮帮哥。”
许界撇嘴：“我是草包，我乐意。”
许疆拍了拍他的肩：“大可以不用这么直白。”
到了晚上的时候，许界一个人出去浪。
他把彭昊也带上了，防止在这边无聊。
彭昊跟来的时候，在飞机上还对许界骂骂咧咧：“我靠，你看看飞机上，谁特么有两男人一起出来旅游的。”
“一个人无聊。”
“找你的小医生陪你啊，两个人度蜜月，多好。”
听到这，许界闷闷地扯过毛毯，盖在自己头顶，冷飕飕地：
“不想，不愿意，烦。”
彭昊听他这句话，几秒后，笑得猥琐：“兄弟，你是不是腻了，你终于腻了。”
“闭嘴，老子要睡觉。”
彭昊被他突如其来的怨气给弄得迷茫，心里默念：妈的，这二十几年的情爱和时光终究是错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