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竟然看到了娘亲的画像
“熊年,莫凡。”安阳骁朗声唤道。
“属下在。”外面响起了掷地有声的回应。
闹哄哄的乌恒部汉子慢慢转身,只见身后不知何时已经有了十数身着黑色鳞甲的侍卫,如铁塔神兵一般站在月下。月光镀在黑甲上,每一片甲鳞都泛起了银寒的光。
白孔雀摇晃着尾羽,对着莫凡他们一行人缓缓张开。
“白孔雀对着男人开屏了。”有人小声说道。
“王爷,漆木管已取到。”莫凡说道。
侍卫们各自拎起一只大布袋快步走到了人群前面,扑地一声,把大袋子丢在地上。
“从各贵族家各取三支,上面用各家的徽记已标好。再从民间百姓家随意抽取二十户,又各取三支,各门各户的名字皆已标明。”熊年上前去打开布袋,把里面的漆木管倒了出来。
咣咣咣地一声响,一大堆漆木管滚了满地。
“鬼医宫弟子听令,查验。”阮陵走到门口,脆声说道。
“弟子听令。”七师姐和陆鸣双双抱拳。
走到院中,又听到一阵脚步声,从台阶下走上来了数十身着白色布袍的年轻男子,四师兄推着陈璟玥慢悠悠地跟在人群后面,陈璟玥膝上已经摊开了笔和本子,准备好记录。
这沿路下来,他已记了数十本风土人情,奇闻轶事,准备著书立传。乌恒部如此精彩的故事,哪能不记下来呢。
“摄政王,这是何意?”老族长看着从天而降的这么多外人,脸都绿了。
“老族长,我们这么多人潜入城中,你们却丝毫未察,还觉得你们和先祖一样,是勇士吗?”安阳骁问他。
老族长的脸胀成了猪肝红,看着那些在院中忙碌的人群,愣是一个字没说出来。
“本王既然来了,就来替你们肃清内贼,整顿族风。”安阳骁冷傲的眼神落在德昂的脸上,冷声道:“尤其是内贼,必须除去。”
“你看着我干什么?”德昂铁青着脸色,一手扶上了腰上的佩刀。
“大胆!”莫凡上前去,手中的刀柄重重地打在德昂的嘴上。
众人只听到牙齿敲断的声音骤然响起,德昂扑地一下往后飞出老远,砰地跌在地上。
还未待众人反应过来,德昂张嘴,一口碎牙喷了出来。
瞬间,鲜血的气味飘散。
“敢对摄政王无礼。”莫凡收手,冷冷地盯着德昂,“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下,就算是当今皇帝,也得尊称一声皇叔。你算什么东西,敢在摄政王面前如此放肆,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我乌恒部不必守这些规矩……”德昂捂着嘴,忍着痛含糊不清地辩解。挨打事小,面子事大,若今日不争回这口气,它日他便在这乌恒部毫无地位可言。
听他狡辩,莫凡还要动手,被阮陵给拦住了。她慢步走到了德昂面前,微弯了腰,盯着他的眼睛缓声说道:“你别忘了,乌恒王是谁封的。是东郑国的先祖帝,也是你们乌恒先祖爷靠功勋挣来的。你们这些窝囊废,却把当年荼毒我东郑子民的西魏狗引入城中,任其奴役乌恒族民,简直可恶。你们就算是死,有脸去见你们的祖先吗?”
“你一个巫女,干你何事。”德昂被女子如此数落,更觉失了面子,口不择言地辱骂起阮陵来。
“我乃当朝摄政王妃,鬼医宫宫主,你敢辱我?”阮陵伸出手指,在他眼前轻轻晃了晃,摇头叹道:“找死。”
话音才落,德昂咚地一栽倒在地上。
四周静了会儿,有人错愕地大叫起来:“她杀了德昂弩长。”
“放什么屁呢,他只是装死。”阮陵睥了那人一眼,好笑道:“不信我拿刀捅他两下试试。”
刷地一声,阮陵拔出了锋利无比的小刀,朝着德昂的喉咙狠扎下去。
“你敢!”德昂猛地瞪大眼睛,就地一滚,躲开了阮陵的刀锋。
四周又是阵阵惊呼。
“德昂你不要闹了,赶紧起来。”老族长抱着小儿子,恼火地叫他。
德昂坐起来,扶了扶额头,慢慢地抬起了头,看着天上的月亮说道:“我还没有夺过族长之位,我不能死。这些年你这个老东西占着位置不干事,你到外面看过吗,外面香车美人,烈酒豪屋你见过吗?你这个老不死的,年纪一大把了还要生儿子,偏不把族长之位让出来。这小狗崽子弱不经风,他能成什么大器,不如早死干净。”
所有人都不再说话,震惊地看着德昂。而德昂的手下已经急得冒火,想要过去拖起他,却又根本不敢。
他咆哮着,捶胸顿足,形容癫狂,满牙碎了一半,活生生的血盆大口,样子狰狞可怕。
“砰……”
莫凡懒得再看他发癫,刀柄狠敲在他的后颈上,把他给敲晕过去。
“把他拖下去!”老族长气得浑身发抖。
德昂还在发疯,一路上如野兽一般嚎叫。
“我们乌恒部百年勇士的英名,就这样毁了吗?”老族长看着怀里瘦小的儿子,又一次泪如雨下。
“老族长不必着急,从现在开始还不晚,只是以后这些东西各万不要再用了。”陆鸣举着一根漆木管走过来,憨憨地安慰道。
“这东西,到底怎么了?”老族长焦灼地问道。
“很不好。寻常百姓家的漆木管,稍好一些。你们贵族,尤其是老族长用的乌木管里,药量太重,会影响腹中的胎儿。易怒,暴躁,多汗,而且大多寿命不长。你们以为受到了诅咒,其实全是慢性中毒。”阮陵说道。
“中毒?我们中毒了。”
“我确实易怒暴躁。”
“这、这可怎么办。”元宝小说
“无妨的,遇到我们,是你们天大的福气。”陆鸣放下漆木管,拍了拍手上沾到了药粉,说道:“记住了,我们不是巫术,是神医。”
众人又是一阵静,纷纷看向了老族长。
夜深了。
安阳骁去与老族长议事,阮陵累了一天,留在房里休息。陆鸣给她煮了泡脚的药汤,她双脚浸在装满热水的铜盆里,手里捧着一碗热花茶慢滋滋地抿了口。
“阿陵,你看我在库房里看到了什么。”七师姐匆匆进来了,手里捧着一卷画轴激动地跑了进来。
“什么?”阮陵接过画轴,随意抖开。
画上,一个身着乌恒部衣裙的女子映入眼中。
这是……
阮陵怔住了,这不是年轻的娘亲?