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好喜欢好喜欢阿骁呀
阮陵咬了一口,呸地一声吐了出来。
酸掉牙了。
安阳骁难得调皮地笑了起来,把那碟子山楂干拿开,桃肉和杏肉干挪到她的面前。
“阿骁变坏了。”阮陵嘀咕道。
“坏就不喜欢了吗?”安阳骁问。
“喜欢的。”阮陵又笑了起来,一把抱住了他的腰,仰着小脸说道:“好喜欢好喜欢阿骁呀。”
“嗯。”安阳骁搂紧了她,拿了枚桃肉干喂她:“就喜欢听乖宝说好听的情话,越甜越好。”
“荤话听不听?”阮陵又问。
“你说我便听。”安阳骁点头。
阮陵嘻嘻笑了会儿,手拢在嘴边,凑到安阳骁耳边说道:“我不仅喜欢安阳骁,马阿骁,还喜欢小阿骁。”
安阳骁迟了好一会儿才听懂,好笑地把她搂紧了,小声说道:“那是应该喜欢,男人除了权势钱财,最能显摆的也就这个了。”
“你不用显摆了,到时候……好多女人跟我抢你怎么办。”阮陵笑着说道。
明明是想说她走了之后……
安阳骁眸子里的光黯了黯,一言不发地把她紧紧抱住。
“乖啊。”阮陵在他的背上轻拍,小声说道。
她决定以后不提这件事了,每一天好好地对他就行,不想看到他难过,不想让他伤心。
两个人扫荡了大半个蜜饯铺子,然后放下了满满一包的银子,这才手牵手出去。
油灯灭了,门关上了。
里间的小门颤微微地打开,一对小夫妻心惊胆战地走了出来,举着一盏小灯,相互搀扶着往桌前挪。
“哇,是银子,全是真的银子。”男人打开了银袋,把里面的雪亮的银子倒在桌上,扒拉检查过了,拿起一块往嘴里咬。
“给了这么多么?能把我们的铺子买下来了。”女人赶紧放下小灯,捧起银子凑到灯下看,兴奋得直乐。
“他们是什么人啊?看着也像夫妻,挺恩爱的。”女人乐完了,放下银子,跑到窗口往外偷瞄。
长街清冷,那两个人儿已经走远了,月光落在他们的身后,拖出长长的一条月影暗河,冷光鳞鳞。
……
一大清早,小院里就热闹起来了。
县令和一众县里的官儿站在院中,个个都在看着摆在院子正中的安阳淼擦冷汗。这小城里还是头一回来这么多贵人,也是头一回有权势滔天的贵人死在这儿,死状还如此可怖。若皇帝追究下来,他们八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侍卫们跪在安阳骁面前,不停地磕头。
“摄政王明鉴,这件是冥王干的,属下等实在不是冥王的对手。”
“摄政王,属下恳求王妃救属下一命。淼王令属下吃了忠心药,若是每月拿不到解药,到时候都会死。”
正吵闹间,安阳霁带着人匆匆来了,看到死状凄惨的安阳淼,他心头一惊,立马转头看向了安阳骁。
“这是谁干的?”他急声问道。
“回霁王殿下,是冥王!昨晚我们赶回京城,不想突然淼王的马受到了惊吓,把淼王颠了下来。还未等属下等人救驾,那冥王便带人来了!他站在树上,一身黑衣,那身手实在是可怖啊。”侍卫哭丧着脸,哆哆嗦地说道。
听到这答案,安阳霁拧了拧眉,说道:“别抖了,看看你们这点出息。本王现在修书一封,你们立刻回京报丧。”
“尊令。”侍卫松了口气,连忙给安阳霁磕头。
“求王妃救命啊。”其余的侍卫继续对着阮陵的房间叩头,一声一声地哭诉。
终于门打开了,阮陵走了出来。他们玩到清晨才回来,刚躺下没一会儿,这些人就把死安阳淼给运回来了。
阮陵看着那个被马儿踏得不成人形的安阳淼,不禁叹惜了一声。若他不是发癫去抽打随从,又怎么会被惊马所踩呢?那起码会死相好看一点。
“都别哭了。徐县令,你去置办棺木,派人护送淼王回京。”安阳骁扫了一眼安阳淼,眉头拧了拧。
若安阳淼不是步步紧逼,处处作对,安阳骁还想念及一点家族情份,留他一条性命回去。偏这人不停地找麻烦,若是耽误了阮陵治病,那怎么办。
没一会儿,县令就亲自带着人,抬了一口上好的红木棺材过来了。
“这是我们这儿最好的棺材了。”县令抹着冷汗,小心翼翼地说道。
“来人,给淼王收敛尸骨,扶灵回京。”安阳骁说道。
侍卫们上前去,把安阳淼放入棺中,不多会儿就套好了马车,准备回京。
“这是解药的方子,你们自己去配吧。”阮陵写了个药方交给安阳淼的侍卫,轻声道:“回去之后,莫要多嘴,记得保命。”
“多谢王妃。”侍卫们捧着药方,纷纷跪下磕头。
这一行人来得快,也走得快,阮陵令人把院子好生打扫干净,又洒了不少花露,这才坐回树下,准备继续晒太阳。
“王妃今日气色好了一点。”四师兄和七师姐携手过来了。准确地说,是七师姐牵着四师兄,四师兄手里捧着给阮陵煮的茶汤。
夫妻二人正想尽办法,把阮陵的身子暖起来。只要够暖,她的痛苦就会减轻许多。
“好香啊。”阮陵接过了茶汤,皱皱小鼻头,深深地嗅了一口。
众人都围了过来,看着阮陵喝茶汤。
“干吗,你们不要这样围着我。”阮陵捧着汤,好笑地看向众人。
就连安阳霁今日也没往外钻,拧着眉站在一边看着她。沐岭也没出去了,坐在一边的软榻上,关切地朝她看着。想必这些人都把希望压在了四师兄夫妻的身上。
“行了,我喝。”阮陵一口就把滚烫的茶汤给喝光了。
“如何?”七师姐紧张地问道。
“味道不错,里面放了天麻,甘姜,胡石,苓仙散……”阮陵咂了咂嘴,笑道:“竟然还有我吃不出的东西,是什么啊?”
“保密。”四师兄笑笑,低声说道:“只要能让你的血液热起来,便一切都好办了。”
他说着,伸手拿住阮陵的脉搏,头微埋着凝神把脉。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着四师兄和阮陵,十多道视线齐齐地落在了那只落在阮陵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