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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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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日青天,万里无云的天际升起一抹薄薄的雾霭,迷幻的白雾将金色的山峦半遮半掩。

    恒姝望着远处的千山万壑陷入沉思。

    昨日涟歧趁她不注意时离开秘境,待她反应过来再去追时已经为时已晚。

    枫棠的魂魄突然出现在涟歧体内,恒姝都还未来得及问他先前的事,他便又无故消失。

    那夜魔尊突现与岚拾对抗,而后带人逃走,却将涟歧独自留下。

    如此看来,涟歧应是未与魔族勾结,那他离开秘境定是回了自己的家——梵心城。

    思及此,恒姝恍然大悟,马不停蹄地赶往梵心城。

    枫棠与涟歧魂魄互换一事还有诸多疑点,她定要将这些事全部弄清楚。

    至于涟歧昨日说的那些话,其中真假掺半,不可全信。

    梵心城,城主府。

    恒姝落到府内时,走了没几步便发现四下空无一人,十分安静先前那些在府中做事的下人,竟全部被遣散了。

    寻了一圈,恒姝都未发现一个人影。

    恒姝伫立在城主府门口,心间冒起疑惑。涟歧不在城主府,他会去哪儿?

    她与涟歧相识不久,她也只知晓他这一座府邸。依她在凡间这些时日所见所闻来看,身居高位的人一般都会有许多处别院供自己娱乐。

    莫非他在别处还有一所?

    不过,恒姝根本不知该去何处寻他们。

    等等?他们?

    恒姝兀的想起枫棠曾经赠予她的东西,一只翡翠蜻蜓,名唤白宿,可以寻到枫棠的气息。

    枫棠曾在涟歧身上出现过,或许白宿可以带她寻到他们。

    只见她微微拂袖,雪白如纱的衣袍被风吹开,紧接着手掌中便多一只碧绿的翡翠蜻蜓。

    她随意念了口诀,那蜻蜓便带着她朝樊心城后山赶去。

    恒姝被白宿领到一处府邸前,只见梨花木牌匾上镌刻着不大不小的“青韵”二字,颇为雅典。

    白宿不会无缘无故带她来此地,她隐约猜出眼前府邸会有她相见的那个人,她带着满满的好奇心踏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幕熟悉的画面。府邸主人应是念旧,喜净的。眼前的陈设与花草树木所种之地,与城主府一模一样。

    心中答案明了,恒姝便没遮掩。她站在府邸中间,清明的眼眸倒映着熟悉的花花草草,对着四周大喊一声:“涟歧,你出来!我有话要问你。”

    无人回应。

    “涟歧,你快出来!”恒姝不放弃,又喊道。

    “涟歧!涟歧!”

    她一连喊了许多声,屋内男人终于出声回应:“真是聒噪!”

    他语气有些不耐烦,带着微微怒火。

    恒姝眼眸一亮,清了清嗓子,又喊道:“涟歧,你快些出来!我有话……”

    还未说完,便见屋内人慢悠悠地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玄色身形突然出现,恒姝急忙看过去。身形消瘦了许多,冷峻的表情摆在脸上,一副他不好惹的架势。

    恒姝见到他的那一秒,一下便转移了话语:“涟歧,今日来此我是想问你,枫棠到底在何处?”

    枫棠,又是枫棠。

    涟歧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个名字。偏偏眼前女人不知死活,一直在触及他的底线。

    他深眉紧锁,用丝毫不掩饰的赤裸目光打量着她,冷冷道:“昨日我已与你说清了,你为何还要来此纠缠?”

    恒姝小跑到他面前,低声细语:“昨日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

    “今日来此,我只想问你枫棠到底在哪儿?”她语气轻柔许多,如片片没什么重量的羽毛,打在涟歧身上。

    话语虽轻,但话的内容却好似千斤铁一般,砸在人身上,让人痛心。

    涟歧受够了这样憋屈的任人宰割的情绪,心中的不甘愤恨在一瞬间燃到几点,全部爆发:“怎么,若我不说,神女大人今日便要逼我就范?”

    神女?

    恒姝想了想,她从未与涟歧说过自己的身份。

    岚拾也对她的身份闭口不谈,众人便都以为她只是龙族一个小小的侍女。

    如今涟歧忽然说出她的身份,她有些惊讶地追问道:“你怎会?”

    “我怎会知晓你是神女?”涟歧反问她一句,而后嗤笑道:“当然是你的好伴侣,枫棠告诉我的啊!”

    恒姝抓住‘枫棠’二字,心跳莫名加速,脚步忍不住向高台上站着的涟歧靠近,语气都拔高了许多:“他到底在哪里?”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话让涟歧心凉了半截,原本他还对恒姝抱有一丝希望。

    希望恒姝此次是为他着想,专程来找他的。

    而今他又确定了这个事实,只要枫棠还在一日,他在恒姝心中便不会有分量。

    恒姝抬头仰视着他,又问道:“涟歧,他到底在哪儿?你能告诉我么?”

    枫棠只剩下一抹残魂了,恒姝很担心他的安全。

    没等到涟歧的回答,最先等到的是他的嘲讽:“你求我啊。”

    “只要你求我,我便告诉你。”

    男人看着她的眼眸中带着忧伤,嘴上却勾起一抹淡淡的邪恶微笑,极具讽刺之意。

    恒姝受惊的水眸对上他凌迟般的目光迟疑了一瞬。

    在确定眼前男人方才说的话不是在开玩笑后,她眼眸紧缩了一下,忽而开口:“我求……”

    “你当真是可笑至极!”

    见女人真的为那个男人求他了,他的面色忽然变得铁青,眉梢处带着冷漠疏离,十分随意地开口,将她求人的话全部堵在嘴中。

    “这副低三下四的姿态,若是被你心心念念的枫棠见了,怕是会心疼死。”

    远处冷风掀起恒姝额前几缕碎发,忧郁的面孔与飘逸的青丝结合在一处,涟歧在她面上看出一些令人心生怜爱的破碎感。

    恒姝垂下眸子,她故意让自己不去在意他口中的冷嘲热讽,反而试图将他的思绪带走:“所以他并没有死,对么?”

    “他在哪儿?”

    恒姝手心握着那块翡翠蜻蜓,温凉的触感让她恢复了些理智。

    结合着白宿提供的线索,她大胆地将心中所猜道出:“他在你体内?亦或是在你院中某个地方藏匿?”

    恒姝性格聪慧,善于思考,涟歧自知瞒不了多少时日,他淡道:“你非见他不可?”

    听到男人略带醋意的话语,恒姝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听错了,但她还是与涟歧解释了:“我见他是因为,我有些事想问他。”

    “只怕见了他,你也不会得到你想知道的答案。”涟歧意味深长地说。

    闻言,恒姝深色的眸子瞬间冷了下去,十分诧异地盯着他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涟歧一副满不在意的表情,幽幽地开口:“没什么意思。我想告诉你的是,他不愿意见你。”

    这话恒姝一点都不信,她用力摇了摇头,“不可能,他不可能不愿见我。”

    “信不信由你。若你真想见,我可以让他现身。”

    许是见她可怜,涟歧随意留下一句话,便自顾自地回了房间。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转移到恒姝头顶,微弱的灼烧感打在她面上,而后紧闭的房门“嘎吱”一声,被人推开了。

    还是那身玄衣,那张脸。

    恒姝清冷的眼眸只扫了他一眼,便判断出眼前人的灵魂已经换了一副。

    果然不出她所料,枫棠真的还在涟歧体内,涟歧说的那些话全部都是在骗她。

    心惊与欣喜夹杂在一起,恒姝一路小跑到门槛前,站在他面前,红唇勾起一道绝美的弧度,关心道:“枫棠,你还好么?”

    枫棠经历过这样离谱的事像是变了性子,比先前更稳重几分,他垂下眼眸看着她,言语淡薄:“我很好,你不必为我担心。”

    “你愿意与我一起走么?”

    恒姝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枫棠愣在原地。

    他顿了片刻,才反问她:“走?走到哪儿去?”

    “无论走到哪儿,我都摆脱不了他。”

    “只要我在他体内一天,我便不是原来的我。”

    昨夜与涟歧在体内暗暗斗争了许久,枫棠彻底接受了眼下这个事实,他没法做任何改变的事实。

    眸中是浓浓的疲惫,面上也不曾展露一丝笑颜,他后知后觉道:“我什么时候出现皆是依他所愿。”

    “所以,我走或不走,又有何差别?”他问恒姝。

    恒姝见不得他此等模样,眉心也蹙到一起,“我会想办法将你二人分开的。”

    “你能想什么办法?”枫棠问过后,又自问自答:“无非就是做些白费力气的事。”

    他何时变得这样消极了?难道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恒姝不确定眼前人是否还正常,她又轻唤了声:“枫棠?”

    枫棠淡淡瞥了她一眼,而后转身,无奈道:“你走吧,我不会轻易离开。”

    “为什么?”

    恒姝不是喜欢纠缠的人,但如今也变成事事都想问个为什么的人。

    她双眸微睁,眸中带着不可置信,眼底的失落隐藏不住,“你不要我了?”

    失落无声,心碎有声。

    恒姝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他冷漠的话从嗓间飘出:“我与你,从来不是要与被要的关系。”

    枫棠余光瞥见远处袭来的单薄人影,心间闪过一计,到嘴边的话突然变了:“从前与你表明心意,那是因为我没遇到我爱的人,便以为对你是爱。”

    “如今我遇到了她,才知什么是真爱。”

    “她?”恒姝抬眼看着他,半信不信地追问:“是谁?”

    枫棠抿了抿薄唇,口中吐出两个字:“重霜。”

    在个瞬间,时间如被冻结一般,四周全部安静下来。

    恒姝淡淡勾了下唇角,以为他在开玩笑,便下意识反驳道:“怎么可能?”

    “你们明明只见过一面。”

    怎会就这么轻易地爱上了?

    枫棠昨日与涟歧一起来到城主府,不论如何算,他都只与重霜见了一面而已,怎么可能就爱上了?

    这怕不是他找来搪塞她的借口。

    恒姝想了许多可以安慰自己的理由,最终却被枫棠一句话打破:“我与重霜姑娘一见倾心,自是那些寻常人比不得的。”

    她猝不及防地被这句话重伤,而后明知故问道:“寻常人?那我便是你口中的…寻常人?”

    “我是,寻常人?”

    她颤抖着话语又重复了一遍。

    重霜不知何时站到他二人身后,枫棠见状直接略过恒姝,走到重霜身边,轻轻揽她入怀。

    重霜心中对主上此举莫名其妙,但面上还是摆出一副很享受的姿态。她懂主上的心思,无非就是为了刺激恒姝。

    枫棠揽过重霜后,目光便一直在她身上,连看都不看恒姝一眼,嘴上还在冷言催促:“快些离开这里,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凛冽的言语让恒姝红了眼眶,她没再看二人卿卿我我,转身便要走。

    路过枫棠时,一缕银白色微光闪到他的双眼,微微刺痛。

    枫棠突然将她叫停:“等等……”

    恒姝以为他要解释什么,心间瞬时升起希望,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紧盯着他不放。

    自始至终,枫棠都不敢看她的眼睛。

    他垂眸看着女人腰间系着那把通体银白的剑,眸光暗了几分,而后沉声道:“狭云剑,还给我。”

    恒姝受伤的眼神来回转动,将剑递给他的那刻,心间的委屈一涌而上。

    枫棠正欲揽着重霜离开,却被一股蛮力拽住。

    他低头一看,恒姝白皙的手映在他玄色衣物上,黑白对比明显,反差极大。

    恒姝不想松开。

    枫棠却不依她的心思,毫不留情地将她甩开,冷然启唇:“你可以走了。”

    女人没动作,站在原地注视着眼前抱在一起的女人,心里闷得发慌,她却不知该说什么挽留。

    只听枫棠又道:“莫不是你还要看我二人在你面前上演一出活春宫?”

    说罢,枫棠便没管身后女人,转身带着重霜离开。

    寻常人,活春宫,真爱。

    恒姝脑中来来回回只有这几个字,心间的闷痛从来没有这么明显过。

    枫棠走得早,于是他也没看到。

    他走以后,女人艳丽的面上豆大的泪珠滑落到青石板上,啪嗒啪嗒,一直掉个不停。

    不知过了多久,女人狠狠地拧眉,她捂住胸间向后退了几步,而后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薄纱。

    走到恒姝看不见的地方,枫棠速度极快地将重霜放开。

    重霜自觉地退到几米外,双手抱拳俯身行礼:“主上。”

    枫棠揉了揉太阳穴,淡淡开口:“我不是你家主上。”

    “今日麻烦姑娘了,若日后你需要帮助,可尽管提。”

    话毕,枫棠回了屋内,刚坐到桌前,脑中兀的闪过一片空白,身子不受控制地来回晃动几下,他叹气轻道:

    “你,出来吧。”

    说完他轻轻合上双目,再次睁眼时,体内便换了一个灵魂。

    想到方才枫棠与恒姝的对峙,涟歧眼底露出几分玩味,像是在自言自语,其实是在回应枫棠:

    “怎么,舍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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