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我是私家侦探
尖尖的耳朵竖起，双眼闪烁着寒光。橡胶质感的鼻尖朝向左方使劲嗅着。血红色长舌伸出，两侧向中间卷曲，根部压在金黄的利齿上。健壮的脖颈上肌肉线条分明，覆盖着黑缎一样的短毛。
下书“张弛”两个大字。
“王总，您这是？”张弛看着小圆桌的一盒名片。
“收起来吧，你已经是黑猎犬的一员了。”王总的口气理所当然。
虽然之前已经感觉到王总有培养自己的意思，但张弛并没想过要正式加入。他下意识里还是想躲在“幕后”去合作。事实上，他们现在已经上了一条船，名义问题并不重要。
“以后出去办事也方便。”王总适时补了一句。
张弛点点头，把名片收进包里。
“根据你提供的卡号，我们和客户已经在银行查到了万豪的那张借记卡。确实是他当初专门去开的，卡片事后可能就扔掉了，但没有销户。”
“转账记录？”
“500万！”王总尽量平静的说。
“真下本儿啊。”张弛想起了自己那张小金库，已经有几天没去查。差距太大了。
“他分五次转给了宋楠。顺藤摸瓜，我们也查到了这笔钱的转入记录。一天内分三笔转入，从户名看对方是金鑫集团的一个关联子公司。”
“这么顺利……”张弛迅速心算出500万乘以百分之十五除以二是三十七万五千。小目标就在眼前。
“主要是你的功劳，后面就是体力活。”王总很坦诚：
“只剩下最后一个小问题了。金鑫的转账记录没有备注为工资或薪金，这在法律上有点瑕疵。”王总继续说，“我已经约好了明天去一趟金鑫，让他们开一个证明，说明这500万是合法收入。”
“客户怎么不去？”
“这种事，我们更有经验。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委托书已经写好了。”王总指指桌上的一沓资料，“而且，客户说实在不愿意再看杨桃那张脸了。”
“哦。可以理解。那祝您顺利。”
“不，祝你顺利。明天你去一趟吧，我家里突然有点急事。”王总推了推眼镜，拍了拍资料，一本正经的说：“而且，这个案子本来也是你的。”
拿人钱财……张弛有一种被火线入党的感觉。那一串数字不停在脑中滚动，他很难拒绝。
“王总肯定是看上了我这个香饽饽，故意设计，想把我深度绑定。”张弛望着王总的镜片揣测。
“那，好吧。”有了正式的“身份”，张弛也突然想去体验一下。
“您好，我是头脑发达、心思缜密，行动力超群的名私家侦探，代号翻江犬，这是我的名片。”他不禁遐想起来。
……
“我们这样撕破脸，宋楠会不会反诉继承权？”张弛提出了另一个切实的担心。
“绝对不会。”王总又露出了那意味深长的笑容。
“为什么？”谁会束手就擒？
“小李正好在。让他跟你自己说吧，正好认识一下。”
小李寸头宽脸，浓眉尖鼻，棱角分明，眼神——也算是锐利吧。一接触就知道一员猛将——握手的时候他把张弛捏的生疼。
“张哥，久仰啊，欢迎加入。”看来他啥都知道了。
“哪里哪里，请多指教。”张弛使劲把手抽出来。
小李把自己的椅子拖来坐下。
“我跟了她几天，发现一个秘密。继承权的问题不用担心了。”这样的人居然也卖关子。
一个念头飞速闪过。
“我明白了。”张弛喊出来，“那不是万豪的孩子！她不敢做鉴定。”
这种事电视和小说里不也经常发生吗？耐不住寂寞的她还自己养了一个小白脸儿。万豪的照片张弛看过，不怎么敢恭维。
“呃，这个倒不清楚。”小李有点尴尬，“我的发现是，她已经做了流产手术。”
“人流？不是已经五个月了吗，还能做吗？”张弛有点懵。
“嗯，她不是在正规医院做的。我去查过了，可以确定。”
“是因为我们给她压力太大？”张弛的负罪感又出现了，他想象着一团小小的柔弱人影，“也不是，也许可以算在三目鹰头上。”他喃喃自语。
“张弛你不用内疚，跟我们根本没关系。”王总明白张弛的心情。
“毕竟……”
“她是周二晚去做的手术，也就是你去的前一天。”小李补充。
“啊？那……才三天——”张弛回忆起那天宋楠苍白的脸。
“不是三天，有可能在陈云飞通知她的那个晚上，她已经做出决定了。那种地方也需要花时间找的。”王总说。
“好吧。”
那是她的自由，别人无权指责。
张弛选择了相信小李。
……
“王总，冒昧的问一下，你们，啊，咱们现在到底有多少人？”临走前，张驰鼓足勇气问道。
“你指严格意义上的全职员工的话，有两个。”王总早有准备，他收起笑容，指了指自己和小李。
小李骄傲的挺起了胸脯。
“不过不坐班的兼职，或者像你这样的合作者还有一些。我们需要人的时候随时可以找到合适的。”
“你第一次来的时候，小赵也在，他还在读书，主要负责数据搜索和分析，偶尔也出外勤。”
“我们还有很多长期深度合作的律师，我以后会给你介绍。更重要的是，还有不少信任我们的老客户。”
“啊，明白了。”张弛恍然大悟。
“确实不比前些年了，现在同行竞争非常激烈。不过——”坦诚的王总话锋一转，“相信有你加入以后，一定可以重振雄风！。”
……
“妈，对对，明早再请半天假。这是最后一次，对对，下周一就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