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摩托车
上午程志兴来找张弛，反馈了十几条替换代码过程中遇到的问题。
逐条对过之后，他发现大部分是因为对接口的理解不准确导致的，张弛一一给予解释。还有几条确实是张弛经验不足，考虑的不太周到，他花了一天时间努力修改。
“小李说那户刚才有人回家了。我已经出来了，你能来吗？我拐个弯去接你？”下午五点左右，王总来电。
“我去。”张弛犹豫了一下做出决定。他觉得还是去一趟比较踏实，多个人多份力，况且他觉得自己现在还挺重要的。还巧风林东路离他们不算远。
基本改完了，他把已经写好的代码提交，给程志兴重新解释了一遍。 跟浩宇打完招呼，王总车已到楼下。
……
不到六点，他们和楼梯里蹲守的小李汇合。
“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一手拎着瓶酒，一手提个塑料袋。看着像个混混，身材和我差不多。”小李说道。
简单讨论了几句，还是小李上前敲门。很快，门开了。那男人板寸小胡子，脖子上还挂条金链子，一身酒气。听完王总的说辞之后，他往里很酷的一歪头，直接让三人进屋。
客厅电视里姆巴佩在狂奔，这是八分之一决赛法国和阿根廷的进球大战录像。茶几上乱七八糟摆满了各种吃完没吃完的食物和包装袋，几个酒瓶插在其中。
小胡子“啪嗒”锁上房门，大手一挥，客气的说：“哥几个坐，一起喝点？”
王总说：“您客气了，我们还有事，您把箱子——”
“不急不急。”小胡子自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起酒瓶又灌了一口，斜着眼睛说：“各位的证件能不能拿出来看看？”
三人一齐摸兜，巧了，出来急都没带。
小胡子嘿嘿一笑，伸出两根手指：“我也懂规矩，不会太贪，你们给两万吧。”
“两万？”张弛吃惊的说：“那就是些石头标本，也不值什么钱。”
“这就不老实了吧？”小胡子眼珠滴溜溜转，打量几人。
难道他已经打开了密码箱？王总沉吟不语。
“要是破石头能用那么结实的箱子？骗傻子去吧。”小胡子继续说，“要不这样，让我看看里面是什么，要真不值钱，我一分钱不要。不然的话，那点保管费你们该出的也别太小气。”
“也行，那您拿出来，咱们现场开箱。”王总点头同意。
“大哥你真逗，拿出来还由得了我吗。箱子不在这儿，实不相瞒，捡到第二天我就扔到我哥们儿家去了。”
王总扭头看张弛。张弛心算一下，掏出手机。
“di——di—— 信号很强，就在这儿，老师。”张弛收起手机肯定的说。
“得了，别装了，我看你们根本不是正主儿。到我这儿捡便宜来了，当老子是白混的吗？”小胡子盯着张弛，恶狠狠的说：“你再说一遍箱子哪儿丢的，怎么丢的？”
“我那天在路边想打车——”
“得得得，给你们个明白吧。我是亲眼看见那小子从摩托车上扔下的。不管你们从哪儿来，就别趟这浑水了。”小胡子站起来做出送客的架势。
摩托车？张弛立刻想起那天草丛里的闪光。现在想来应该是吴健平藏在那里的。他是坐高铁来的本市，怎么会骑摩托车瞎逛呢？张弛越想越不对，客户一定还有事情瞒着他们。
王总和他眼神交流了一下，也下定了决心，说道：“这位兄弟，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确实不是货主，也没亲眼看见箱子里是什么。
我们不想沾事儿，只是受人之托跑腿找东西而已，地方找到我们的活儿就完成了。今天本来想花点小钱顺手带回去，但不会干赔本买卖。”
他招呼张弛和小李往外走，说：“咱们走吧，回去交差拿钱。地址给老板，剩下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
听了这话，小胡子脸色却不太好看，他说：“这样，你们还个价，看看能不能来个痛快的。”
“最多一千。”王总伸出一根手指，“我们忙活两个星期就挣一万辛苦钱，哥几个还要分。”
讨价还价之后，终于以三千成交。
……
张弛和王总中间放着这箱金条，箱锁那里明显还有不少撬凿的痕迹，这牌子还真够结实的。大功告成，但二人心事重重。
“王哥，你说王老板他们不会是抢了银行吧？”开车的小李回头问道。
“应该不会，银行不是这种箱子。再说抢银行的话早上新闻了。警察也不可能找不到。”王总说。
“我同意。王老板他们是不太对劲，从找箱子开始我就觉得奇怪。不过如果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警察也应该还不知道，不然拖不了这么久。”张弛说。
“张弛，你最担心的是什么？”王总转头问，他心里显然有答案。
“毒品，或者文物。有个x光机就好了。”张弛心里一动。
“嗯。虽然我们不知情，但要是这两件大事儿，那很难脱得了干系。”王总仰靠在座椅上，双手扶额，长叹一口气。
“那我们报警？”小李说。
“我们这行，客户难免有秘密不想示人，可以理解。只要对我们安全没有影响，我们往往就是睁只眼闭只眼。
万一是误会，报警对我们的信誉影响就太大了，黑猎犬熬这么多年，就剩这点值钱。”看得出来王总非常为难。
“这样吧，王总，咱们还是和客户正常交易结账。但是交货之前要求他们签一个承诺书，保证里面是金条，否则我们概不负责。”张弛最终提议，
“这条是以防万一聊胜于无。另外，再给我几天时间，我查一查里面到底是什么，如果是那两样东西或是有危险，咱们立刻报警。”
没有更好的办法，王总点头：“这里面还有三目鹰，他们门路更多，肯定也不想在这事里栽跟头。小李，你也多注意那边的消息。”
“明白。”小李回答。
第二天传来消息，客户痛快的签了附加承诺书，还是用现金付尾款完成了交易。
另外，据小赵偷偷调查，吴健平的身份证是真的。那家公司也确实存在，不过营业执照复印件和王老板的身份证都是伪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