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古代番外三
许莺莺见秦西手脚僵硬的模样, 偷偷笑了一下，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挽着谢夫人的胳膊道：“秦大哥说着玩的, 娘你可不能去跟爹告状。”
谢夫人怕自己身上的寒气过给她了，抽出胳膊把她往房里推，想吩咐丫鬟取披风时, 秦西已经给许莺莺披上了。
谢夫人扫了他一眼, 淡淡道：“我也是说着玩的。”
秦西僵着脸不敢出声。
等许莺莺跟谢夫人去用早膳时，秦西才放松了些, 心里暗自下了决心，以后不管有人没人，再也不提岳父岳母俩人了。
他拿了刚才放在炭火旁的板栗糕跟了过去。
坐到了餐桌旁, 谢必诚一看见秦西就觉得尴尬，只管埋头填肚子。
秦西看见他也尴尬，摸了摸鼻子，默默把板栗糕拆开了，里面的糕点还冒着热气。
他夹了一块放到盘子里, 恭敬地递给谢夫人, 另一块放到了许莺莺手边, 与她低声道：“就吃一块，等会再吃点别的，不然该腻得慌了。”
许莺莺因为早上情绪低落了些，这会儿食欲不是很好, 看了看她巴掌那么大的板栗糕道：“今天只能吃一半。”
“嗯。”秦西把板栗糕夹成了两半，道，“他们家又做了一种夹馅的糯米糕，过两天咱们换个吃。”
都是自家人没什么讲究, 秦西就与许莺莺边吃边说着今日见的八珍糕，当然没提人家姑娘想送他两块那茬。
谢夫人吃着糕点，耳边听着他俩说话，忽然觉得嘴里的糕有点腻，她看了眼谢必诚，谢必诚吃着包子头也不抬。
她又看了眼自家女儿，自家女儿刚吹凉了粥抿了一小口，动作秀气得很，但耳边的长发还是从肩头垂了下来，马上被秦西给她拂到了耳后。
谢夫人视线顺着秦西的手往他脸上看去，秦西很快察觉，与她对视了一瞬，立马恭顺地低下了头。
秦西不敢说话，把许莺莺盘子里剩下的一小块板栗糕夹了过来，一口吃了小半，觉得味道香甜软糯，确实好吃，难怪每天那么多人排队买。
他是怕了谢夫人，开始学谢必诚认真吃饭。
桌上两个男人都不吭声了，只有许莺莺与谢夫人偶尔说上一两句。
许莺莺吃着吃着忽然道：“我以前还去山里捡过栗子呢，早知道做成板栗糕这么好吃，那时候就摸索着做了。”
她一提这个，谢家夫妇俩又想起她曾经吃过的苦，心都酸了。
但许莺莺一点儿都不觉得以前苦，只是有些伤感，“也不知道阿婆他们坟前的草有没有人除。”
秦西心中微动，嘴巴都张开了，被谢必诚抢了先，“这有什么，反正也没什么事，过了年爹送你回去看看。”
谢夫人点头赞同：“是该这样，上次没能脱身，现在没事了，得去好好拜谢一下许家夫妇。”
许莺莺很高兴，马上转头去看秦西。
“他肯定是走不了的，不带他了。”谢必诚大大咧咧说着，也看向秦西，“你就待京城吧，好好干活。”
“……”秦西有种被恶意排挤的感觉，这不能行，必须得挤进去。
他语气坚定道：“我也要回去。”
提到这茬，他就想起当初许莺莺带李栖楠去拜祭许猎户夫妇的事情，虽然知道他俩没有一丝男女之情，但心里有个梗。
又强调道：“我都和莺莺成亲了，必须得去阿翁阿婆坟前拜祭，和他们说说话。”
谢夫人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问道：“你走得开吗？”
“走得开，要等一段时间。”秦西心中开始琢磨休沐的规定。
许莺莺当然是希望他一起回去的，从他说了要一起之后，眼里的光就没暗下去过。
秦西满足了，在桌下偷偷捏了捏她的手。
这事儿说定后，谢夫人略微清了下嗓子，又道：“我刚收到阿雪的信，她前几日诊出了喜脉，我打算让人给她送些补身子的东西过去，可有什么要带的？”
“真的啊？”许莺莺惊喜，放下了勺子道，“有的，等会我去收拾出来，让人一起送过去。”
谢夫人点了头，谢必诚又道：“多派点人去，万一那宋家人对阿雪不好，直接把人揍一顿，再把阿雪接回来。”
谢夫人白了他一眼道：“宋家大公子人好着呢，你别看谁都像是坏人。”
秦西对谢夫人后半句话表示赞同，但也有点惊讶，他记得江奉雪比莺莺小半岁，算起来现在也不过十八出头，竟然就怀孕了。
他跟江奉雪不熟，也没什么交情，想着莺莺给她送些姑娘家的东西就行了，自己就不用准备什么了。
结果吃过饭把许莺莺送回了房，他准备去找谢必诚呢，被许莺莺拽住了，她道：“秦大哥，你都不给阿雪送些什么东西吗？”
“我也要送？”秦西不大懂，他跟许莺莺一体的，一个送不就行了？
“你都不知道谢谢阿雪，要不是她，我上哪找你去啊。”
秦西迟疑了下，顺着她的话想了一想，忽地想起来那个曾碰到过一次的宋夫人，惊道：“是她？”
难怪那之后没多久莺莺就找了过去。
秦西一直以为莺莺是误打误撞才找着自己的，现在知道中间还有个江奉雪帮忙，当然要好好感谢人家，与许莺莺道：“我知道了，那我……”
他也没给别的姑娘送过东西，不能太亲近又要表示感谢，犹豫了一下道：“……让人给她送些银两过去？”
许莺莺笑，“宋家又不缺钱，送这些干嘛，送些小孩子的东西过去吧。”
“不，就送这些，听说宋家人口多，那麻烦事也多，还是送些银钱让她自己支配吧。”秦西坚持，又道，“再说了，产妇比孩子辛苦多了，现在人人都只记得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有谁关心她自己？孩子的东西还是等孩子出生后再送吧。”
他说完了，见许莺莺盯着自己笑，挑眉道：“我说的不对？”
“对。”许莺莺笑眯眯地靠近他，抱着他的胳膊道，“秦大哥，你说的好多东西都跟别人说的不一样，但是我觉得你说的才是对的。”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仔细一想是很有道理吧？尤其孩子出生后，最容易被忽略的是不是产妇？”
许莺莺点头，“那我也专门送些阿雪用的。”
她去准备送去给江奉雪的东西了，秦西就去书房找了谢必诚，谢必诚要问的是孙太傅的事情。
孙太傅因为林茂之叛主和孙宁慈逃家，之后就没怎么掺合到荀盛岚的事情中了，但是已经做了的事总是要受到惩治的。
时隔数月，整个太傅府相关的人员全都被遣回了乡下，美名是告老还乡，实际就是革职被贬，是荀盛景念在他年纪大了的份上，给他留了点面子。
谢必诚唏嘘了一下，看向秦西问道：“你跟陛下提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主意……”
他问了个开头，看着秦西平静的表情，又停住了，嘴上的话拐了个弯道：“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这秦西倒是没有怎么想过，如实与他说了。
谢必诚没说什么别的，毕竟他与莺莺年纪还不大，又问了两句别的就放他走了。
秦西忙了一上午的公事，下午又去外面跑了一圈，中间歇息的时候细细想了想以后，觉得是该先做些打算。
晚上回来时许莺莺还在谢夫人那里，等他洗漱好了才回来，就是看着有些躲闪。
秦西怪了，“怎么了？”
许莺莺没回他，熄了烛火躺到了床上秦西又问了一遍：“怎么怪怪的？不是说七年之痒吗，这才几个月就厌倦我了？一句话都不想跟我说了？”
黑暗中许莺莺翻了下身，头枕在他肩上窝成了一小团，声音小小地道：“……娘问我，咱们有没有天天睡一起……”
秦西略微深想了一下，嘴角一弯，侧身对着她道：“不睡一起那怎么睡？还能让我睡地上啊？”
许莺莺没听出他是故意问的，手攀着他胸膛往上挪了一点，凑到他耳边道：“不是这个啊，是……是不穿衣裳的……”
她羞答答的，贴得很近，气息全扑在秦西耳上。
秦西心里忽地一燥，手臂一紧把她按在了身上，两人隔着薄薄的里衣贴得紧紧的。
他心猿意马，许莺莺却“哎呀”了一声，连忙推他道：“头发！”
“……”秦西松了手臂。
许莺莺坐起来了一些，把长发全部拢到了胸前，马上缩回了被窝里，搂着他道：“冷。”
秦西只好抱紧了她给她暖暖。
天太冷了，还是算了。秦西心里又算了下日子，时间也不对。
许莺莺感觉他身上跟火炉一样，脚也蹭到了他腿上，小声道：“娘是想问咱们什么时候才能有小娃娃。”
“早着呢，你自己都还没多大。”秦西压着心底的邪念，把她后背的被褥往里掖了一下，道，“最好等你二十三岁之后。”
“这么晚啊？”许莺莺算了一下，“那还要四年多呢。”
“太早了对身子不好，你可不能看别人怀孕就也想生孩子，老实跟你说，生孩子比你以前腿受伤还要疼十倍百倍。”
许莺莺也是听别人道听途说的，只知道生孩子难，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被秦西吓唬了一顿，有点害怕了。
“那还是等等吧……”
“嗯。”
“还有……”秦西还没说完，“咱们若是要孩子的话，得提前做好了准备，好好养、好好教，要肩负起做爹娘的责任，尤其不能把孩子弄丢了……”
他是在说自己的出身，也是在说许莺莺的遭遇。
秦西早已告知她自己身世的大概，察觉到她抱在自己腰上的胳膊紧了一些，知道她在在安慰自己，心里被巨大的满足与温情填满。
下巴在她额头蹭蹭，声音又低了许多，道：“可不能像你爹娘那样，都能把孩子弄丢……”
深更半夜小两口的卧房里，秦西就不信了，这还能被听到？
许莺莺笑了起来，挠了挠他的腰道：“你还敢说我爹娘，再被听到了，我可不帮你了。”
“不说了。”秦西本来就是顺口吐槽那一句的，更何况谢必诚夫妇也不是有意弄丢许莺莺的，不是真的怪他们。
见许莺莺彻底打消了要孩子的念头，秦西亲了亲她发顶准备睡了，又听她害羞问道：“……那要是不小心有了怎么办啊……”
这时候没什么有效又无害的预防措施，那些什么避子汤之类的，多少对身子有些害处，秦西肯定不能让她碰，只能自己努力预防。
除了刚成亲那会儿他也有些食髓知味控制不住，后面都是根据许莺莺生理周期算的，尽量避开了易受孕的时间，他又比较克制，加上每次都及时清洗，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出现意外情况，也算幸运。
但要是真的有了，那也只能接受现实，尽量做好全面准备了。
“那就小心一点。”秦西说完，又贴着她耳朵说了几句只有两个人能听的话，把她说得一个劲往被子里缩。
说了几句私话，外面风声忽地大了起来，许莺莺扯了下他里衣衣襟道：“快睡吧，明天你还得早起。”
秦西在黑暗中点了点头，与她相拥着闭上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写回山脚下，最开始相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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