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过来贴贴
第二十三章
晚上他们住在公寓，许界必然是要折腾她的。
哪怕秦念后来刻意在浴室拖延，想等许界睡着之后再出去。
谁料她裹着浴巾蹑手蹑脚回自己的房间时，灯一下子被打开。
他好整以暇坐在她的床上，对她从上到下打量。
见到她半露的香肩后，微微颔首：“嗯，看来小医生很有觉悟嘛。”
房间里暖气开得足，气流从风口涌出，发出细小的声音，和床角晃动的响声一起相伴，响了大半夜。
翌日起床后，许界先行去沐浴。
他喜欢泡澡，那个大浴缸就是他亲自命人准备的。
秦念在外面背书，等他迈着长腿出来后，她拿起他的浴袍迎了上去。
许界很享受被她照顾的过程，趁她帮忙给他系腰带的时候，他抬起手去摸她的耳垂。
冰凉如玉的耳垂很快就变得温热，泛起点点红晕。
“过段时间等你放元旦节，我们去泡温泉。”
没有用疑问句，而是像通知那般，不给秦念拒绝的机会。
她想了想，自己的省赛正好在元旦节前结束，应该是有时间的。
于是点头：“好。”
她给许界熬了粥，已经晾好了。
“来喝点粥吧。”
许界满意地坐在餐桌前，等待秦念给他布置好一切。
只不过他刚喝几口后，他的电话就响起。
不知道来电人是谁，总之许界的表情不太高兴。
他拿着手机去了卧室里接听，出来的时候皱着眉，很是不耐烦。
秦念没有过问，而是顾左右而言他：“还喝吗？”
他在客厅中央，还穿着睡袍，身长玉立，袒露出一半的胸膛。
“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扯掉浴袍，随意扔在沙发上。
紧接着卧室里就传来衣柜拉动的声响。
秦念识趣地将浴袍拿起来，放到换洗的地方，徐阿姨来了会帮忙清洗。
许界离开的时候也很迅速，穿戴完毕后，径直走到门口。
他转过身，像是突然想到：“比赛怎么样？”
她噎了一下：“还，还可以。”
只见他稍微点头，面无表情地开门离去。
秦念其实不敢相信，因为许界很少过问她学校和学习的事。
不过他所想所问都不是她能干涉的，兴许是一时兴起吧。
他离开后，她也不久留，将碗筷洗净后换了件衣服就回学校了。
今天是难得空闲的周日，她需要复习并且准备省赛。
//
回到宿舍时，几个室友都在，围在菲菲的座位前。
菲菲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我真的很难过，为什么这样……”
紧接着，她大声啜泣，哭得歇斯底里。
秦念赶紧放下包，过去关慰：“菲菲怎么了？”
晓红解释：“菲菲和他男朋友可能要分手了。”
“啊？”秦念也被这毫无预兆的事吓了一跳，眉间紧蹙。
她替菲菲抽了张纸巾，菲菲接过以后擦了眼角的泪，脸已经哭得通红。
菲菲和他的男朋友是高中同学，毕业后在一起的。
但他男朋友成绩不太好，读了本地的一所二本院校，菲菲则是来了江城，考入了望江大学最厉害的医学院。
其实听菲菲也说过，他们最近出了很多矛盾，都没有解决。
尤其是他男朋友不求上进，每天连课都不上，天天在寝室里打游戏，连菲菲的消息也不回。
“其实吧，我早就觉得你们该分手了。”晓红替菲菲鸣不平，“你条件比他好太多，为什么吊死在一棵树上。”
“主要是他一直这样，你不可能永远像老妈子一样，等着他长大成熟吧？”
秦念没开口，兴许是因为替菲菲感同身受，一下子开始陷入到失落困境中。
菲菲啜泣着：‘“我也想明白了，不能和看不到未来的人在一起。”
既然她做了这个决定，其余几人只能祝福。
秦念和菲菲抱了抱，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会过去的。”
没有什么不能走过去，菲菲在说出分手的那一瞬间，有种前所未有的解脱感。
可哪怕如此，她也控制不住，在床上躺了大半夜，泪流满面。
接受分手这个事实，往往来得无比寻常。
一句消息，一个电话，从此以后对方和你再无瓜葛。
秦念熄灯后躺在宿舍床上，也久久没能入眠。
菲菲的那句话给她触动不小：“不能和看不到未来的人在一起。”
秦念说到底不是一个享受恋爱的人，她心里想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和许界在一起一年了，她也深知自己和他是没有未来的。
哪怕最近，他们如胶似漆的，也终究逃不过之后分离的命运。
想到这里，她拿起手机，点开账本。
这一年来，零零碎碎的钱，汇款信息，拼凑在一起，她的欠款也逐渐变少。
尤其最近接了几个推广，一下子还掉了10来万。
还剩最后8万……
从十位数到个位数，为了攒钱，她花费的努力和辛酸，只有她自己知道。
而离清零这个边界越来越近，她却没有解脱感。
微信突然弹出一个消息，小唐师姐来找她。
“师妹！！！m家竟然找我们做推广，给的报酬是5万，你要接吗！”
m家是比较出名的服装品牌，在大学生这一群体很火。
秦念想也没想：“接。”
她想把清零画上日程。
//
《内经》的知识竞赛省赛在江城科技大学举办。
省赛采用每个组出人上去1v1pk的方式进行，算是比较激烈的类型。
秦念分到关于针灸的那一组，她的对手来自省内另一所医科大学。
她上台时，评委老师都纷纷对视一下。
她温婉和煦，娴静恬淡，好像天生就是这样不争不强的性子。
“望江的医学生，很厉害吧。”有位老师小声地说。
“大三，他们学校的断层第一。”
比赛开始时，一道题在大屏幕上亮起，秦念率先按了抢答按钮。
从容不迫地说了个答案。
众人这时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位看着佛系的女生，骨子里还有不卑不亢的坚韧。
既能柔情似水，又能披荆斩棘。
盛珩坐在旁边的观赛席，看着这位光彩照人的女生，轻轻勾起嘴角。
省赛持续一天，最后他们的“老中医”队伍果然拿了一等奖。
秦念捧着奖杯站在领奖台上，铭记了这一刻。
她依旧坚信，越努力越幸运。
//
元旦三天小假期开始，周叔在当天晚上来她校门口接她。
一辆黑色越野停靠在路边，无声无息，奢华而低调。
秦念上车后，来到后排，才发现许界安静地坐在里面。
他抬起眼，声音一如既往的懒倦：“怎么那么久？”
秦念错愕，老老实实回道：“收拾东西花了些时间。”
其实她是真没想到许界会来，所以给周叔说过要等一会儿。
他没说话了，只是轻轻点头，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压抑感。
秦念知道许界不爱等人，现在必定不高兴，所以坐得离他有些远。
谁曾想，他将她的手拉过来，一本正经地：“过来贴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