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居然嫌我脏?
少年尴尬的笑了一下:“是啊公子,人神魔妖都是共存于世的。”
其实表面上大家不拿出来在明面说,但都是知道这些东西的存在,这位公子可能是娇生惯养的没人与他说这些事吧。
江言转过头不忍再看,容与的演技实在是过于浮夸了,但不得不说多亏了这张好脸,不管说什么鬼话都有人相信。
容与神色透漏着几分紧张,上前一步:“麻烦诸位侠士带上我,若是妖怪跑了出来,我孤身一人在此处实在太过危险了。”
少年一听也是,随即点点头:“那你跟紧不要离我们太远,我会保护好你的。”
容与这才拍拍胸脯,表示自己绝对不会乱走的。
“仙友,我们先下去探路,你们带着这位公子殿后。”
在江言点头后少年就带着他的师弟妹们一跃而下,江言不合时宜地想,有点像下饺子。
他赶紧摇摇头晃掉脑子里奇怪的想法,但其实想到饺子时嘴里已经开始分泌口水,来这这么久,一直在南生山待着几乎没有下来过。
容与这些年消停得很,不找茬不惹事,搞得他有点害怕,这人不会是憋个大的吧。
顾盼先跳了下去,一时间地面上只剩下容与和他,江言本想着断后让容与先下。
只见容与慢悠悠地走到坑边,迈了一下腿,缓缓转过身,脸上略带愁容,声音却透着戏谑:“这位侠士,在下不会道法,跳下去有点危险。”
江言瞅瞅周围,就剩他俩了,作什么妖,他怔在原地等他后续。
“不知侠士可否带我一下。”
江言只感觉额头青筋直跳,容与往日里龟毛的性格,居然主动提出这种肢体接触的要求,让他心里的不安越发扩大。
可他并不敢忤逆容与,只是用着奇怪又复杂的眼神扫他一眼,走上前去。
他鲜少有这种站着和容与面对面的时候,往日里容与不是卧着就是倒着,上次过泥坑太危急没有注意,时至今日他才发现容与居然比他高半个多头,他的眼睛直视只能看到他的下巴。
江言的心怦怦跳,手上开始出汗,紧张地咽口唾沫,在身后握了握拳,又在衣服上蹭蹭。
他十分害怕自己的手要是给容与这金贵的衣裳摸脏了,会不会给这衣服殉葬,可不知是不是紧张的,这手上的细汗不断。
江言暗骂了一声,突然想起前些天下面那些小魔修送给他的好东西。
这时容与已经展开手臂,等着江言环住他的腰身,带他下去。
江言知道不能让祖宗等久了,赶紧从袖子里掏出宝贝套在手上,心里想着回去后一定要好好感谢一番那个小魔修,就把前些天那颗涨修为的魔丹送他好了。
他这下放心地搂过容与的窄腰,脚尖一点飞身而下。
洞下一片漆黑,他们可能是怕触碰到结界引起妖怪警觉,挖得深了点,不过甬道并不是很长,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主要是上下费劲,横着只要穿过那层结界就可以了。
江言和容与磨蹭半晌,落后了不少,等他们俩下来的时候,甬道已经没有人影,可能已经到了地面上。
江言松开手里精壮的腰肢,不同于女人细软的手感,但是别有一番风味。
他搓了搓指尖,心里“啧”了一声,真是活腻歪了,不知道容与知道自己在这意淫他会是什么表情。
肯定阴沉着脸,用他那不阴不阳的语气,气急了还会破音:“阿言!给我剥了他的皮!”
哦,应该不会叫阿言了,因为这次要剥的是他的皮。
江言想到他气急败坏的脸,忍不住笑了一下,其实这个魔头不发疯的时候还有点可爱,就像个任性的小孩子。
洞里太黑,容与没有看到江言的表情,走到前面的出口处,他停下侧过身,等着他跟女人跑了的侍卫用摸过女人的脏手,来带他上去。
“仙友,快些!”
上面的人见他俩迟迟不上来喊了一声,那边已经快开始进行仪式了,他们得抓点紧。
“仙友,我让师妹留在此地给你们带路,我们先过去了。”
可能是仙友带着那位公子走得慢些,但那头可耽误不得,说罢便不等江言回应,就离开了。
江言也没在意,人命确实更为紧急,他手臂一伸,揽过身旁的人,提气上去。
刚适应下面黑暗的眼睛,冷不丁被阳光一晃,有些睁不开,但容与好像根本没有受到这种影响,悠哉地像是在自己后院。
江言缓了好一会,才重新适应光线。
“仙友,人命刻不容缓,师兄他们先过去了,我领而为前去。”
江言抬头向声源处望去,这是那个娃娃脸的丫头,他估摸着这个应该是他们之间战斗力偏上的,八成是怕他们遇到危险留给他们的。
这个少年肯定不简单,不会就是男主吧,但是算算时间,男主还没有出来呢。
那本书里记载的时间线是在男主出来以后,江言根据现在的一些门派的掌权人推测,现在是男主出生之前。
发生的事情书里都没有记载,只能靠他自己对付活着,不过容与还是牛的,没想到这么早就是魔修之首了。
二人跟在小姑娘的后面,江言手上糊得难受,才想起来还带着东西,赶紧边走边拆。
刚才戴上为了迅速,他随便在手上系了个结,没想到整成死结打不开了。
容与走着走着也注意到江言在一旁抽筋拔骨,好像身上生了虫子,晃个没完。
虽说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他这样有气度,但也不能在光天化日下这么失态吧。
他忍无可忍合上手里的扇子,侧过头刚想教训他一番,就看到他这是在拆手上的什么东西。
江言往前走了两步,手上动作错开,容与才看清,那好像是一双护手,把整个手都包裹在里面。
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看起来软滑,在阳光下反着光泽,护手上边的绳扣估计是用来调节松紧度。
而江言此时就与上面的扣子作斗争,上牙咬,使劲扣,全都解不开,像大脑和身体在争夺控制权一样,诡异极了。
但容与脑子里倒不是这些,他捏紧了手上的扇骨,手上青筋绷起。
他都没嫌江言摸过别人的手脏,他反倒先戴上手套了,这个不是好歹的狗东西,自己哪不比那个魅魔强。
就他这脸,就他这身段,走到哪不是一堆追求者,江言是不是瞎了,每天对着自己,还能看上这种胭脂俗粉。
一定是自己对他的熏陶还不够,回去勉强让他去自己屋里地上打个地铺,改改他这毛病,怎么也得找个好看点的。
容与想着打量了一下江言,他以前没有仔细瞧过这位老实听话的下属,这样仔细看来,剑眉鹰目,眸若灿星,顶好的一个少年郎。
今日依旧穿的一身玄衣,不过好像与那日的花纹有些许不同,腰封勾勒出的腰肢来回扭动,行走之间两条长腿若隐若现。
江言长得好像还不错?
容与不知不觉就这样盯了许久,直到江言解下了手上的东西,松了口大气揣进了袖口。
真该死啊这个表里不一的下属,他凭什么敢嫌弃自己!
前方妖气越发浓重,江言脸上的神色也越发严肃,这个妖怪好像跟他想象的不同,这妖气中有着十分浓郁的血腥之气。
正常修炼的妖修身上只有干净的妖气,这个东西的修炼方法一定是极为残忍。
妖和魔的修炼方法差不多,有的天生就是魔族,像江言这样,他就修不了仙道,感受不到灵气,而有些是后天堕入魔道,就像顾盼。
不是人人可以修仙,但人人可以修魔,仙道一路平坦,最后可飞升成神,但魔道坎坷曲折,一路与天斗,即使这样修为大成,也还是魔,仅止步于此。
不过修魔成果显著,仙道几百年一个阶级,魔修几年就变化巨大,如果用了些什么邪门法子,就像魅魔可以吸人精气来修炼,这样会升的更快。
凡事有利有弊,他们也更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最后变成没有理智的杀戮机器,基本最后的归宿不是自杀就是被正道之人杀了。
也有江言这样的正统魔修,与修仙道差不上多少,进步也是缓慢的,但这种实打实的魔修,可比同等级的厉害多了。
命运本就不公,不管什么时候都有人是得到上天眷顾的,即使魔修也会分出三六九等,他们占据了先天优势,上跳两个级别的修仙者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江言对小时候残存的记忆不是很清晰,但他也并不是纯种的魔族,他是个人魔混血,母亲是纯魔族,父亲是什么人,他不知道。
他好像只有一点关于母亲的记忆,那是个十分强大的大魔,和他生活没多久就抛下他离开了,之后再也没有过她的消息,可能是已经死了吧,记忆中他妈身上也有浓重的血腥之气,怕也不是个善茬。
江言身上有着诡异的魔纹,流浪的时候有好心的凡人看他长得好,想要收养他,之后露出魔纹后遭人厌弃,遇见修仙的还要撒丫子跑,生怕给他杀了。
仙魔之间的关系一直十分紧张,在魔修中天生是魔的人只占一小小部分,万分之一可能都不到,大多数都是用了邪法修炼。
毕竟这世间不平之事太多,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在这人魔妖仙共存的时代,实力才是自身最好的保障。
江言在这边思绪天马行空,就听到那个小姑娘喊了一声:“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