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一个病人
唇齿相交，脑海中有烟花绽放。呼吸变得粗重。
“媳妇儿……”一声声模糊的呢喃传入李玉梅的耳中，似乎带着魔力，抽走了她全身的力气，直到胸腔中最后一丝空气被抽干，才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媳妇儿，”刘亦然低低的呼唤，大手紧紧的抱着她，贴在自己胸前，仿佛要把她揉进胸腔里。
感受着他如擂鼓般跳动的心，应和着自己那颗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脏。
“亦然，”李玉梅也紧紧的回抱着他，两颗贴近的心，仿佛融在了一起。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相拥的两人安然入睡。
秋雨纷纷，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没有停歇。
因为下雨，大家都没有上工，吃过早饭，刘母拿出针线在堂屋缝补衣服。
“妈，我昨天出去的时候碰到采枇杷叶回来的王三婶儿，说是王三叔的咳疾又发作了，今天下雨，我想去给他看看，您给我说说他家住在哪里。”李玉梅走过去问道。
“你王三叔确实是有这毛病，都十好几年了，以前年轻的时候不在意，现在越来越严重。他这病好治吗？要是不好治，你也不用勉强。“刘母一边缝补着手上的衣裳，一边问道。
“我昨天和黄爷爷讨论过他的病情，应该不是什么大病，只是还是要看过他本人的情况才能确定，要是不能确定，我会直接跟他说。”
“要是不严重，你就给他开开药方，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舍不得花钱到医院去看病，要不严重就这么能拖一天算一天，那病都是拖出来的。你等我一会儿，我和你一起过去。”刘母边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歇，飞快地缝补着。
缝好手上的衣服，刘母转身进厨房，用篮子装了几个鸡蛋，“走吧，我带你去。”
婆媳两个撑着伞出了院门，往村子中间走去。
“你王三叔家，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大女儿王英已经出嫁，儿子王强和小女儿王萍都还在念书。”刘母一边走着一边给李玉梅介绍王家的情况。
很快来到一座土坯房前，典型的农家小院，堂屋的门敞开着，没有看到人。外面是简单的用篱笆围成一个院子。
“桂花，桂花在家吗？”刘母站在篱笆门前朝里喊。
“哎，在家啦！”黄三婶很快从屋里走了出来。
“玉琴和易然媳妇来啦，快进来，赶快进来。”看到是他们，王三婶急忙上前招呼。
刘母推开篱笆门，带着李玉梅走了进去，收好伞立在堂屋的屋檐下。
“坐着喝口水吧！”等到他们走进堂屋，王三婶拉了凳子让她们坐，转身要去倒水。
“不用麻烦了，婶儿，你带我去看看叔。”李玉梅连忙拦住了她。
“就是，就是，你先带玉梅去看看你们家老三。”说着把手上的篮子递给了她。
“玉梅过来给我们家老三看病，你还带什么东西。“王三婶推拒。
“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我们两家你还客气什么？你要这样，下次就不要进我家门了。”刘母烊装生气。
“那我就不和你客气，我家老三在里屋躺着呢，昨晚下雨，一晚上都没停歇，天快亮了，才歇下来，这会儿在补觉，我去叫他出来。”看刘母生气，王三婶儿不再坚持。
“不用叫叔出来，我们进去就可以了。”玉梅急忙阻止她。
“老三，老三，你起来了吗？玉琴和玉梅过来看你。”听她这样说，王三婶儿朝屋里喊道。
“咳！我起来了，咳 咳，快来坐坐吧！咳，咳，咳…”王三叔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
推开房门，一股闷热之气扑面而来，等刘母和李玉梅走进去，王三婶急忙要把门关上。
“婶子，你不要把门关上，就让它这样敞着透透气。 ”李玉梅连忙阻止。
“我这不是怕吹风进来把他凉着了。”王三婶解释。
“那也不能整天关着门窗，空气不流通，对身体本身就不好，只要风没有直接吹着人，把门敞一会儿，没事的。”李玉梅把王三婶还要关门的手拉过来，挽着她往里走。
“嫂子，你们过来了。”那边王三叔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
“听说你老毛病又犯了，今儿下雨过来瞧一瞧。”刘母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
“多年的老毛病了，就不知道啥时是个头！”王三叔有气无力的说。
“不要灰心，又不是什么大毛病？我家玉梅学了一点医术，今儿就是带她过来跟你瞧瞧，等她开了方子，你们拿到镇卫生所去抓药，让那里的医生瞧瞧，方子开的合不合适？”
“是我家老婆子拜托了玉梅，自然信得过她，哪里用得着再让医生看？”王三叔板起了脸。
“叔，还是让我先给你看看了再说。”李玉梅走上前，先仔细的观察了他的面色，虽是瘦弱，却不见青白之色，现在这个年代生活条件都不是很好，这样的面色也还算正常。
仔细的问过，每年都是春秋季节发作，且天气变化前较为严重，通常都是晚上咳的严重，伴着咳嗽偶有脓痰咳出，白天反而症状减弱。
又让他伸出舌头来看了看，舌有红点。
让他伸出左手，手指搭在腕上，细细的体会脉搏的跳动，脉搏跳动较快，并且来时强劲，去时无力，为细脉+数脉，是为邪热盛，与昨天和黄爷爷讨论的结果完全相同，点点头收回手。
“怎样？他这病难不难治？”见她收回手，黄三婶殷切地问，王三叔和刘母也眼巴巴的望着她。
“叔这病没什么大问题，就是邪热太盛引起的，我给叔开个药方，屋里平时多开门窗通风 。”认真的回想了一下书上的药方，李玉梅拿出带来的纸和笔，唰唰地写起来。
“你照着这方子去镇卫生所抓三天的药，这些药材都是比较普通的，价格应该不贵，要不了多少钱。”把写好的药方递给王三婶。
“叮，医治病患一人，奖励20积分。”当王三婶接过药方时，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婶儿，那我们就回去了。”李玉梅起身告辞。
看来，药方应该是对症的，不然系统也不会奖励积分。
“这就要走了，我诊金都还没给，你等一下。”黄三婶收起药方准备去拿钱。
“要什么诊金？我就是写了一张药方。”李玉梅赶紧拦住她。
“对呀，对呀，都是一个村，乡里乡亲，凭我们两家的关系，哪里要什么诊金？你不嫌弃孩子是才开始学医的就好。”刘母也赶紧上前拦着。
“那也行，以后你家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就过来说一声。”听她们这样说，王三婶也不坚持了。
“这就对了，我家有啥事也不会跟你客气的。”刘母边说边和李玉梅往外走。
王三婶把两人送出院子才回屋，拿出怀里的药方看。
“老头子，你看这有学问的就是不一样，字写的真漂亮。”王三婶看着上面漂亮的行书忍不住的赞美。
“没学问，山脚的那位能收她做徒弟？咳，咳”王三叔边咳边说。
“离中午还早，那我现在就去镇上把药给你家抓回来，早点喝了，早点好，你也不用这么受罪。”王三婶把药方收进怀里，转身去拿钱。”
“你去吧！我再眯一会。”说着躺回床上。
王三婶带着方子，赶到镇卫生所去抓药。
来到中药房，她拿出药方交给抓药的医生。
“大嫂，你这药方是哪个医生开的？治什么病？”医生拿着药方看了一会儿，问道。
“我侄媳妇开的，止咳级的，春秋季节反复发作，怎么这药方有问题吗？”听到医生这样问，王三婶儿有点儿着急。
“没有问题，没有问题，要是治春秋反复发作的咳疾，这药方开的很妙。我就是很好奇，下面村子里什么时候出了一位医术这么好的医生。”那医生一边对着方子抓药，一边解释。
“我侄媳妇才开始学医的，她以后肯定能成为很厉害的医生。”王三婶自豪的说道。
“才开始学医就能开出这么好的药方，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大嫂，你的药抓好了，一共两毛钱。”医生把抓好的药递给她。
听抓药的医生都说这个药方好，王三婶回到家就赶紧把药熬上。
这边李玉梅和刘母一起回到家。刘父正在杀鸡。
“水烧好没有？”刘母看向杀好的鸡。
“烧好了，”刘父一边给鸡放血，一边回答。
刘母转身进厨房去拿水。
“爸，这鸡不是在下蛋吗？你怎么把它杀了？”李玉梅心疼的看着被杀死的母鸡。
“杀了可以再养，今天不上工，才得空杀来给你们补补身子。”刘父一点也不觉得可惜。
刘母端来一大盆热水，刘父把放完血的鸡丢到热水盆里。
“玉梅，你去屋里歇着吧！这点活不用你。刘母看李玉梅还站在这里对她说。
“那我去把上次剩下的参拿来切了炖在里面。”李玉梅转身往屋里走去。
刘亦然没有在看书，竟是在床上做起了仰卧起坐。
“你这是在干什么？扯到伤口了，怎么办？”李玉梅急忙上前按住他。
“玉梅，你回来了，你放心，我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我感觉我都可以站起来走了，况且手和脚也没用多大力气，这几天躺在床上没活动，感觉浑身都难受。”刘亦然眼巴巴的望着她。
“那你注意着些，不要动到受伤的地方。”想到这几天他都在床上待着，肯定难受。今早给他换药时伤口上结的疤都开始有脱落的迹象，也不知是他恢复力好，还是系统止血散的效果。
“好，我会注意的，活动一下就休息。”听到李玉梅允许他继续活动，眼角眉梢都带上了笑，让人不由自主的沉溺其中。
“爸杀了一只鸡，我把人参拿去炖在里面。”李玉梅急忙转身，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上次剩下的一小节人参。
“你那些够不够，把我那半颗也拿去炖了。“刘亦然问。
“你经常要出任务，你那半颗好好留着带在身上，不定什么时候就有用。”说着转身往外走去。
“听你的，媳妇儿，你对我真好。”身后传来刘亦然喜滋滋的声音。
李玉梅把剩下的人参拿给刘母，准备回房间去看书。
“砰砰砰，家里有人吗？”院外传来敲门声。
“来啦！”李玉梅转身去开门。
“公安同志，她就是李玉梅。”打开门是村长刘建军和一名公安，看到开门的是李玉梅，村长就对旁边站着的公安同志介绍。
“玉梅，这是镇上公安局的赵同志。”村长又指着公安同志介绍。
“建军叔，赵同志，到里面坐。爸妈建军叔来啦！”李玉梅一边招呼他们进来，一边朝院子里喊。
“建军来了，赶快进来坐。”刘父听到村长来了，放下手里的活儿，走了过来。
“李玉梅同志，我就是专门来找你的。”走进堂屋赵公安激动地对李玉梅说。
“赵同志找我有什么事吗？”李玉梅疑惑的问。
“李玉梅同志，上次你给我们提供的线索，给我们这次破案带来很大的帮助，这是县局奖励你的先进个人锦旗。”赵公安一边说，一边从挎着的包里面掏出一面锦旗展开双手递给李玉梅。
“那都是我应该做的，张建招了吗？他这次犯下的事，会判多少年？”李玉梅伸出双手接过锦旗问道。
“招了，东西也找到了，他这次犯的是重罪，没有20年出不来，还多亏了你给我们提供了他这条线索，还有50块钱的奖金。”赵公安又从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双手递给她。
“都是我应该做的，感谢上级领导。”李玉梅接过信封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侄媳妇，这次可是为我们村争光了。”村长也在旁边说。
“姐姐，看吧！我还是很有用的。”598也跑出来凑热闹。
“你要是没用我要你来干嘛？”李玉梅怼了他一句。
“哼，姐姐欺负小系统。”598说完不再出声。
“东西都送到了，我要回去交差了。”赵公安说着就往外走。
“你喝口水再走吧！”刘父向前一步挽留。
“同志，谢谢你们，不用了。”李玉梅赶紧和刘母一起送他出去。
刘父留在堂屋陪着村长。
“大哥，你家亦然可是娶了个好媳妇，有了玉梅这次的荣誉，今年的先进集体，我们村可是稳了。”村长笑得眼睛都眯在了一起。
“玉梅是个好孩子，刘父乐呵呵地说道。“建军，今儿下雨，刚好杀了只鸡，就留在这里吃饭，等下我们哥俩喝两口。”
“不用了，家里老婆子已经在做饭了，我坐一会儿就走，亦然还受着伤，留着给孩子好好补补。”村长坐着说了一会儿话，也回家去了。
送走了村长，刘父找了一颗钉子钉在墙上，把锦旗挂在堂屋。
李玉梅把信封拿起来交给刘母，“妈这五十块钱你拿去花。”
“你自己拿去收起来吧，我和你爸还能动，不缺钱花。”刘母把信封推回李玉梅怀里。
“妈，你就收着吧，我平时吃的用的都是家里的，这钱又不多，以后我肯定还能挣更多钱，何况，亦然的津贴现在也在我这里。”李玉梅又把信封放回到刘母手里。
“那好我就给你收着 ，以后你要是需要用的时候我再拿给你。”刘母见她坚持，接过信封收在了怀里。
“我进不去看看亦然。”见刘母收下，李玉梅往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