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人间妖孽(上)
画风有些不对。
晓鸥工作室如果有客户在的话,就连严彬都不能进去,怎么让两个陌生男人直接往后走?
听到小保姆的话,严彬愣了一下,马上站起来跟了上去。
刚才礼貌性打招呼的时候,他就发觉这俩人有些怪异。
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却一身名牌,举手投足间都有种非富即贵气质,卓然不群,绝对少女杀手型的彪悍男落后一个撒人群里会很快认不出来的农民工半步,状甚恭敬,恍若保镖而或跟班。
养生房里更是让他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赵隽这是玩什么?!
记得她和薛丽珂来的时候,穿着件风衣,细高跟长靴虽然有点夸张,但并非不能接受,眼下就行嘛,可是……
一身动漫风的粉色半透亵衣,关键点若隐若现,一只脚穿着长靴,另一只堪称“完美无瑕”的美足放在脚凳上……
这他妈比不穿还让人更加有流鼻血的冲动!
感受到了老婆刀一样的目光,严彬赶紧偏过头,还好,其他人都裹着袍子。
不是太监就是天阉!
赵隽在心底怒吼了一声。
来人把一个文件袋递给任晓鸥之后,不约而同看向了她那位客户,直接无视精心准备好的赵隽,这让她几乎出离愤怒。
林萱也觉得奇怪,若论女人的“资本”,她可以碾压任晓鸥,薛丽珂,只是,对比赵隽,她唯一的优势就是年轻了。哦,或许在特定场合中,还有她的双脚都是完美无瑕的。而且……
此刻的赵隽展示出来的魅惑,除了太监和天阉,没有男人能抗住!他俩为何这么看着我?好像,目光里没有那种该有的暧昧,而是一种冷……冷历?
我什么时候会得罪过这样的人?
那个大块头倒是有可能,一身奢侈品牌,有些故意显摆的肌肉,剑眉星目,酷帅中带着些痞气,却又不失成熟男人的稳重,征服这样的男人是她的乐趣之一,但是,真不记得以前玩过。
这个农民工倒是有些面熟……
对了!
早上在工地见过,是姓易还是姓钟,亦或姓宗,姓宫?
都没有过更深的交集,尤其是酷痞男,绝对是第一次见到。心念电转间,林萱冷下了眼神,对视着那个酷痞男。
说时迟,那时快也就几秒钟,酷痞男的眼神有了丝松动。林萱眼底闪过一丝不屑,转而看向了农民工。
怎么回事?!
就在目光相交的一瞬间,林萱感觉到眉心一股强烈的刺痛,有过专业训练,她强行忍住,才没有叫出声,硬挺着继续对视,痛觉越发强烈,瞬间竟然出了一身冷汗!
这也太奇怪了吧?
不得已,林萱只好闪避开那目光,一肚子狐疑,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事情?她从不信什么鬼神,更不屑什么奇人异事,真要有,以她的财力,智力,经历怎么一次也没有遇到过?
对未知的恐惧亦或是好奇,林萱听到二人有点事情想找自己谈谈时,没有迟疑就答应下来,当即进更衣间换了衣服,跟任晓鸥等人道别。
两位客人和林萱一走,赵隽当即就拉着任晓鸥要把脚骨整形,今天就做,现在就做!
“为什么呢?”任晓鸥和薛丽珂同问。
“我也不知道,但是就要做,或许是因为这只赖脚,让我少了分自信!”赵隽强词夺理道。
“咳咳,你们继续还是准备吃饭,我得去看看孩子们。”严彬插话道。
“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吧?现在才几点,吃什么饭,你进来干嘛,他俩在外面玩,没个大人看着能行吗?赶紧去呀。”任晓鸥莫名其妙发起了火。
对老婆所有套路早就烂熟于心的严彬,此刻插这么句话,就是想要出去办点事情,他刚才跟着那两人进来的时候,猛然想起,筹划很久的事情可以实施了,需要赶紧追上那个民工师傅。
果然,严彬嗫喏一声准备离开的时候,任晓鸥又叫住了他,丽珂和赵隽来了,她晚上要和二人好好聚聚,至于你们三口子,老娘不伺候了,自谋晚饭。
要的就是这效果,严彬一脸为难,心底却早就乐开了花,迟疑了一会儿,才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对于长期以来,三个姓严的干不过一个姓任的这事儿,严依恒,严依诺兄妹早就苦大仇深,还好,任晓鸥一直很忙,水深火热有一定时间限制,否则,早就想造反了。
此刻听到老爸说那件事情可以实施了,当即眼底放光,风一般冲回房间收拾东西,严彬趁这个机会,赶紧跑出去追刚才上门的那两个客人。
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除非取了林萱的性命!上古欲魔融合进她命魂之后,竟然放弃了自己的灵识,完全同化了!
这意味着什么?
林萱的心魔已经强大到了吞噬魔魂的地步!然而……
她是活生生的人。
人,远比妖魔鬼怪更可怕!
明北水苦笑了一下,第一次觉得这句话很有哲理。
上师把这个讯息影像通过空间结界传递过来,很明显是把难题推给了他,想除魔就要强改“命籍”,那是比“生死簿”更高的存在,以明北水的权限,对于生死簿也过是仅仅有建议权,至于命籍,他连看到的权力都没有。
可以诛灭她,代价是自己也灰飞烟灭,万劫不复。
貌似她没有做下过什么“恶业”,所为仅仅是因心魔深重,纵欲悖伦……并没有祸及他人,而且……
我跟她不熟,也没什么深仇大恨,除魔卫道,那孽畜在雄关城为恶,而今被心魔同化,从哪里论都是灵识寂灭,已经伏法了。
心念电转间,明北水找到了无数个理由……
依旧是无能为力。
钟靖玄可以查察明白一切前因后果,但却没有手段去干预,更不要说改变什么,只好把查察到的信息转给了明北水,他可是专业人士。然而……
不用明北水开口,他就已经查察到了对方的“想法”。
这不扯淡了吗?专业人士都没办法?
弄死林萱?!
什么理由?
又有什么权利?
如果干了,明北水会万劫不复,自己呢?
杀人?法不容情,况且……这个“情”说出来没有人会信,包括自己都不信!
一时间,二人面对一脸云淡风轻,想要知道找她干什么的林萱,竟然手足无措,张口结舌,呆愣当场。
按照以前的经验,钟靖玄会扯一个哪怕说出来自己都不信的由,脸皮一厚,溜之大吉就是。不是不想管,实在管不了,有啥办法?可是……
她是房彦文的未婚妻!
明北水可以用上古欲魔已经“伏诛”交差,甚至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钟靖玄却没有理由安慰自己,彦文是为数不多的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怎么可以看着他跟一个人间妖孽结婚?
“你和房彦文不合适,分手吧!”钟靖玄硬着头皮开口了。
“歪?彦文?你是?”想破脑袋林萱也不会想到这个农民工上来冒出这么一句。脸上泛起一丝冷笑,鄙夷地看着对方。
“我是他叔叔,你心里明白,话说穿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钟靖玄不是听不出林萱没说出口的后半句话,但只能装不懂。
难道是那个什么什么……哦,姓谷的包工头瞎说什么了?
绝对不会!
这种工蚁男,她玩过太多了,尽管粗鄙不堪的他们会把所谓的“艳遇”拿来在蚁群中吹嘘,妄图得到一丝优越的快感,但他们对于利益攸关的人天然的保密本能更强大。
屡试不爽,而且,那谷什么来着更是这类工蚁的典型代表。
虽说世事无绝对,但这点自信,林萱还是有的。
“你以为自己是谁?不要说是什么不相干的叔叔,就算是他亲爹也无权干涉我们的婚姻,再说了,我认识你吗?你认识我吗?呵呵,彦文的叔叔?我怎么从没听说过。就因为上午在我工地干了会儿活,不知从哪里知道我和彦文的关系,就来指手画脚?还是道听途说,捕风捉影点什么,为了舔巴房家,跑我跟前狺狺狂吠。你算个什么东西,这样很愚蠢知道吗?一辈子吃不上四个菜的玩意儿!”
人设所在,林萱一般不会喷人,除非忍不住,而且,她也想为自信谷某不会瞎说证实一下。所以,当即翻脸,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你觉得我是个什么东西,那就是个什么东西吧,我只跟你说一句话,离开彦文。”这么多年来,钟靖玄的脸皮,性子都已经到了杀神弑佛的境界。
“你?凭什么?”林萱发觉对方似乎有所倚仗,心底微微一虚,但随即又觉着这厮跟自己毫无交集,即便是谷某说了什么,她也有办法让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吹过的牛x!
“徐红卫,李东山,薛伟,郑伟强……用不用我再说出你干爹的名字?还是一个一个说出谷强这种?”钟靖玄突然压低了声音。
这是个什么人间妖孽?!
林萱心底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