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第 167 章 《踏仙途》播出……
剧组众人围观在侧, 居然纷纷给许疏楼鼓起掌来。
许疏楼为难地看了一眼被她按倒在地的醉汉：“气氛都到这儿了，我是不是该给大家表演一套连招？”
醉汉猛烈挣扎起来：“报警，我要报警！”
许疏楼闻言, 手下微微一动, 干脆利落地又把他脱臼的手臂接了回去，醉汉猝不及防, 再次“嗷”地嚎了一嗓子。
许疏楼拍了拍他：“别折腾了, 根据我多年的经验，连轻伤都验不出来。”
工作人员侧目：“多年的经验？”
“自然是当武指的经验，”许疏楼眼神游移，“你想到哪儿去了？”
“……”我姑且信你。
经过这么一折腾，醉汉是彻底清醒了, 回到摊子上给老板娘道了歉，赔偿了摔碎的碗筷，才讪讪离开了。期间完全不肯抬头与许疏楼对视，似乎在严格遵守野外遇到猛兽的某种原则——不要与之对视, 一旦对上视线，野兽很可能会突然暴起伤人。
又过了一段时日, 《踏仙途》正式上线了，在电视台和视频网站同步播出。
当夜, 全剧组人紧张地围坐在电视机前，许疏楼左手一桶爆米花, 右手一碗冰激凌, 坐在人群里等着开播。导演坐在她左侧, 一紧张就抓起她的爆米花猛塞一大口。片头曲还没播完，爆米花桶已经见了底。
许疏楼一时沉默，盛无忧注意到, 笑着把自己的薯片塞了一包给她，其他人也纷纷贡献出自带的小零食，什么巧克力、奶茶、曲奇、泡芙，不一而足。
导演挺酸涩地看了她一眼：“我这个导演都没有这种待遇。”
可惜就连他的酸涩感叹都淹没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来了来了，许姐出场了！”
“……”导演也立刻专注起来。
剧集第一集甫一开头，便是试法大会上，许疏楼踏下鸾车的一幕，佼佼乌丝，清风拂袖，站定环顾四周。拍这场戏的时候，她穿了一身锦衣，阳光很好，融融地洒在许疏楼身上，衬得她身周如笼烟霞，竟当真不似尘世间人。开场一个侧影，一眼顾盼，就轻而易举地把观看者拉进了那个时代。
白柔霜激动地摇晃着师姐的肩，许疏楼第一次看见镜头下的自己，颇自恋地捧着脸欣赏。
“吕导可以啊，”有人对导演竖了个大拇指，“啧啧，瞧这画面，这美感。”
“那当然，”导演得意，“我年轻时还拍过mv呢。”
电视里的许疏楼对试法会众人一抱拳：“无尘岛许疏楼，见过诸位。”
众人一一与她寒暄，许疏楼的视线穿过人山人海与白柔霜相遇，后者礼貌一笑，清纯羞怯，微现腼腆，许疏楼回以微笑，则是春风化雪般的和煦。
这便是师姐妹的初见了。
随后便是白柔霜若有若无地对陆北辰暗示师姐会否不喜自己的剧情。
白柔霜曾经很为此事感到羞愧，如今却只余轻声一笑：“当年啊。”
许疏楼也笑了起来：“是啊，当年啊。”
两人仿佛打哑谜似的，其他人自然听不懂她们这两句没头没尾的感慨，只是看着剧情有些惊讶，改剧本的事他们自然都清楚，但现场拍摄时场次不按顺序，他们偶有旁观，却也并不确知完整的剧情，此时看到，总觉得有些微妙，有人忍不住问道：“把白柔霜改成这样，会不会挨骂啊？”
见其他人慌了，导演这个时候反而镇定了下来：“放心，我心里有数。”
听他这样说，其他人暂时没了异议，专心看起剧集来。
随后便是第一集的小——许疏楼与白柔霜对打的戏份。春意灼灼，桃花满枝，随着剑气摇动，花瓣洒落在她们的裙角鬓间。在场众人都对武打没什么了解，看
不出其中门道，只觉得这衣袂翻飞间令人眼花缭乱，拍出来的效果实在惊艳。
一集播罢，导演收到条消息，是另一位相熟的导演请他把踏仙途的服装师介绍一下，导演得意洋洋地回复了一句“服装演员自带”。然后正襟危坐捧着手机开始搜索网络评价，不停地刷新社交软件，主演都是新人，没什么号召力，肯守着等首播的观众自然不多，导演好不容易刷到一条正面评价就扬声朗读给大家听，连一条“没有想象中那么烂”的评论都能被他反复品读。
许疏楼去休息前，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太晚了，明日再看吧。”
第二天，剧里这段打戏果然被人关注到，有博主将这段单独剪辑下来，标题是“很久没看到这么痛快的打戏了”。
很多人表示有点意思，有时间会去看看。
剧组也趁热打铁，放出了打戏片花。毫无剪辑，一气呵成的一场打戏，许疏楼与白柔霜两人的动作都极为迅捷，扇与剑在空中一触即分。拍摄时剧组其他人在一旁都悬着心，虽然现场用的兵刃都是塑料道具，但她们打得这么认真，大家生怕二人一个收不住，真的伤到对方。不过这份担忧显然并无必要，导演喊咔以后，二人的表情瞬间松弛下来，许疏楼手腕轻动，剧组那柄不怎么好用的塑料扇子就服服帖帖地回到了她的腰间，白柔霜也对师姐横剑一笑，收放自如。
如导演所料，这段打戏和片花很快在网上引发了一片“居然是真打”的惊叹。随后，便有些人被吸引，于好奇之下点开了《踏仙途》第一集。
他们很快发现，和原著那种后宫文学相比，剧情有了不小的变动，原本的男主陆北辰在第一集中更像是个来打酱油的人物。众人难免有些茫然，但也看得津津有味。
原本只是想看陆北辰和白柔霜轻轻松松谈个恋爱的观众，点进来发现几乎没有恋爱情节，却也被剧情吸引，不知不觉看完了一整集，待进度条到了末尾，才恍然这集已经结束了。
又隔了一周，第二集上线，这一集几乎是许疏楼的个人秀，讲她以一人之力与洪水相抗，救下甜水镇百姓，然后追查幕后主使，缴获招魂幡的故事。
这一集在视频网站的点击率甚至超过了第一集，只是播出后，剧组的官方账号收到了很多观众的私信，有人不满意这种魔改，但更多人纷纷表示，改都改了，那就改得彻底些，如果后续剧情按原著来拍，最终还是要让许疏楼进陆北辰的后宫，就给剧组寄刀片。
剧组众人哭笑不得，但眼看着这部主演都是新人的剧集居然有大火的架势，都是又惊又喜。
大家很快又投入了紧张的拍摄，第三集第四集第五集也按部就班地播出，口碑逐渐发酵。白柔霜和许疏楼这对儿在原著里斗得你死我活最终却殊途同归的师姐妹，在剧集中有了截然不同的发展。
不过任何事物一旦有了热度，定然会出现不一样的声音。
这天白柔霜在翻看手机，边看边忍不住笑，许疏楼凑过去：“在看什么？”
白柔霜把手机递过去，许疏楼一看：“《新粉给小白建个楼——她美得像清晨初初绽放的白花，却比白花要坚韧》，这是什么？”
“哦，不是这个，往下翻。”
“《许疏楼下鸾车后环顾四周的这一幕，眼神里带着少年人独有的风发意气，又混合着历经世事后才有的平和，这种矛盾感让我沦陷了》，咳，”许疏楼羞涩，“师妹你特地让我看这个？”
“……也不是这条，不过我欣赏这个标题，”白柔霜在手机屏幕上划动几下，“看这个。”
许疏楼定睛一看：“《踏仙途两位主演白柔霜和许疏楼私下不和，两人的关系其实更贴近原著》，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点开细看，原来是有人装作内行爆料两位演员
私下不和，起因是白柔霜作为原著女主，对于剧组将很多重要戏份给了许疏楼一事极为不满。
许疏楼点了点头：“好吧，是挺好笑的。”
“可笑程度大概相当于当年，修真界总有人说师姐你横行霸道、耀武扬威、肆无忌惮，”白柔霜把脑袋枕在许疏楼肩上，“我师姐明明这么温柔。”
“这个嘛……”许疏楼略有些心虚，“还是不太一样的吧，我那个……其实多少有点根据，你这次才是纯造谣。”
“……”
比起相亲相爱的故事，一些人天性里大抵就对负面传言更感兴趣，很快就有人言之凿凿地把这个爆料到处传播，不过剧组很快做出了应对，用官方账号发布了一张截图，是剧集《踏仙途》片尾曲的演职人员名单，上面明晃晃地写着“编剧——白柔霜”几个大字。
嚷嚷的正欢的人仿佛被掐住了脖子，声音戛然而止。大部分观众看剧时都不会去关注演职人员名单，不过既然白柔霜本人就是编剧，她因为戏份被抢产生不满这个谣言顿时就显得过于离谱了。
随即，导演又转发了这张截图，配文“感谢白柔霜的极力坚持，才有了如今的剧本”。
这下造谣的人彻底没话说了，白柔霜捧着手机笑弯了腰。
盛无忧也开始了试妆定妆，经过与导演和白柔霜的商议，最终敲定由她一人分饰两角，一个是看似天真娇憨实则杀人不眨眼的梧桐神女，一个是书香世家出身被戚梧桐掠为侍婢的盛无忧。
这两个角色戏份都不多，倒是没什么时间冲突，白柔霜和化妆师商量了一下，按照记忆中二人的打扮模样给盛无忧描眉画眼，最终出来的效果令人惊艳，配上盛无忧的表演，竟真似两个全然不同的女子。
“很有挑战性，”许疏楼评价，“比咱们两个这种本色出演难多了。”
白柔霜耸耸肩：“咱们两个拍完戏就溜了，无忧是一直要吃这碗饭的，多个机会总是好事。”
“你倒是细心。”
“当然啦，”被师姐一夸奖，白柔霜就得意起来，“我好歹也当了这么多年的掌门了！”
宋平得知后，也对师妹道了谢。隔日，许疏楼正要对师弟师妹嘱咐些什么的时候，制片风风火火地冲进来：“我刚接到电话，有综艺邀请咱们去录节目，就在本地，不过时间安排得比较紧张，就在明天一早。”
许疏楼为难：“我有点事，刚刚向导演请过假，明天可能赶不上。”
“我得去跟导演说一声节目的事，”制片行色匆匆地留下一句，“你再考虑一下，对新人而言，这可是非常难得的机会了。”
他匆匆离开了，宋平欲言又止：“我还以为……”
许疏楼奇道：“什么？”
“我原以为，师姐你会借此机会，向大众公开修者的存在，让他们了解修士在漫漫历史长河中留下的足迹。”
许疏楼摇了摇头：“每个时代都有其必然性，我无意去改变。”
宋平笑了笑：“我明白了。”
短短几句聊天间，制片人又从导演的休息室里匆匆出来，揪住许疏楼：“你确定不去？这可不是谦虚的时候。”
“不是谦虚，我是真的有事。”
“你现在有了热度，趁热打铁在综艺上露个脸是好事，”制片替她着急，“什么事能比你的事业和未来还重要？”
许疏楼深吸了口气：“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有颗小行星有几率会与地球相撞，概率不高，不过神界派我去处理，这也是他们对我的考核。”
制片张大了嘴看向宋平，希望他能制止这种离谱的借口，却见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宋总连声音都提高了一调：“那你还不快去？！要不要帮忙？”
“不必，
”许疏楼摆了摆手，“我先走了，你们……”
“认真吃饭，好好做人是吧？”宋平已经学会了抢答，“我懂。”
“……”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