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黑猎犬
这家公司也和龙游一样在北安区，从家坐地铁向西二十分钟可以直达。
赏金猎人的买卖不好重复，虽然他的个人信息警方会严格对外保密，但对内是什么流程张弛就不知道了，总不能每次给自己换个联系人吧，而且同一个人多次领奖的话必定会触发内部泄密调查。
除非找人代领，靠谱可以信任的人也没有几个，所以终非长久之计。
但张弛想到个类似的生意：私家侦探。虽然国内并不会颁发私人侦探社的牌照，但搞个咨询公司的壳儿，严格在法律法规允许的范围内替客户搜寻情报，也并不违法，或者说是个灰色地带。
毕竟在这个年代，有需求就有市场。而打探情报，张弛自认为目前正是自己的特长，是合法取得收入的手段，更重要的是：可以重复。
他在网络上了解了一下，这个行业也是鱼龙混杂，由于处于灰色地带，信息不公开不对称，骗子很多。
他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只考虑做合法的事情。最终选定了黑猎犬这家在本市有固定办公场所和自己的网站的公司，他打算周一上午登门去实际考察。
不打无准备之仗，他还下载了两本书：《侦察技能快速入门》、《远距离拍摄技巧》准备抽空好好学习一下。
……
周一上午，他在一家半旧的写字楼里找到了黑猎犬公司，1203b室。
地方不大，推开门是一个大开间，只摆着两张办公桌，三个男人埋头在电脑前工作。门口用玻璃隔断围出了一块区域做会客室，里面摆了一张小圆桌，两把椅子。
“请问这里是黑猎犬公司吗？”张弛站在门口问道。
“我想咨询一些事情。”得到肯定答复后，他说。
“请来这边坐。”里桌的中年男人见来了客户，起身过来把张弛让进隔间，从饮水机接了杯水放在圆桌上，“请喝水。”然后关门拉下了百叶窗。
中年人白衬衣，金丝眼镜，头发梳得很整齐。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嗯……”张弛斟酌着合适的措辞，“咱们这儿只有三个人吗？”边说边向外瞟去。
“哦，不不，我们只是平时几个人在这里值班，不少同事在外面其他地方工作。而且我们在其他城市还有很多办公室。您放心，我们也业内也算老字号，成立快10年了。是朋友介绍您来的吧？”
“我自己网上搜索的。”张弛笑道，然后很自然的问：“请问有没有报价单可以看看？”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行每一单的情况都不太一样，没有固定标准，需要按照难度和时间单独议价。”
“好的，你们是不是主要处理婚姻忠诚度调查，不知道是不是这么说，这种业务？”官网上有几个案例。
“嗯，这只是我们业务的一部分，当然，比重比较大。除此以外，商业情报、市场咨询，还有法律咨询服务这些我们都能做。请问您具体想咨询哪一块儿呢？”白衬衫耐心解释。
“明白。有点不好意思，我今天来，其实是想了解一下，你们缺不缺——调查员？”张弛不太好意思说出“侦探”两个字。
“您的意思是——”白衬衫愣了一下，“您是来应聘的吗？”他换了另一副笑容。
“不算应聘，应该是合作。”张弛说。
……
决定先找一家公司“合作”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
首先，他没有客户，因为需要一定的信任，这个行业据说主要靠回头客和口碑传播。
其次，他也没有经验，法律上肯定会有很多拿不准的地方，成熟的公司会有长期合作的律师来帮助规避这个风险。
而且，他并不想放弃本职工作，那样风险太大了，他现在暂时无法承受。
……
“是这样的。”他继续说下去，盯着白衬衫的眼睛，“我有一些渠道可以拿到别人拿不到的信息，或者说情报。我想这对你们的业务是有用的。”
“我明白了，您手里有一些资源。”白衬衫恍然大悟，“不过，我们跟客户都签了保密协议。不可能交给第三方去做。”
“我也实名跟你们签保密协议。你们需要的话也可以告诉客户我是这里的员工，不需要的话我可以不接触客户。”
“只不过我不拿工资，按单对半分成。我拿到情报以后再找你们，你们需要的话钱货两清，不需要就算了。怎么样？”
“这样你们没有风险，只是要帮我解决一些法律上的疑问，我保证交到你们手上的东西是合法的。”张弛觉得自己考虑的很清楚，出价也合理，对方没理由拒绝。
白衬衫仔细的打量了这个年轻人几秒钟，似乎想问什么，但终于忍住没有发问。他拿出一张名片交给张弛，说：“这样吧，我们内部商量一下，再跟您联系。”然后记下了他的联系方式。
“好的。不过请务必在今天晚上24点之前回复我。”张弛起身说道。毕竟他时间有限，这家不行明天再去找两家谈谈，他决定。
……
下午继续交接工作。这几天其他部门的同事也都知道了他要走的消息。时不时有熟人过来找他聊天。至少表面上，吐槽公司、羡慕张弛勇气的人不少。
“唉，我要是能找到这样的工作，也不干了。”
“出去以后有机会要拉兄弟一把啊。”
“苟富贵，莫相忘！”
“要是再早几天，我可能就不会走了。”张弛心想，“不过也不一定，谁知道那个人会不会哪天突然消失呢？”
……
不得不说最近张弛的运气还不错，晚上他接到了黑猎犬的电话，约他明天再去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