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顺序
g1,g2,h1,h3,k1。
整个下午，张弛一直趴在床上研究地图。
这几条岔道在前期开发时都曾勘探到约5，6公里深处，并没有继续深入。
g1，g2 入口在洞口西北方向，一百米左右路程。
h1，h3 入口在洞口偏东方向，两百米左右路程。
k1 入口在洞口东南方向，两百米左右路程。
开始时张弛毫无头绪，要为老林进入每条岔道编出一个充足的理由太难了。
后来他想到了一个取巧的办法：找出这五条岔道各自独一无二的特点，不管哪个是正确答案，他都可以对周敏说之前跟老林出去玩的时候经历过类似的地形，而当时带队的老林做出了这个选择。
“一个人的习惯应该比较有说服力吧？”张弛想。虽然以前没玩过溶洞，但这几年部门同事们一起游山玩水的经历还是有很多次的。这种虚构应该不会引起怀疑，以后推说记错了也没关系。
顺着这个思路，张弛最终得出了“结论”，并记在备忘录里，以便在第一时间告诉周敏。
g1 —— 通向g1和g2的路要经过好几处一人宽左右的狭缝，g1和g2前后相距仅5米。 —— “老林特别喜欢钻这种缝隙，上次在凤凰山的时候专门找这样的路。当遇到相近的岔路时他总是先进前面那个。”
g2 —— …… —— “老林特别喜欢钻这种缝隙，上次在凤凰山的时候专门找这样的路。当遇到相近的岔路时他总是先进后面那个。”
h1 —— 通向h1和h3的方向分布着稀有的天然绿水晶石，h1和h3左右相对。 —— “老林特别喜欢这种绿水晶，手机里还有收藏的矿石照片曾经给我看过。当遇到相对的岔路时他总是先进左边那个。”
h3 —— …… —— “老林特别喜欢这种绿水晶，手机里还有收藏的矿石照片曾经给我看过。当遇到相对的岔路时他总是先进右边那个。”
k1 —— 到达k1是这几条当中唯一一条始终上坡的路线，在正常水位时完全是旱路。—— “有一次去小白河玩的时候，老林曾经说过：带着小孩子绝不能蹚水。”
完美。
下一个细节是怎么进行提问，之前自己记录的是“老林的具体位置在哪里？”。现在看这个问题不太合适，洞内不是地面环境，即使知道了坐标或者方位，也未必能推断出通向目标的正确入口。
思考之后，张弛把问题改成了很直接的“g1,g2,h1,h3,k1这五条岔道，老林进入了哪一条”。
他不担心对方能不能理解这些代号。上次回答吴芸密码的时候他也只是说出了吴芸的姓名，没有附加身份证号，说明对方完全能得到提问的背景知识。
“他知道我，他了解我。”张弛推断，“而且，地图照片正保存在我的手机相册里。”
晚上，从值班的同事那里得知：当天的救援行动结束了，还是没有结果，下一组人明天清晨继续。
带着一种使命感，张弛对今晚会再次得到提问机会的信心越来越足。
小虎入睡以后，张弛开始确定今天的问题清单。按照前两次的经验，窗口开启只有几分钟的时间，所以：
一、要尽量提高提问的速度，二、要先问重要的问题，三、前置问题要先问。今天还要留心记录一下窗口关闭的准确时间。
另外，他还打算顺便做一个测试：到时候截屏短信界面，看看截图之后会不会也消失掉。几经斟酌以后，最终清单如下：
1 双色球051期的中奖号码是？
2 大乐透052期的中奖号码是？
3 老林还活着吗？
4 g1,g2,h1,h3,k1这五条岔道，老林进入了哪一条
5 今年世界杯冠军是？
6 明年比特币最高价格是？
7 现在a股到底了吗？
8 np=p吗？
9
十一点五十了，张弛满怀期待的同时也越来越紧张。他去上了个厕所，把手机静音，只保留了短信的震动提醒。
不过，出了点小意外，今天吴芸并没有早睡，还在大床的另一端刷手机。
“早点睡吧，今天让你自己带了一天娃，辛苦了。”张弛温柔的说。
“不困。哪天不是我带？”
“睡吧，老看手机对眼睛不好。”
“你不也没睡吗？”
“对了，跟你讲件好玩的事儿。”吴芸说着坐起身，想从小虎身上跨过来。
“别别，我困了，先睡了”张弛忙说。他侧过身，把手机放在胸前。
“切。”
“要不要去洗手间等？”张弛心想，他随即否决了这个想法：“地点的更换也许也有影响。”
“一动不如一静吧。”他决定。
……
时间一分一秒的跳过。
当00：04跳成00：05的一刹那，手机一震，那五个字如约而至：
“请输入问题：”
“终究是来了！”张弛迅速按下手机上的截屏组合键。
毫无反应。
果然。
没有迟疑，他输入了第一个问题：“双色球051期的中奖号码是？”
“无效问题。”
张弛心一沉。
“大乐透052期的中奖号码是？”
“无效问题。”
最大的期望破灭了，他感到浑身发凉，心口发堵，甚至双耳嗡嗡直响。
某个曾经隐隐出现过的预感又慢慢升起，他临时加了一个问题：
“你是不是不回答有关未来的问题？”
“是。”
随后，张弛还没来得及继续，手机一震，一切消失了。
“什么？？？”张弛看向时间，还是00：05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